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蟲族世界,是歸玄黃門和元罡門掌控,但是以這兩門之尊,如果不能盡快吃下這個世界的話,也要容許其他勢力進來分一杯羹——你沒那個胃口,還要攔著別人?
在這個世界里,如果對某個星系命名,命名的勢力就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如果能實施占領,主動權更是要多出很多。
像眼前這個星系,拖拖命名為七烏星系,鑾雄命名為鑾九星系,那不僅僅是誰排名在前的問題,也是表明這兩家對這個星系命名了。
同樣的,馮君帶領人開辟的第二戰場,誰都沒有命名,中規中矩地起了一個“折尺星系”的名稱,那是因為……當時連真尊都沒有,你還想啥呢?
其實說到底,如果不是鑾雄和九思同行,發現了星系之后命名,單獨一個真尊都不好命名,尤其在兩門已經主導了這個世界的前提下。
兩個真尊一起命名,兩個大勢力介入,并且相互印證,才能保證法理上的支持。
命名權只是一個客觀概念,里面的門道特別多,說法不一而足——說到底還是要看實力。
不過拖拖真尊滑頭得很,他笑著表示,“我和鑾雄的稱號各取一個字,算是個見證,命名權什么的,我倒沒有考慮。”
他是受兩門之邀來的蟲族世界,有些敏感的利益主張,不合適由他說出來。
衛三才活了四千多歲了,什么事情沒見過?他冷笑一聲表示,“既然沒有考慮,那我在這里狩獵,也沒誰能攔著吧?”
“你隨意,”拖拖真尊無所謂地回答,“不過這里的元嬰蟲族,被我們殺得只剩下二十多個了,我們正打算吸引蟲族的躍遷蟲群前來,你要動手的話,咱們得商量著來。”
“躍遷?這個沒問題!”衛三才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他已經聽馮君提過躍遷這個概念了,而他一直研究的就是空間規則,甚至還曾經專門去白礫灘看過空間湮滅術。
這個世界的空間規則,未必跟天琴世界一樣,但是這個無所謂,規則不同,大道總是有相似之處,他能發現自己需要的東西,就是不虛此行。
鑾雄真尊卻是對瀚海有一定的忌憚,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家伙,此人能離開是最好的——這家伙比他還不好打交道。
于是馮君先送了瀚海到第一戰場,隨即來到了大行星,問挖礦的人準備好了沒有,誰喜歡戰斗的話,我可以帶到第三戰場去。
第一個站出來的,居然是顏雨汐,她認為自己需要幾場戰斗,找到晉階的感覺。
她出塵九層的時候,馮君才出塵八層,但是等她抱丹的時候,馮君已經是金丹二層了,而現在,馮君已經金丹五層了。
要知道,顏雨汐是顏家公認的元嬰苗子,從來只有她超別人的時候,現在被人超得這么慘,她心里不是一般地郁悶。
當然,郁悶歸郁悶,她還不至于為這點事壞了道心,主要是她現在確實有點突破的感覺了,也想找個地方磨礪一下,激發自己的潛力。
但是在大行星上,顏家來了不止一人,有人直接攔住了顏雨汐:你不能去,老實在這里帶著人挖礦,體會一下就好了,等你元嬰了,才是你真正發揮實力的時候。
不過在這種場合,他的態度真的不是很重要,顏家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勢力,顏家的家訓在其他勢力的眼里,也不值得一提。
兩天之后,隊伍挑選好了,顏家人還在跟顏雨汐糾纏,馮君有點忍不住了,“我們都要走了,你到底來不來?”
&;“來啊,”顏雨汐的態度很堅決,“可是我家人一直要攔著我。”
話音剛落,夏霓裳出聲了,“怎么,顏家還要攔著我們大部隊出發嗎?”
霓裳真仙這次又要參戰,主要是因為她才晉階元嬰,正是打基礎的時候,元嬰二層又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所以就算受點傷也無所謂,正經是頻繁的征戰,有利于她夯實根基。
如果在昆浩界域,她可能還稍微忌憚一點顏家,多少給對方留點顏面,但是現在她入了金烏,而且入的是內門,如果沒有一點擔當的話,金烏同門都會看不起她。
她一強勢,顏家人就不好再多說什么了,只能一拱手,“霓裳真仙也是金烏門下,還望請鑾雄大尊多多照拂一二。”
“我跟鑾雄祖師也不熟悉,”夏霓裳才不肯背這鍋,“倒是雨汐小友,跟馮山主莫逆之交,馮山主又是鑾雄祖師的朋友……我們還要多多仰仗雨汐小友。”
太空艦隊再次組織了起來,直接沖擊進了鑾九星系——有三個真尊,我們怕什么??
馮君把艦隊帶過來的那一瞬,三個真仙就都感覺到了,于是齊齊停了手上的活兒,趕了過來——這事兒大家都提前交流過,真尊確實厲害,但是具體的工作,還是要低階修者執行。
交流過后,包括夏霓裳在內,那些經過第二戰場戰斗洗練的人,覺得這第三戰場似乎太舒適了一些——有真仙罩著,哪有什么殘酷性可言?
但是事實顯然不是那么回事,不光是夏霓裳,很多人都表現得很冷靜,咱們走的路是前輩們用血肉試探出來的,最開始走得肯定不容易,但是會越來越輕松。
馮君也覺得這很有道理,懂得吸取教訓才能進步,才叫智慧種族。
但是他組織了這么多低階修者前來,覺得自己必須重點強調一下:眼下的危險不高,不過三名真尊之所以留著二十幾個蟲族元嬰不殺,是想設伏引來蟲族的躍遷大軍。
所以其中的危險性……大家自己考量一下,能不能攙乎得起。
當然,這只是計劃,能不能引來蟲族躍遷的支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為了。
這個言論,真的震懾住了太多的低階修者:原來蟲族的元嬰……是故意不殺的?
在場的起碼都是金丹修者,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釣魚的手段,就算自己沒有做過,起碼也經歷過——顏雨汐這種乖寶寶都被人釣過魚,只不過想坑她的人被顏家抹殺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還是有點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空間,這是打算釣……出竅的嗎?
最終有二十多個金丹表示,他們覺得這里的危險大了一點,希望回大行星。
這些人里,小家族的修者居多。
在家族中,他們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就算心里害怕,都要硬扛著不能說出來,但是在眼下,就沒有那份顧忌了,這么多修者里,修為最低也是金丹,高的還有出竅真尊。
他們的意思很明確,跟元嬰蟲子拼,我們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出竅期還是壓力大了一點,關鍵是家族里金丹也不多,隕落一個也受不了。
沒有人笑話他們,對小家族來說,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就連那些大家族的修者看向他們的時候,也最多就是有點不耐煩——沒那能力,趕來做什么?
馮君又將他們送了回去,然后來鑾九星系打個招呼,說你們慢慢戰斗,我將瀚海真尊送到前線,然后就回天琴了,那邊我還有事情要忙。
不過他將瀚海帶到前線的時候,發現事態又起了變化,蟲族不但沒有放松對地面的攻打,在太空中對人族戰艦的攻擊,也變得瘋狂了起來,幾乎是不計生死的攻擊。
馮君才抵達行正星的地面,霄峒真尊的一段神念就傳了過來,是針對瀚海真尊的。
馮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覺得眼睛一花,瀚海真尊頓時不見了去向。
他定一定神,看一看眼下還屬于白天,于是身子一閃,去了左京市。
左京這里已經是傍晚了,城市上空還游蕩著不少零星的蟲族,下方殘破的城市告訴馮君,近期的左京,遭到了怎樣的攻擊。
馮君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又來到了合盛的生產基地。
他愕然地發現,這里的戰斗居然還在繼續。
生產基地的防御圈明顯地收縮了,宿舍區已經棄守,堆場基本上也全部放棄了,生產車間放棄了一半還多,很顯然,大部分的人口和生產轉入了地下。
守衛的人還是以城防軍居多,也有一些普通人配合,其中竟然出現了女性。
馮君并不是沒有見過女性戰士,但是在合盛,以往他見到的還真不多,因為這是一個有組織的抵抗團體,除了守衛,還有生產和生活區,而對女性來說,戰斗并不是很適合她們。
但是現在的守護圈里,竟然有四分之一的戰士是女性,馮君搖搖頭,輕喟一聲,“傷亡這么高嗎?”
緊接著,他發現一個意外,何潤先竟然不在地下堡壘里了,而是位于負四層的一個指揮室里,身邊也不僅僅是軍人了,還有一看就是生產基地的員工。
“到底發生了什么?”馮君摸出了收音機。
不過下一刻,他就回到了白礫灘,頤玦還在幫他看家呢,“頤玦仙子,蟲族前線好像出現了一些變故,一起去看一看嗎?”
人影一閃,宮裝麗人出現在他的面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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