逍遙真人榜上有名,是必殺的金丹。
十方臺知道逍遙真人是海州的人妖無憂公子,但是無憂公子的根腳,大家就不知道了——花費點時間仔細調查的話,倒也不難查清楚,實在不行還可以讓馮君推演。
但是……真的沒必要!這么一個臭名昭著的家伙,殺就殺了,何必浪費時間搞清楚根腳?
無憂公子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看到情況不妙,馬上就變回了女身,壓制住修為之后,還想悄無聲息挪移走人,卻被空間禁鎖陣困住了。
凌赟真人只是看出了他的修為,大夢真人卻是直接點出了她的真實身份——這是個人妖!
無憂公子的臉色一白,再看一看周邊的諸金丹,定一定神之后發話,“諸位這是不打算給我狩獵聯盟活路了?”
“死吧!”凌赟真人一抖手,手中大印又砸了過去,同時又捏個法訣。
十方臺的一名真人卻是打出了一張符箓,“遲滯!”
逍遙真人在狩獵聯盟,是出名的狠角色,然而在下一刻,他取出一面云帕,瞬間漲大,迎上了那一方大印,嘴里卻高聲大喊,“且住,我是陰煞的暗子,你們休要誤會!”
然而,在場的各個金丹都是打仗打老了的,哪里會在意他說什么?
大夢真人更是取出一只長幡,沖著他一搖,“混沌破!”
這也是他的隨身寶器之一,名喚陰陽幡,其實是屬于生活類的寶器,主要是調理修者體內陰陽二氣平衡的,是大夢真人央人打造出來的,那時他就存在陰陽二氣不好調和的問題。
但是在后來,他偶然間發現,這件寶器對付散修,居然有奇效。
很多散修的傳承都是殘缺不全,或者是劍走偏鋒,并不重視對陰陽二氣的調理——或者說,他們也想重視,但是很遺憾,不具備那樣的能力。
大夢真人在跟孤月真人和夏霓裳作戰的時候,并沒有拿出此寶,是因為他很清楚,這東西對四派五臺的修者基本無效,所以反而是浪費戰機。
不過對付無憂公子這種人妖,這寶器絕對是有奇效,他早就想好了。
果不其然,逍遙真人吃這幡一晃,只覺得渾身氣血逆轉,連靈氣都不聽使喚了,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一時間他大駭,現在是想走都走不了,空間被禁鎖不說,他自己還中了遲滯符,于是又大喊一聲,“你們還要不要臉?圍攻我這陰煞的……”
不等他說完,凌赟真人抬手一指,一道白光一閃而過,直接將他的頭顱斬落。
可憐堂堂的無憂公子,本是戰力極強的金丹四層,在諸多真人的圍攻之下,眨眼就被斬殺,竟然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不等頭顱落地,凌赟真人抬手一招,直接將美女的人頭招了過來,然后看一眼馮君,笑著發問,“殺一人救一人,現在的情況算嗎?”
他卡在金丹六層多年了,以前就聽說過,白礫灘的馮山主擅長推演,不過那時他坐鎮靈石礦,不克分身,而且他對傳言,持謹慎懷疑的態度——你推演得了出塵期,還能推演金丹?
事實上,很多金丹真人都持類似的態度,馮君或者很牛,但是要說推演金丹期的功法,那我就呵呵了……
如果不是這個緣故,去白礫灘的金丹,要比現在多得多。
當然,也有金丹是有別的顧慮,比如說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修煉的根腳。
也有人是跟白礫灘上那三派有點齟齬,生怕去了之后,遭受到不該有的羞辱——被殺的可能性倒是不大,但是推演不成反被羞辱,對于一個真人來說,也能讓人道心崩潰。
凌赟真人不想為這件事太過分心,但是這次再見季不勝,兩人已經多年未曾會面,季不勝卻極力推薦馮君,他也忍不住動心了。
按道理說,五百多歲的金丹六層,還有一定的希望凝嬰,只是希望也確實不算大,而且他生性好斗,身上大小傷口無數,也留下了不少隱患,希望更加地渺茫。
他都已經認為,自己基本凝嬰無望了,反正凝嬰不成也會灰飛煙滅,倒不如安生過了剩下的五百歲,也算是腳踏實地過了此生。
但是季不勝這么一說,他的心里忍不住又生出一絲僥幸來——反正有不勝真人引薦,他也不太可能遭受什么羞辱不是?
正是因為如此,這次殺戮,反倒是他這個外援沖得更狠,斬落人頭之后,忍不住要貿然向馮君邀功——我是很尊重你的規矩的,希望你也能適度尊重我一些。
馮君聞言笑了起來,很客氣地回答,“凌赟前輩你說算,那就算。”
他在一邊看得很清楚,凌赟沖得非常猛,按說金丹之戰都是非常危險的,就算能斬殺對方,也很有可能被對面金丹臨死的手段拖下水,吃一個大虧。
人家沖得這么狠,他當然要領情,“救一人殺一人”的規矩,不過是他設置的門檻,讓自己不為俗務纏身,跟地球界治療癌癥的資金門檻類似,如果他愿意放水,誰還能說個不是?
然而他這話一出來,十方臺那名發出遲滯符的家伙不答應了,“喂喂,過分了吧?是我發出的金丹遲滯符好不好?這玩意兒可不好弄到手!”
遲滯符當然也是分等階的,出塵期的遲滯符也能遲滯金丹,效果卻要差很多。
十方臺的土豪雖然多,但是金丹級別的遲滯符也極其寶貴,并不像馮君干掉的那名出塵上人,有大把的出塵遲滯符。
這名金丹發出了遲滯符,覺得自己出力很大,不成想卻被天心臺的真人搶了人頭,心里相當地不滿——他還有傷在身,在幽冥島的時候,沒好意思去求馮君推演,現在明明有了機會。
凌赟真人看他一眼,笑著回答,“可不止你發出了遲滯符,還有‘空間禁鎖陣’,這是大家通力合作,下一次殺的金丹,人頭歸你好了。”
這名金丹不滿意地回答,“我十方臺大夢執掌的陰陽幡也立功了,而你……卻是保下了一個祝家的金丹。”
眾人聞言,齊齊地看向小祝真人和蘇真人,這倆因為身份被戳穿,剛才都沒敢援手無憂公子——當然,這跟逍遙真人糟糕的聲譽也不無關系。
這名真人的意思是,你叫穿了小祝真人的身份,這就算把人保下了——你都保下對方一個金丹,還跟我們搶人頭,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哪里保他了?”凌赟真人一翻眼皮子,拒絕承認,“我只是叫出了他的身份,你們若是想殺,現在也來得及……我了不得不幫忙就是了,不勝真人也能出手。”
小祝真人頓時傻眼,“凌赟師伯祖,我只是沖著靈石來的,還沒出過手呀。”
“算了,”大夢真人出聲了,“馮山主說了,不宜殺戮太多,既然知道他的根腳,約束一下也就是了……那名蘇真人,咱們可還都沒想殺呢。”
蘇真人在狩獵聯盟里號稱暴怒真人,雖然不怎么盤剝修者,但卻是狩獵聯盟的強大戰力,曾經多次為聯盟出戰,殺性一點都不差。
若不是天通的人事先告訴了大家,此人的根腳,暴怒和逍遙二真人,都會是這四家鏟除的對象,區別只在于,逍遙真人的優先級會高一些。
所以也可以說,是天通商盟保下了蘇真人,不過天通認這個人情——蘇真人的即戰力相當不含糊,籠絡住此人,將來還可以借助他更好地影響整改過的狩獵聯盟,也能制約十方臺。
凌赟聞言卻是大笑了起來,“小祝你也就這點膽子,哈哈,嚇唬你的……放心好了,咱們四派五臺都是名門大派,哪里是那種不講規矩的?濫殺無辜的事情,決計不會做。”
小祝真人無奈地翻個白眼,心說好話賴話都你說了,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他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凌赟真人叫破了自己的身份,一場惡戰是難免的,死可能不會死,但是半死不活是基本上可以確定的。
所以他還是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多謝師伯祖緩頰,侄孫日后定有報答。”
“不用謝,”凌赟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在先要給你下了禁制,你可有意見?”
小祝真人猶豫一下,還是恭敬地回答,“不敢有!”
這話實在是再妙不過了,他肯定會有意見,畢竟是堂堂真人,竟然不還手就被人制住,怎么說都是太丟人了,但是面對這諸多的真人,他敢反對嗎》
凌赟真人上前制住了小祝真人,然后齊齊看向蘇真人,也不說話,但是那意思很明顯——麻煩你自覺一點好不好?
蘇真人拔出一柄短劍,輕嘆一聲,“我自知罪孽深重,可以配合你們自裁,不過還請勞煩放過蘇家,若是能將我的儲物袋送回蘇家,我更是感激不盡,在天通我有一世交……”
合著他看到逍遙真人根本連便捷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斬殺了,覺得自己為狩獵聯盟沖鋒陷陣多次,就算對方不殺自己,也會有無盡的屈辱等著自己。
“且慢,沒人說要殺你,”天通的金丹出聲了,“我們也可以幫你遮掩根腳。”
(中旬了,有人看出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