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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三十二章 真仙強橫

  直接質問?馮君聽得也有點頭皮發麻,你這是抓住了我的什么痛腳?

  他一直自命講究人,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也只是個講究人,而不是干凈人。

  馮君做的見不得光的事情不多——起碼肯定比不上曲澗磊,但是也絕對不會很少。

  他也想既講究又干凈,但是這不可能,他能聊以的理由是:我做那些不干凈的事情,也只是為了念頭通達,而不是存心要害人。

  這個理由是發自內心的,所以他也能坦然地面對自己的不干凈:我只是沒有實力干凈。

  但是元浮真仙說,要質問他一些事情,他就有點心虛。

  不過退讓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點點頭,“沒問題,我做錯了什么,真仙只管下問,但是沒有做錯的事情,我就未必要回答了……我只接受質問,并不提供幫助。”

  說到底,他還是認為,對方是想求助于自己,否則的話,沒道理先是一個金丹八層的侍女道歉,緊跟著元嬰真仙也檢討了自身的不是,還拿出了賀禮。

  對待犯了錯誤的真人,真仙會如此委屈自己嗎?他又不是出竅大佬的私生子。

  元浮真仙聽到這個回答,臉上卻是有點怪異:這小子還真是又臭又硬呀。

  不過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他只能冷著臉輕哼一聲,“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雖然來自五柱界,但是我的家族出身于空啟界……我姓封!”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緩緩點頭,“你繼續,不知道你要質問我什么?”

  其實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為什么會找過來,嚴格來說,這也是他做過的不干凈的事兒之一,但他還真不相信,對方能找到自己的漏洞。

  元浮真仙死死地盯著他,甚至神魂都鎖定著他,顯然是要從中發現什么不妥。

  對于他這種行為,別說馮君了,別人都不好指責什么——元嬰真仙沒頭沒腦闖入私宅,這是一種性質,元嬰真仙調查一件事情,那是另一種性質。

  因為鎖定著馮君渾身的細微變化,元浮真仙陰陰一笑,“你的情緒有點波動,我很好奇……剛才不肯配合,現在為什么變得這么配合?”

  出乎他意料的是,馮君居然很不客氣地一擺手,“有話你就問,我在配合你的質問,至于說情緒波動,這很正常……空啟界,還是姓封,應該是封毅書的長輩吧?”

  頓了一頓之后,他繼續發話,“我見過封毅書,自問相關推演也沒有問題。”

  然后他的眼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青罡別院,“斷刃執掌……麻煩你出來解釋一下?”

  白礫灘現在一共五個執掌,剛才四個臺的執掌都到了,只是差了青罡派的執掌。

  人影一閃,斷刃執掌出現了,他苦笑著拱一拱手,“見過元浮真仙……當時我也見證了馮山主的推演過程,真的是并無異樣,我也跟您解釋過了。”

  方才他就應該出去的,但是發現來的是元浮真仙,他沒辦法出去——萬一被馮君誤會,這是自己引來找麻煩的,他可到哪兒說理去?

  可現在被人點名了,他不出來也不行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了。

  元浮真仙看他說得坦蕩,情知自己也無法羅織罪名了,但是真仙之威,還是可以發作一下的,于是臉一沉,“馮小友,你收了我家小輩的推演費用,卻沒有給出結果來……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呢?”馮君頭一側,訝異地看著他,“藥醫不死病,佛渡……我推演不出結果來,那應該怎么辦,退他靈石嗎?”

  “怎么可能?”孤月真人冷笑一聲,因為馮君在懟真仙,周邊圍了太多的吃瓜群眾,雖然大家都不是真仙,可是這些大勢力,誰身后還沒有個把真仙?

  孤月真人本來也未必要出頭,但是這真仙跟青罡有關系,斷刃執掌又是唯唯諾諾的,他要是不出來懟一波,那真的是枉為太清的真人了,“推演這事兒……本來就是賭運氣的。”

  元浮真仙斜睥他一眼,原本是不想理會的,但是發現這貨是個金丹巔峰,就存了殺雞儆猴的想法,“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啟稟真仙,我是太清太上長老,”孤月真人并不生氣,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我特別好欺負的,你只管沖我來就好。”

  太清太上長老……元浮真仙也是無語了,青罡派跟太清派斗得很厲害,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是兩家上門的矛盾,真沒有那么大。

  太虛門和元罡門,客觀上是存在競爭的,但是在天琴位面,兩家的關系還真沒有那么糟糕,事實上在某種程度上,兩家還是盟友——都是注重元炁的宗門。

  只不過,兩家因為理念相同,反倒是導致幾個下界的下派,彼此之間勢同水火。

  所以對于孤月真人的“挑釁”,他也只能容忍了,所以他點點頭,“你有膽。”

  “我別的都沒有,就是只有膽,”孤月真人根本不在意他,真仙又怎么樣?身為修者,天道都敢挑戰,何況區區一個真仙?“我真的特別好欺負的。”

  元浮真仙知道,這是碰上杠精了,也懶得理他,只是看向馮君,“我并不是想以勢壓人,也不說那些推演費用了,就是想知道,能不能再幫我封家子弟推演一番……助他凝嬰?”

  “再產生什么費用,都由我來支付,你放心好了,我不會……”

  “你不用說了,”馮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傲然地發話,“我已經推演過了,靈石我也掙了,我就說一句……封毅書無可救藥了,他注定不能凝嬰,這靈石我不會退!”

  元浮真仙聞言大怒,就算他一開始的態度有點問題,但是他真是抱著解決問題的態度來的——如果不是這樣,他又何必以真仙之尊,跑到下界來?

  他的眼睛微微一瞇,“那為什么我會覺得,封毅書不能凝嬰,里面有點問題呢?”

  馮君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一直被對方的神魂鎖定,眼下對方甚至又釋放出了一絲絲威壓,想要動搖自己的心境。

  他不知道自家心里微妙的變化,能被對方捕捉住多少,但是僅僅靠著氣勢就想壓服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他淡淡地一笑,“有什么問題,真仙你得去問封毅書……”

  然后他提高了一點聲音,明顯是有點激動,“空啟位面的修者,來了昆浩凝嬰,這種操作我已經不是很懂了,現在問我這個昆浩人,里面出了什么問題,這是我應該知道的?”

  旁邊圍觀的人一聽,紛紛小聲嘀咕了起來,很多真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高考移民這種事,能出現在地球的華夏,自然也就能出現在其他位面,大多數真人對這種事心知肚明,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太過計較。

  但是普通修者對這種事,就相當在意了,封毅書能一路修煉到金丹巔峰,消耗的資源不問可知,他占用了本來該是昆浩人的資源。

  青罡大多數弟子對此也有所耳聞,不過有執掌支持,封家又是元嬰家族,很多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再加上派里也表示,說封毅書也為青罡捐獻出了不少資源,這事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青罡派之外的修者就不答應了——你想凝嬰,那需要海量的天地靈氣,這都是我昆浩的財富,為什么要便宜了你這個來自空啟的?

  金丹真人對此的反應還不算大——到了他們這樣的修為,不公平的事情見得太多了,封家這么做雖然是違規的,但也是暗戳戳地操作,介于可計較也可不計較的范疇。

  但是出塵上人們——尤其是太清的上人們,作為青罡的死對頭,先聒噪了起來。

  然后就有人紛紛附和,覺得封家行事未免太過霸道——沒人追究你家高考移民,你已經可以偷笑了,現在居然來質問馮君,真覺得我昆浩的修者可欺嗎?

  元浮真仙聞言也是一怔,他當然也知道,此事不宜聲張,但是類似事情一直屬于灰色地帶,不合規矩,但是操作不太過分的話,上門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以他自己都沒有太在意此事,面對馮君的時候,也是非常直接地自報了家門——身為元嬰真仙,有這點小特權,不是很正常嗎?

  但是當馮君點明了此事,再看一看周圍激憤的人群,元浮真仙知道,這件事不好再追究下去了——自己終究是忽略了一些東西,而此刻的白礫灘,來自大勢力的低階修者也太多了。

  不過真仙終究是不可辱的,元浮真仙可以擱置封毅書的事情,可是對于故意挑起事端的馮君,他不會輕易地放過。

  他釋放出了淡淡的元嬰威壓,“那些因果與我無關,我也不太了解,現在我就想問一句,為何說起此事,你會有強烈的神魂波動……你到底做了什么?”

  “真仙這么說,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馮君淡淡地回答,“空啟位面的修者,來昆浩凝嬰,原本就是對我昆浩的掠奪,我還被刁難,難道連憤怒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元浮真仙冷笑一聲,就想要出手了,“真是巧舌如簧,看來今天我……”

  “你今天什么也做不了,”一名金丹九層的真人排開眾人,緩緩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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