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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一十章 無憂來人

  天心臺修者行事,都非常地隨心,在四派五臺里沒有什么相對固定的盟友。

  季不勝更是我行我素的代表,以至于想到需要拉一個臺進來的時候,竟然不知道選誰。

  那他索性站在馮君的角度考慮——他更希望哪個臺參與靈脈建設呢?

  那毫無疑問是無憂臺,馮君在此之前,跟無憂臺打過不少的交道。

  甚至在他還很弱小的時候,無憂臺的修者就跟他接觸了,甚至還參與了止戈山的建設。

  后來馮君跟無憂臺走得不太近,并不是發生了什么矛盾,而是相關的業務變少了。

  季不勝想到這一點,就聯系了一下無憂臺的執掌擎歌真人。

  擎歌執掌當然也知道白礫灘,聽說有這種好事,肯定也愿意參與進來,不過無憂臺最近雜事比較多,金丹都不克分身,而派出塵期弟子過去,未免會對馮山主不夠尊重。

  所以擎歌執掌讓不勝真人先幫著報名,過不了幾天,就會有真人趕到。

  而這無憂臺的修者,還真不愧“無憂”二字,十多天過去了,硬是沒有真人趕來,倒是來了十幾個出塵上人,其中就有跟馮君討論過陣法的嚴上人。

  這些上人的意思是說,臺里金丹馬上就會趕來,在他們趕來之前,白礫灘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們溝通。

  季不勝好懸氣得吐血,這真是急驚風遇著慢郎中,無憂臺做事,心也太大了!

  所以他不許這些上人前來騷擾馮君,但是他自己,卻不得不向馮君解釋一下。

  “那就無憂臺吧,”馮君不在意地點點頭,“我也很久沒見嚴上人了,九山去請嚴上人來。”

  許久沒見,嚴上人居然晉階了一層,到了出塵三層,不過終究還是出塵初階。

  嚴上人酷愛研究陣法,本身并不是很擅長交際,而現在馮君金丹已成,隨便散放一點氣息,他就惶恐得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哪怕是無憂臺的金丹,他也沒怎么近距離接觸過!

  馮君還是很想跟他話一話舊事,但是那種感覺,怎么都回不去了。

  于是他客氣地聊了一陣之后,拿出了一面信物給對方——憑此物可以在沖擊出塵中階的時候,享受一次免費的推演。

  嚴上人也聽說過馮君的推演有多么神奇,接了這面信物之后,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他的交游不算廣闊,但是因為擅長陣法的緣故,跟天通有一定的聯系,于是出了莊園之后,先到天通的小院里走了一圈。

  不過他被馮山主招走,無憂臺的其他上人可是惦記著的,見到他不回無憂臺的營地,反而是走向天通小院,幾名上人就追了過去,看他要做什么。

  嚴上人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找天通的人咨詢一下,這面信物值多少錢。

  “出塵中階的推演信物,”天通的人看這種東西多了,“七千靈石……嗯,考慮到沒有派別限制,可以提價到七千五,這位無憂臺上人,看您才從馮山主那里出來,此物是贈送的?”

  嚴上人懵懂地點點頭,“是贈送的,我跟馮山主是舊識。”

  “那就賣了吧,”一名出塵高階從后院走了出來,“你跟馮山主熟識,得此物不難。”

  “你天通又在蒙人了,”嚴上人身后出現一名出塵中階,散修的裝束,他笑嘻嘻地發話,“八千靈石,我要了。”

  “我們哪里有欺負人?”天通的出塵高階不高興地冷哼一聲,“這里就是白礫灘,馮山主的地盤,我們有膽子壓價收嗎?正經是你們哄抬價格!”

  “你可拉倒吧,”出塵中階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這東西拿出去賣,超過一萬靈都是有可能的,你還說自己不是奸商?”

  天通的出塵高階翻個白眼,“麻煩你搞一搞清楚,這里是產地,沒有那么多哄抬價格的。”

  出塵中階笑吟吟地發話,“產地才能賣起價錢,很多來推演的人,自身是沒有信物的,到時他們著急買,賣多少還不是由你們?”

  天通的出塵高階不爽了,他的臉一沉,“市場就是讓你們這些散修帶壞的,我跟你說,趕緊走啊,別在我天通小院里耍花樣。”

  就在這時,一道金丹神識降下,卻是吉真人認出了來人,“小子,你這么折騰,公羊有宇知道嗎?”

  “見過真人,”出塵中階沖著空中一拱手,嬉皮笑臉地發話,“主要我家現在挺缺推演信物,才出來四下收購,我們可是花靈石收購的,不是搗亂。”

  吉真人對這家伙也沒啥奈何,天通肯定比公羊家勢力大,但是他本人是比不上公羊家的,尤其重要的是,公羊家在附近就有兩個金丹高階,而他只是金丹中階。

  所以這事兒也沒辦法鬧大,他冷哼一聲,“要收購的話,出了天通我們不管,在這個院子里你再胡來,那我真不客氣了!”

  公羊家的出塵中階也不敢再作死,扭頭轉身出去了,嘴里還說一句,“八千五,我收了!”

  “我不賣,”嚴上人沒好氣地回一句,一轉身,看到了幾個同門,“怎么你們也在?”

  “嚴師弟好運氣呀,”一名出塵高階看著他,眼中是滿滿的羨慕,“隨便看一看故人,就能得到這么厚重的禮物,馮山主果然是念舊之人。”

  嚴上人點點頭,“馮山主確實念舊,只可惜我都不敢跟他多說話了……真人威壓呀。”

  幾人一邊說,一邊走了出來,公羊家那位又跟了過來,“道友,八千五賣嗎?”

  嚴上人也知道對方是誰了,秘境家族給一般人的壓力還是很大的,對方修為又高,不過最終,他還是搖搖頭,“抱歉了道友,馮山主尚且念舊情,我怎能辜負這厚愛?”

  出塵中階悻悻地哼一聲,不過他也不敢為難無憂臺修者,“其實你有關系,便宜買些信物不好嗎?馮山主和太清、赤鳳的結算價,其實很便宜的。”

  嚴上人尚未說話,無憂臺那位出塵高階出聲了,“那道友大可以去找太清或者赤鳳購買信物,何必為難我嚴師弟?真當我無憂臺可欺?”

  公羊家那位淡淡地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我只是覺得你們蠢,有錢都不知道掙!”

  說到底,也就是在白礫灘,換個地方,雙方沒準就打起來了。

  馮君接待了一天,晚上終于有時間小酌兩杯了,陪他喝酒的是米蕓姍和梅家兩上人,云布瑤年紀還小,并不喝酒。

  飯后,他又好好地慰藉了米蕓姍一番,然后在天色將明之際,消失不見了。

  等到了中午,無憂臺的真人到了,是長老清雅真人,金丹七層的修為。

  季不勝見到她之后,頗有一點愕然,“怎么是你來了,無憂臺沒男人了嗎?”

  無憂臺的人修者原本就很佛系,清雅真人更是閑云野鶴一般的存在,原本她有一個金丹伴侶,高出她一個小境界,可惜在一次獵殺天魔的過程中,意外身隕。

  在那之后,清雅真人越發地不管事了,甚至她活著沒有,那都是一個疑問,人也不在五金丹之列,這次居然是她來了,怪不得季不勝覺得意外。

  “別提了,”清雅真人也沒什么架子,她搖搖頭,無奈地表示,“擎歌執掌非要我來,說馮山主喜歡跟坤修打交道……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這一把年紀,還要用色相不成?”

  季不勝聽得就笑,他喜歡跟這種快言快語的人打交道,“別說,馮山主跟坤修……還真是有那么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不過我覺得,還是陰差陽錯的時候居多。”

  然后他帶著清雅真人前往莊園,進入前院,就看到曲澗磊哭喪著臉坐在那里,“老曲,你這是……被筱萌攆出來了?”

  “別提了,”曲澗磊一擺手,郁悶地發話,“馮山主又不見了。”

  “你這……也是挺苦的,”季不勝聽得就笑,曲真人自命馮山主的保鏢,卻是三天兩頭就被撇下,都已經成了白礫灘日常的笑話了。

  然后他側頭看一眼清雅真人,無奈地一攤手,“沒辦法,你來晚了,你說你們無憂臺……唉,早干什么去了?”

  清雅真人并不著急,只是淡淡地一笑,“來晚了,那就等等唄,反正我也沒事,曲真人……冒昧問一句,你可曾經是赤鳳榮勛?”

  對曲澗磊來說,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笑話我沒把恩人看好嗎?

  他耷拉著眼皮悶哼一聲,“嗯。”

  清雅真人不在意他的情緒,反倒是心里暗暗點頭,傳言還真是不假,馮山主果然能讓老朽的出塵巔峰抱丹,“那他要走幾天?”

  曲澗磊搖搖頭,指一指不遠處的梅九山,有氣無力地發話,“問他們。”

  清雅真人目光掃過去,梅九山趕忙見禮,“鑄劍峰梅九山見過真人。”

  “鑄劍峰梅家……”清雅真人輕聲嘀咕一句,然后微微頷首,“也算是大家子弟,敢問馮山主去哪里了,要走幾天?”

  能被一個金丹高階稱為“大家子弟”,梅九山足以自豪了,他又一拱手,畢恭畢敬地回答,“馮山主走幾天,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他是送抱丹慶典的請柬去了。”

(最后兩天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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