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輕竹對于自己排在第三,原本無所謂的,她的修為早晚要超過張采歆,時間長短罷了。
但是看到對方對于楊玉欣的敬重,她就多少生出了點悻悻:我可是姓喻啊。
要不說還是年輕,不是能很好地控制住心理波動——古佳蕙比她還早修煉,現在也是出塵期了,比小天師修為高,卻因為母親楊玉欣的緣故,只能排到第五,又能找誰說理去?
而她的這個反應,卻是被江夏大學的杰出校友注意到了,他笑一笑,柔聲發問,“小玉……這是名字呢,還是姓?”
“我姓喻,”喻輕竹淡淡地回答,心說你難道不知道伏牛喻家?“比喻的喻。”
陶學長哪里會想不到伏牛喻家?他眨巴一下眼睛,微微頷首,“這個姓可是很讓人佩服。”
喻輕竹知道他想說什么,說不得淡淡地解釋一句,“我爺爺的身體還不錯。”
“果然是喻老的孫女,”杰出校友又是一驚,他又看一眼張采歆和唐文姬,卻是說成什么都不敢再問了,“我跟志勇兄是同學,不知他的腿好點沒有?”
“大伯的腿沒什么大毛病,在國外落下的風濕,”喻輕竹隨口回答,她已經把大伯的腿治好了,“找了個老中醫,已經不需要每年去瓊州了。”
陶學長比喻志勇小了一輪還多,也只是培訓班的同學,不過他知道喻志勇類風濕的病痛。
眼見對方回答得沒問題,他笑著點點頭,“這樣就好,我可記得他發作時候有多難受……那咱們就不是外人了,你在洛華負責什么?”
“負責……”喻輕竹想了想,又搖搖頭,“哪兒需要幫忙就去哪兒,還要照顧爺爺。”
“好些年沒有拜見過喻老了,”杰出校友感慨一聲,又看一眼馮君,“沒想到,咱們還有這樣的淵源。”
“算不得什么淵源吧,”馮君笑著回答,“到了學長的地位,該認識的人就都認識了。”
這話多少有點不買賬的意思,但是他說的是大實話——那個圈子可不就是那樣?
而且就他所知,喻老正在淡出某些領域,這位學長還真的未必有別的心思。
“哈哈,倒也是,”杰出校友爽朗地笑一聲,又敬了楊玉欣一杯酒。
楊主任依舊是輕輕地抿了一口,他卻是不在意,一飲而盡之后,側頭看向馮君,“我們黔省那邊,最近有一些演習,是不是跟學弟你有關系?”
馮君干笑一聲,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這事兒沒法回答……我就自罰一杯好了。”
陶學長愣了一愣,對方這么回答,其實已經是告訴他答案了,于是他又干掉了一杯酒,笑著回答,“那我就不問了,學弟你這業務……真的有點多,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嗎?”
馮君點點頭,笑著回答,“還有一些,不過也沒多少了。”
杰出校友伸出手指來盤點,“癌癥護理中心、演習、生產線……鐵礦石和鉑金礦也算洛華的吧,是不是啊小楊?”
“是,”楊玉欣點點頭,非常耿直地表示,“其實這還都是些小頭,您有什么話請直說。”
“痛快!”杰出校友又端起了酒杯,然后眉頭微微皺一皺,“小王,半杯酒算怎么回事?”
小王就是他的秘書了,負責端茶倒酒,總會替老板考慮,現在老板表態了,他趕忙把酒倒滿,訕笑著回答,“您有三高……劉大夫總訓斥我。”
沒人在意他的解釋,陶學長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長吐一口酒氣,“那我就不見外了,聽說學弟你這次搞了兩條高科技的藥品生產線,不知道是什么類型的?”
鄭繼科聞言,忍不住悄悄地抿一抿嘴巴:跟我說話,就是那么絕對,對上老三就軟了?
馮君聞言笑一笑,然后看一眼小王,“這位是?”
“我的秘書,朋友的孩子,口風很緊,”杰出校友笑著回答,“可以放心。”
馮君想一想,這東西生產出來就是要使用的,就算守秘也守不了多久,于是笑著發話,“斷肢再生藥劑的生產線,其實已經有一些成品了。”
聽到“斷肢再生”四個字,劉夢隆、鄭繼科、張專家、小王等不知情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齊齊倒抽一口涼氣:我去,厲害了,我的國。
杰出校友的反應稍微好一點,但也忍不住怔了一怔,然后才出聲發話,“我有一個問題,可能有點交淺言深了,不過咱們都是校友,不算外人……你為什么不自己經營這個項目?”
“自己經營?”馮君聞言苦笑一聲,“我也想經營呢,但是忙不過來呀,反正也賺不了幾個錢,干脆為國嘉的建設添磚加瓦好了。”
“賺不了幾個錢?”杰出校友忍不住了,你這是凡爾賽到我頭上了?“運作得當的話,應該比那個癌癥護理中心不差吧?”
楊玉欣聞言出聲了,“比鐵礦石就差多了……哪怕鐵礦石項目,他都懶得做呢。”
馮君點點頭,“沒錯,合適的項目多了去啦,如果不是癌癥護理中心沒人接得下來,那一塊我都愿意讓出去……糖尿病保健品生產線,就是我轉讓出去的,我要想做誰能攔著?”
得,我不跟你說這些了,陶學長真的不想相信這些話,但是人家沒有說謊的必要,而且有些事情調查一下就能知道,馮君應該也不會low到這一步。
他出聲發問,“黔省很想爭取這個項目,還請學弟指點一下,主攻方向應該選擇哪里?”
“這些事,我懶得過問的,”馮君搖搖頭,不以為然地回答,“反正拿出去就好了,他們想分派給誰……我不操心。”
“為什么不操心?”陶學長還真有學長的樣子,他為學弟出謀劃策,“只要你的嘴皮子動一動,那都是人情啊……你應該也有這個實力吧?”
他倆的交談,早就聽傻了旁邊的四個男人,正經是洛華的美女們波瀾不驚——習慣了。
“實力倒是有,但是我已經不需要這些人情了,”馮君搖搖頭,他的話聽起來真的很欠揍,但是他并不在意,“我說過了,看不上這點小錢,主要也是不喜歡額外的麻煩。”
陶學長的眼界,可是比鄭老五高多了,他思索一下,若有所思地發問,“所以你包括不接觸黔省,也是因為這個……是想避嫌?”
“是的,洛華已經很強大了,”馮君很干脆地點點頭,“沒必要繼續壯大下去,所謂權謀,不是都要講平衡之道嗎?我已經發展到了平衡的上限,該避嫌了。”
平衡的上限……你還真敢說啊,饒是陶學長見慣了風風雨雨,聞言也忍不住暗暗腹誹。
當然,他不會明說出來,而且馮君這么說,應該也是有所考量的,所以他選擇相信對方,“演習那個口兒,你也沒有碰過?”
“我碰它做什么,嫌自己事情少嗎?”馮君面對這種問題,絕對是毫不猶豫,“那可是紅線……我得傻成什么樣子,才會去碰它?”
“哈,原來你也清楚那是紅線,”杰出校友一拍桌子,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既然知道是紅線,讓開就完了,總不至于束手束腳,什么都不敢干吧?”
“學長你就別忽悠我了,”馮君一擺手,心說我如果被你這么簡單地忽悠了,別人還不得笑死?“我都跟你說了,已經到了上限,你不會以為是在開玩笑吧?”
“上限……”陶學長覺得自己的三觀正在接受考驗。
不過他也不會不懂裝懂,于是又端起了酒杯,正色發話,“我真不知道這個上限是什么說法,還要請學弟指教,你再說一個不那么重要的項目吧……這杯酒我先干了。”
他又一杯酒下肚,秘書小王看得嘴角直抽抽,但是還真不敢出聲阻攔。
“那就說個不重要的吧,”馮君見他痛快,抬手指一指喻輕竹,“學長你知道鐵礦石大亨了,還不知道原油大亨吧……就是她了,反正是她老爸負責牽線。”
“原油大亨?”杰出校友先是一怔,然后就反應了過來,“神秘油輪?”
他又驚又喜地看著喻輕竹,鐵礦石瓶頸的突破,其影響力還要遜色于原油瓶頸的突破,只不過那個玩意兒太敏感了,涉及的利益也太多了,以他的身份,都不合適主動去打聽。
所以他也僅僅限于知道,有神秘油輪會拉來產地不明的原油,卻是沒想到,這種事情也會出于洛華的手筆,而且還是喻家在操盤。
喻輕竹卻是有點不滿意了,“老大,我老爸沒有在原油上掙錢,他只是牽線,不算大亨!”
“牽線也是很大的人情了,”杰出校友笑著回答,然后猛猛地夾了幾筷子,“喝得太快了,吃兩口墊一墊……學弟,這就是你說的不重要的項目?那重要的項目又得是什么?”
馮君斜睥他一眼,笑了一笑,又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這杯就算我賠罪好了,回答不了學長的問題,不過……就算我敢說,你敢聽嗎?”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