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要補貼,對索菲亞來說,真是一件簡單事。
她毫不猶豫地表示,“你如果染病,我們負責救治,并且補貼兩百萬,如果你不小心掛了……給你家人兩千萬,夠不夠?”
這倒不是她要炫富,實在是……海外施工,收入真的很高的,不要說伊拉克、伊朗那些比較危險的國家,治安較好的國家也收入不低。
舉個栗子,大家都覺得空姐是光鮮的職業,但是飛國內航班的,一個月兩萬都算高收入了,飛國際航班的了不得也就四五萬。
但是海外施工的人員,大多收入要超過空姐,雖然他們的工作,看起來沒有那么光鮮。
索菲亞的開價不算特別離譜,不過也可以說是誠意滿滿了。
王醫生愣了一愣,然后居然笑了起來,“那我掛還是不掛呢?兩千萬……你讓我很為難啊。”
冷不丁地,肯特出聲發話了,“我也會打針……如果你不想做的話,交給我。”
沒錯,雖然他是個畫家,還真的會打針,有些人就是這么多才多藝。
王醫生聽得懂他說話,只能嘆口氣,“好了,我來吧。”
索菲亞遞給他一張符箓,不過用馮君的話來說就是,這符箓是唬人的,關鍵是他會護著王醫生,別說保證他不會傳染了,就算他真的成了病毒攜帶者,馮君也能悄然地消除他攜帶的病毒。
王醫生在打針的時候,露絲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那邊想要了解一下鼠疫的情況,說句實話,澳洲的警察相對于散漫的普通人來說,還是相對敬業的。
不過就算這樣,他們還是要提前問一下,情況是否屬實,會不會是有人喝多了惡作劇?
更關鍵的是,如果真的發生了鼠疫,警方也得準備好防護才能來。
露絲表明,情況確實屬實,不過同時她也表示,觀主已經出手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王醫生為患者打了一針,同時也有人趕過來,對現場進行消毒。
接下來,患者需要吊水了,索菲亞卻是走到一邊,冷著臉大聲發話,“所有房車的主人,都站出來,不在的人……以后都不許在附近做生意。”
這話說得霸氣無比,但是偏偏地,沒誰敢說一個不字。
然后她向四周掃視一眼,拿出一個小喇叭來,“所有在場的人都聽著,一個都不許離開,否則不要怪我審判你!”
現場滯留的人起碼有一千多,畢竟白天的游客數量突破了三千,留下來的人自然不會少。
一個人想威脅這么多人,顯然不現實,而且就有人不信這個邪,轉身就要開溜,甚至連睡袋都不拿——拿睡袋的話,動靜有點大,容易被人看到。
索菲亞毫不手軟,直接一道驚雷符激發,將試圖逃走的人劈倒在地。
但是不信邪的人還真有,有兩人趁著索菲亞出手攻擊,想要偷偷溜號——這種恐怖的攻擊,倒不信你能連續發出,正經是趁你技能冷卻的時期,趕緊溜號才對。
然而索菲亞絲毫不手軟,又發出兩道驚雷符,將兩人劈倒在地。
她手里還拿著小喇叭,冷哼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鼠疫,你們應該知道是怎么回事,這三個我沒下狠手,第四個……你會離奇死亡,當然,不相信的人可以試一試。”
誰還敢試?大半夜的,雷電說落下來就落下來了,只是這響動,就嚇壞了不少人。
也有人拿著照相機,在興奮地拍攝——終于拍到傳說中的事跡了。
這年頭用手機拍攝的人占主流,但是攝影發燒友也很多,不就是微光鏡頭嗎?也沒多貴。
索菲亞也不管那些拍攝的人——這就是她的人設,一點都不考慮外界的影響,她面無表情地發話,“搞青年旅社的,全給我出來!”
哆里哆嗦的,出來了八個人,事實上今天的房車有十三輛之多,那五位把房車放在這里就離開了——安排個人收錢就完事了,自家去鎮子上逍遙不好嗎?
索菲亞也沒有太過計較,而是直接宣布,“把你們的住客名單報上來……我不管另外那五個人去了哪里,半個小時之內,我要那五輛車的名單。”
她要名單肯定是有原因的,馮君剛才四下探查了一下,發現雖然發病的只有這一個,但是潛在的病毒攜帶者足有十九人!
這十九人未必全能患上鼠疫,有些人真的是天之驕子,哪怕自身是攜帶者,也很有可能靠著超強的免疫力抵擋過去,不過因為癥狀不顯,反而可能成為超強感染者。
一個沒有鼠疫癥狀,但卻攜帶鼠疫病毒的人……就問你怕不怕?
這八輛房車里,匯聚了十三個病毒攜帶者,剩下的五輛房車里,只有六個攜帶者。
這是馮君統計出來的,姓名、住址之類的都有,不過索菲亞不能表現得太怪異,只能按部就班地把名單念出來,“昆士蘭的米勒,出來一下……”
很快地,十三人就被大家推了出——不是大家無情,而是事情到了這一步,總要丟出兩個一些有問題的人來……要不然怎么能擋得住道觀觀主的問詢?
索菲亞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你們現在是鼠疫病菌的攜帶者,既然還沒有發作,那就有充足的挽回余地,我希望你們配合一下。”
“哇”地一聲,一名女生嚎啕大哭了起來,“天吶,我鼠疫了嗎?”
“閉嘴!”索菲亞冷冷地一哼,“之所以把你們叫出來,就是要幫你們消除病毒,如果你不愿意接受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
這是純粹的胡說八道,對方就算不滿意,也不可能離開,只說“鼠疫病毒攜帶者”這個標簽,足以讓他們舉步維艱。
索菲亞將十三人聚攏到自己的面前,又左右看一下,“你們也不是一定完全沒事,今天的患者是一個超級傳染者,他得的是原發性的腺鼠疫,但是病毒在他身上已經產生了變異。”
“他現在飛沫都能傳染人,我現在確定了一些攜帶者,但是你們都是潛在的病毒攜帶者。”
她說的還真不是假話,不過別人也未必能聽得懂她的話,反正大家一聽,自己也跑不了,那就索性不跑了。
沒過多久,其他的車主也趕了過來,五個車主趕來了三個——他們都住在阿姆斯丹小鎮上,剩下兩個車主實在來不了,不過有代理人幫他們處理事務。
那個鼠疫患者的病情,已經開始極大地轉輕——這件事的功勞,主要還是要歸在馮君身上,不過他用靈氣幫人治療,實在無法說出口,所以才會讓王醫生幫著打針和輸液。
大概是到了凌晨五點,天都要放亮了,索菲亞終于找出來了所有的病毒攜帶者,劃出了一個圈子,“你們都在圈子里面待著,我統一幫你們處理一下。”
這些人都進了圈子,索菲亞抬手向前一指,“我宣布,萬邪不侵。”
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然后她就沒反應了,走到一邊,摸出一根煙來抽。
這些人里有一個中澳混血兒,還是女生,叫做魯可雯,她壯起膽子問一聲,“觀主,這就算完事了嗎?我沒什么感覺。”
“你們的事情完了,”索菲亞奇怪地看她一眼,“你還想要什么感覺?”
魯可雯眨巴一下眼睛,又問一句,“什么叫我們的事情,難道還有事情?”
“當然,”索菲亞又點點頭,然后拿起小喇叭,大聲宣布,“今天道觀的降雨范圍會大一些,大家都用雨水沖淋一下身體,不但消毒,還可以起到防疫作用。”
大部分人正在哀嘆,怎么這么倒霉,遇到這種事了,聽聞可以消毒防疫,馬上又開心了起來——夜宿在這里的,其實都是想賞早晨那場雨的,當然不會排斥這樣的安排。
反正是大夏天的,淋點雨怕什么?
不過索菲亞這一句話,也就等于向外界坐實,這里的降雨,確實是道觀安排的。
五點多鐘的時候,天上果然下起了雨,比以往的范圍更大一些,雨勢卻不大,淅淅瀝瀝的不說,溫度也不算低,落在身上竟然有點暖意。
所有人都撤去了防護,老實地站在雨中淋雨,連老人和小孩都不例外,更有車主找到了林四爺,希望他能跟道觀打一聲招呼,看怎么把車里也消一下毒。
林四爺沒有找道觀,而是直接找到了工程隊,希望他們配置一些消毒液,給山上的汽車消毒——適當收點費也行。
華夏人在這方面的口碑,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駐地里也確實能配出大量消毒藥水,于是主動帶著藥水,給車輛消毒。至于說收費?防止疫病是人道主義行為,就不收費了。
不過希望消毒的,可不僅僅是“青年旅社”那種房車,還有不少人心里膈應,也請求給自己的愛車消毒。
所以消毒工作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還有不少人希望能把自己的睡袋、帳篷或者包裹消毒。
還有人帶了照相機拍雨景,順便就把華夏人幫忙消毒的場面也拍了下來。
七點多的時候,雨還在下,有些人覺得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就想下山去鎮子上吃早餐。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下山的路被人架設關卡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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