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馮君聽得不對,抬起頭來,“怎么是兩億邁元?”
“我也不知道,”劉玉婷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只是再三地跟他叮囑,說痊愈的可能只有六成,但是一旦治療失敗,那就是百分之百,不存在百分之四十,希望他花錢謹慎……”
王夫人現在也不把小錢看在眼里了,雖然她手里沒有太多的錢,但是管著護理中心,每個月幾個億的流水過手,自然眼光就高了 而且……她更想要的是修煉,并不怎么把凡俗金錢看在眼里。
說句不好聽的,王海峰有納物符,真想賺錢的話,那還不容易?
所以她是本著為患者負責的態度,再三勸誡對方,說你沒必要花這冤枉錢,我們也不稀罕這點錢,回家老實等死不好嗎?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佛朗西斯科的意識處于清醒狀態,正疼得厲害,差一點就嗆了——有六成希望,你居然勸我別治?
不過他實在無力發作,旁邊的費爾南德斯還幫著打馬虎眼,然后他才想起來之前,侄兒再三勸誡自己不能發作,于是很干脆地表態兩個療程是吧,兩億邁元而已——我出了!
劉玉婷知道,馮君只收一億邁元,但是人家上桿子出兩個億,她覺得自己不能很武斷地拒絕,所以才在晚飯的時候匯報一下,看這事兒該怎么處理。
“他要出就出吧,”馮君隨手一擺,他想做講究人,但也不會太迂腐,“治死了的話,回頭退他家一個億就是了。”
劉玉婷多收一個億,態度多少還是有點變化的,起碼在第二天,就半途把弗朗西斯科收進了護理中心——倒是沒有展開治療,可是護理中心里面,靈氣要稍稍多一些。
這一期的病人還有三天就結束治療了,很有幾個精神頭足的,就跟李南生開玩笑,說沒想到洛華也崇洋媚外,居然中途收治老外。
李南生則是認真地解釋,“治療肯定是跟下一期一起,無非是提前收進來,他這樣子放在外面也不合適,關鍵是人家出了兩億邁元……你們誰出這么多,也可以申請一下這待遇。”
兩個億的邁元……眾人聞言都不做聲了,患者里不缺有錢人,但是這錢還是讓人咋舌,有人就笑著發話,“不管怎么說,他多住幾天,肯定是得便宜了。”
三天之后,這一期的患者們出院,弗朗西斯科也借機放風,見了一下夫人和侄子,他的氣色居然變得好了一些。
他的夫人得知他還沒有開始治療,見到如此變化,忍不住感嘆一句,“這地方還真是神奇。”
也許是他在中心里多待了這么幾天,也許是六成的概率確實大于四成,兩個療程之后,弗朗西斯科還真的治好了,并且是自己走出護理中心的。
他在護理中心接觸了三期病人,頭一期就不用說了,他基本生活還不能自理,第二期的后期,他就能拿著骨骼翻譯跟其他人聊聊天了,到了第三期他就相當活躍了。
接觸得病患越多,他才越發明白,在華夏人心目中,這個護理中心是什么樣的形象——只要能進了這個大門,你就可以提前慶祝康復了。
事實上,他接觸的不止是華夏人,第三期里還有中東的外交官,那位因為是搞外交的,倒也不避諱宗叫的話題,他表明自己是給道觀進香磕頭之后,才得以進來接受治療。
對此人來說,花多少錢都是小事了,為了獲得治療的資格,他真的犧牲很大。
弗朗西斯科出了中心之后,帶著夫人和侄兒,直接上了去往邁國的飛機——機票早就定好了,他在林黑虎的直播間發言,說自己大概是快好了,你們預約醫院給我檢查。
一路上,他的夫人都非常激動,又哭又笑的,他倆的感情非常好,哪怕她已經在直播間里知道,他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但是見到他自己走出那扇大門,她的情緒真的無法克制。
直到上了飛機,她依舊在講述自己的震驚。
相較而言,弗朗西斯科就要鎮定很多了,只是一直在笑,看到機組的服務人員是邁國人,他才用西哥特語低聲嘀咕一句,“不要再說直播間了,那個直播的家伙……估計不是人類。”
護理中心以往的患者中,有不少人覺得林黑虎比較怪異,但是大多數人沒有太多時間觀察,因為一個療程只有二十四天——以前是二十一天。
在這二十四天里,患者一大半的時間都用在跟病魔做斗爭上——再有富裕的時間就是思念親人,在此期間,他們就算進了林黑虎的直播間,也顧不得關注林黑虎。
直到二十四天的最后幾天,很多患者感覺輕松了,才會觀察一些平日里注意不到的小事,但是這點時間,哪里看得穿林黑虎的偽裝?
可佛朗西斯科就不同了,他是經歷了三期治療的人,哪怕第一期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到了第三期,別人還在哀嚎掙扎的時候,他已經在冷眼旁觀護理中心的一切了。
不多看一看,也不甘心不是?怎么也是花了兩億邁元的,多看一眼是一眼。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那個搞直播的家伙很有古怪,他甚至借著旁觀的機會,用“羸弱”的身體碰了對方一下,發現似乎……什么都沒有碰到?
他也不敢多試,反正心里有點猜測就好,不管怎么說,他還指著治病呢不是?
直到上了飛機,基本算是身處邁國的地盤了,他才敢泄露一句。
不過費爾南德斯卻沖他微微搖頭,然后笑著發話,“叔叔你康復了就好,休養一段時間,您就該上班了……最近您的公司,股票跌得很厲害。”
“股票跌,這是好事呀,”佛朗西斯科隨口回答,“等檢查報告出來了,沒有問題的話,咱們先抄底回購一批……我的身體健康狀況屬于個人,不屬于必須公示的范疇,對吧?”
“要適當公示,這有助于公眾對公司的了解,”費爾南德斯笑了,“不過您的身體到底康復了沒有,這不是一件能輕松評估的事情,驗證需要一段時間……總不能給股民虛假信息。”
他們聊著以后的布局,其實并不擔心治療結果——去邁國檢查,也不過是最后一道手續。
然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空姐用怪異的眼光看了他們一眼。
在下飛機的時候,他們遇到了麻煩,才走出通道,旁邊就涌過來六個人,四男兩女。
其中一人走向佛朗西斯科,亮一下手中的證件,面無表情地發話,“是佛朗西斯科嗎?西哀誒,請跟我們走一趟。”
佛朗西斯科愣了足足有五秒鐘,才皺著眉頭發話,“如果我拒絕呢?”
“請你相信我,你會后悔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發話,“其實你應該慶幸,fbi那幫家伙太慢了,像蠕動的蝸牛,他們絕對沒有我們這么好說話……聽說過狗熊的故事嗎?”
“會后悔的是你,”弗朗西斯科雖然大病初愈,但是他下巴一揚,氣場還是很足的,“我剛花了兩億邁元治病,沒有使用信用卡……你清楚惹怒一個億萬富翁的后果嗎?”
對方明顯遲疑了一下,但最后還是堅持,“抱歉,我們為的是邁國利益,邁國的利益,顯然不是幾億邁元的問題,這個你要理解,而且我們注意到,你并不是邁國人。”
費爾南德斯揚一下手中的手機,“我想……我需要聯系一下在邁國的律師。”
他這話并不是請示的意思,嚴格來說應該屬于告知,當然,如果西哀誒不允許他打這個電話的話,可能會遭遇到更多的麻煩——在邁國,沒有誰會忽略了資本的力量。
所以西哀誒那位看他一眼,直接就無視了,就當沒看見一樣。
他們三人被請上了一輛九座商務車,行李也被粗暴地扔進了后備箱,在車輛即將啟動的時候,佛朗西斯科還在叨叨,“不知道你們為什么這么做,但是我發誓……你們會后悔的。”
“你閉嘴!”打頭的男子終于不能忍受他的絮叨了,“我們只是想知道,你的華夏之行經歷了什么,直播間那個家伙如果不是人的話……它是什么東西?”
佛朗西斯科的絮叨戛然而止,半天之后才發問,“你竊聽我們談話?”
“嘿,老頭兒,是我在問你!”帶頭的男人不滿意了,“我們是西哀誒,代表邁國利益,監聽任何人都是正常的,尤其你還不是邁國人……哈哈,西哥特的鄉巴佬,想要得到尊重?”
弗朗西斯科閉上眼睛,躺到了座椅上,“我等律師來。”
“嗨,保羅,”就在這個時候,費爾南德斯接起了一個電話。
他喜眉笑眼地發話,“嗯,是的……沒錯嗎,我的叔叔現在很好……他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了……他來邁國復查……嗯嗯,復查是應該的……但是我現在好像遭遇了一幫蠢貨。”
保羅的家族比索菲亞的詹森家族頗有不如,但是比費爾南德斯家強不少,而且他們本身就是邁國人,在當地的影響不容忽視。
(第一更,賀萌主yd賤客,最后三天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