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嘎子的話,一個帥氣的男生舉起了手,在獲得許可之后他出聲發問,“不聽你們安排,就是不受歡迎的人?那我現在可以離開嗎,會不會勒令我刪除錄像?”
“你最好刪了錄像,”嘎子看著他微微一笑,心說年輕真好,“其實我們不怕你發到網上,最多是有點小麻煩,但是你可能會遇到大麻煩……如果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走了。”
帥氣男生才待說什么,旁邊一個壯漢一把摟住了他,“帥哥,我知道你挺有正義感的,這個很好,現在的社會需要正能量,但是我的兒子還沒有找到……你想讓這里關門嗎?”
壯漢一臉的橫肉,胳膊上也特別有勁兒,勒得人喘不上氣來。
“哥,別動手,咱好好說成不?”帥哥趕緊舉起了雙手,“我學法律的,家里還有律師事務所……總覺得他隨便傷人,這個不太好吧?”
“那你可以走呀,”嘎子面無表情地發話,“發到網上吧,年輕嘛,沒什么不可以的……再開一家律師事務所也是有可能的。”
這真不是磕磣人,陸曉寧沒有馮君那么聰明,但他也知道現在洛華是什么樣的影響力,林美女他們也是一直在盯著的,現在洛華好不容易做點好事,要是被人帶節奏……
刪帖封號那都是輕的,律師事務所你就等著被各種蹂躪和談心吧——要是這點事情都辦不到,洛華可不僅僅是寒心,而是會考慮……能允許這種現象存在,是不是有了什么變化?
所以他就干脆地表示——你真敢發出去,家里就可以考慮開一家新的律師事務所了。
當然,開得成開不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帥哥愣住了,他也是跟著被雷擊的某人來的,不過只是同學關系,跟著過來湊個熱鬧,剛才同學他們圍攻對方,他有點不齒,所以沒有參與,就沒有被連累。
事實上,他家能開了律師事務所,人脈什么的肯定都不缺——不管在哪個國家,想開這種中介公司,沒點能力都不可能發展得太好,畢竟在華夏古代,這個職業被叫做訟棍。
帥哥家學淵源,也知道輕重——剛才就沒動手,后來問的問題,也是大義上沒有毛病的,所以嘎子不能輕易對他下手,也是必然的。
但是對方現在威脅,自家的律師事務所可能開不成,他是真的惱火了,“是這樣嗎?那我現在……就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嘎子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發話,“但是你這么做,算是不配合我們,所以……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
出示身份證不算大事,但是一般人沒資格這么要求,嘎子這么做,聽起來像是過分了,但是很顯然,他是想要登記上黑名單。
然而帥哥不這么想,他出身于那樣的家庭,一般情況下是眼高于頂,但是他現在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證一登記,很可能給家里帶去天大的麻煩。
他不確定對面的年輕人是不是明白,開律師事務所的人有多么不好惹,但是同時他也不確定,對方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這個時候,當然是穩妥第一,所以他果斷地刪除了手機上的錄像,“我把錄像刪除了,你可以檢查……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我沒興趣檢查,”嘎子一句話就懟了回去,“你現在要走,就拿出身份證。”
帥哥不吱聲了,得了,我等會兒再走行不行?
嘎子見他不作怪了,也就懶得理他,而是沉聲發話,“今天來的,找孩子的特別多,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只能留一百家住宿……我們這里地方小,處理不了那么多事情。”
還有人想說話,但是想一想剛才的電閃雷鳴,還真沒膽子。
嘎子繼續發話,“所以誰留誰走,我們要做一個簡單的測試,不接受質疑……如果誰不能接受結果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一個男人舉起手來,獲得許可之后發問,“請問測試標準是什么呢?”
“沒有可以公布的標準,”嘎子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們認定的,就是合適的,我們不是官方機構……我再次強調一點,神異不容置疑,不相信的可以離開。”
下面的人鴉雀無聲,雖然還有二百多家在等著找回來自己的孩子,但是沒人敢再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黑名單什么的倒還無所謂,一旦離開,真的可能再也找不回孩子了。
倒是那帥哥忍不住嘀咕一句,“孩子失蹤了,做出點過激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小伙子,你這話說得沒錯,”他身邊的壯漢一伸手,又摟住了他的脖頸,獰笑著發話,“但是你要搞清楚一點,不止他家一個孩子失蹤了……我們的孩子,難道就該成為分母嗎?”
他的手臂越摟越緊,仿佛是要扼死人一般,“你可以過激,那你猜猜,我能不能過激?”
生活中不缺乏炸刺的人,尤其是仗著人多,吆五喝六的,總覺得自己不含糊。
但是這位是真正活明白了的,看著樣貌不像好人——應該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很顯然,這是一個吃過虧的人,知道提前打聽,明白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
所以他看得很透徹,知道任由這些人搗亂,會影響找回自家女兒效率——就是馮君說的話,有些人的不講理,會延誤很多人的合理訴求,也會增加洛華的成本。
一般人面對這種情況,可能就認了,但是他不能認——狗一樣的東西,老子不招惹你們,那是懶得計較,但是你們想胡來,那可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事實上,大多數人心里還是明白事的,眼見有人出頭,馬上就有人出聲支持,“人家這里是祈福小院,是神異,不是任由你們折騰的地方。”
他們是真的引起公憤了,緊接著又有人跟進,“虔誠的進,不虔誠的就滾吧!”
輿論一面倒地支持祈福小院,不過一進入小院測試,虔誠度還是很有些不同——自打馮君考慮到這里要爆棚,已經在這里又安裝了一套陣法。
很多人的虔誠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但也有些人的虔誠度,低得嚇人,只是在百分之四十多五十。
其實這個現象很正常,有人信自然就有人不信,有的是夫妻兩人前來的,妻子的虔誠度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而丈夫的虔誠度就在百分之四五十左右。
不是男人不想找回孩子,而是他們經歷的希望太多,也被失望打擊得也足夠多,很多時候都不敢抱有希望了。
其實在前四批里,馮君相信也有虔誠度不夠高的人,但是他沒必要因為這個卡人——你幫人家把孩子找到,虔誠度自然就提升了。
什么事都沒做,就指望人家虔誠度爆表,那不是找信眾,是在找腦殘粉。
不過現在人多了,口碑也傳出去了,拿虔誠度卡人也是必然了。
馮君這次的虔誠度陣法,也是連著電腦,相關的指標也很多,查的并不僅僅是對小院的信任,還有其他的因素,而且自己有一套算法。
除此之外,測試的人要登記真實身份,而且身份會被錄入洛華的數據庫。
拿不出身份證的人,那就連測試的機會都沒有,也斷絕了某些人看熱鬧的想法。
很快地,兩百多家測試完畢,嘎子選了靠前的一百家,用打印機把名單打出來之后,安排管理人員貼出去,這就是此次可以留宿的孩子家長。
在別人眼中嘎子是負責人,沒人敢接觸他,倒是有人找上了管理人員,遞一根煙過去,見對方冷著臉擺手,還是硬著頭皮發問,“這位老哥,我打聽一下,這選人的規矩是什么?”
管理員是真正的打工仔,算楊玉欣的員工,不過在祈福小院待了這么長時間,早就路轉粉了,聽到對方這么問,他就繃著臉回答,“我也很奇怪,你心里沒誠意,來這兒做什么?”
“不可能沒誠意!”男人旁邊的女人急眼了,“大哥,只要能找到孩子,我傾家蕩產,全部家當都捐給你們……當著神異我發誓,如果做不到,我全家不得好死!”
“嗯?”管理人員的眉頭一皺,不高興地發話,“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
男人趕緊將女人拽到身后,賠著笑臉發話,“大哥別生氣,自打孩子丟了,她的神智就一直不怎么正常,她的冒犯……我給您賠不是了。”
管理人員一擺手,淡淡地發話,“都是可憐人,我可以不介意,但是神異不能冒犯,連高聲喧嘩都不行,你還要賭咒發誓……這是打算綁架誰呢?”
“對對,是她的不對,”男人不住地賠著笑臉,“我們再上一炷香就走人。”
“不是她不對,而是你不對!”不知道什么時候,嘎子走了過來,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虔誠度非常高,可惜這個男人對小院的信任度有問題。
所以他就要指出這一點來,“你老婆沒問題,是你誠意不夠,你拖累了她!”
管理人員聞言臉色一變,悄悄縮到了一邊——合著自己是訓錯人了?
這個很圓滑很會說話的男人,才是真的不信任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