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的事情處理完畢,馮君一行人趕往中域,有意思的是一得和善冧真仙也跟著來了。
他倆的態度很明確,其他地方的養魂液我們不要了,但是馮山主給了這么多好處,我們也不能生受了,所以索性跟著馮山主四處走一走,也算是一份心意。
需要戰斗的時候,我們肯定上,如果你們自己應對得過來,那我們就在旁邊搖旗吶喊。
誰說修者之間不注重人情往來?只要實力足夠,能帶給別人利益,人情往來誰都懂!
中域的險地并不多,小的險地基本上都被清理干凈了,有四個中型的險地,被鏡靈掃蕩了兩個,大家趕過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兩個掃蕩過的險地里的氤氳霧氣吸收了。
馮君吸收這兩個險地的時候,鏡靈和兩名真君又掃蕩了一處險地,現在他們都可以多線程作業了,真的是摧枯拉朽之勢。
四個中型險地被漸次掃蕩一空,倒是又發現了兩件奇物——其實有險地的地方,多半都會有些怪異的東西,只不過這四個險地不夠大,奇物也就比較雞肋。
反正奇物是送給了赤金派,就算再雞肋,對下派來說也是好東西,養魂液也參照此前的分派,挽輝真仙連聲道謝,心說相較鏡靈的賞賜,這才是真正的大手筆。
四個中型險地結束之后,那些小型險地就沒人在意了,而中域附近,還有五個大型的險地,不過那就是跟其他地域共有的了。
赤金派絕對沒有興趣通知其他門派,馮君一行人砍瓜切菜一般,連下了三個大型險地。
第三個險地的情況,有點超出大家的意料,穿過外圍的魂體之后,竟然捅出了一個天魔的巢穴,有三十多只元嬰天魔,還有數百只金丹天魔,以及上萬的出塵天魔。
而且這個天魔巢穴,居然還勾連著域外,戰斗的過程中,對方居然又召來不少天魔援兵,其中甚至有一只出竅期的天魔。
不過這些依舊是徒勞的,有鏡靈和大佬壓陣,戰斗的過程是有驚無險,只不過這里的元嬰戰力太多,用了好幾天才結束了戰斗。
戰斗結束之后,馮君清理氤氳霧氣用了足足七天七夜,此地爆出的奇物,竟然是一塊混沌奇石,可惜的是,此物已經被天魔氣息污染,價值大打折扣。
不過就算再打折扣,赤金派也是喜出望外,執掌真仙特地趕來道謝。
馮君倒不在意他的感謝,而是很疑惑地發問,“你們就沒有想過,一旦天魔巢穴形成,可能對整個界域造成什么樣的沖擊嗎?”
“這種事并不是沒有發生過,”赤金執掌很無奈地表示,“拓荒必然要冒種種風險,一旦遭遇險情可以告知上門,上門也不會坐視。”
“可是上門趕到的時候,險情已經發生了,”馮君的眉頭皺一皺,“人一旦死了,那也救不回來啊。”
“那就要強調各個下派之間的守望相助了,”赤金執掌正色回答,“在空濛界,各個宗派之間的關系還是不錯的,以前我們跟青雪派結怨不淺,現在也會互相幫助。”
這也真是……馮君的心情有點復雜,也就不再追問,不過讓他感到高興的是,赤金執掌很干脆地表示,自己與上門的某個真尊有淵源,這里的空間裂縫,就由赤金負責修復了。
馮君吸收完這里的霧氣之后,趕往第四個大型險地,然而很不走運,他們在險地邊緣,碰上了地頭蛇靈山派。
靈山派是書道、畫道和七情道共同的下派,其實是以七情道為主,但是弟子們也有修書道和畫道的,反正在下界,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況并不罕見。
有意思的是,撞到這位居然還是熟人,馮君在蟲族世界,跟對方有過短暫的合作,“末怒真仙……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見過馮山主,”末怒真仙抬手一拱,然后似笑非笑地發話,“我就是出身于本界靈山派啊,前一陣九思真尊告知我,說你下界了,著我前來配合。”
“配合是應該的,”挽輝真仙不動聲色地表示,“此間事了,我定陪著馮山主一同前往。”
“此間事了?”末怒真仙的眉頭微微一皺,“此間可也是我靈山地界,靈山配合馮山主,是義不容辭的。”
“這里還不算靈山地段吧?”挽輝真仙不動聲色地反對,“無主之地而已。”
末怒真仙卻是正色回答,“就算是無主之地,距離我靈山,也比閣下的赤金近得多吧?”
“末怒道友此言差矣,”挽輝真仙正色回答,“既然是無主之地,當然是先到者先得。”
“此言大謬!”末怒真仙也一本正經地回答,“哪怕是無主之地,也存在一個‘見者有份’的說法,而且此地并非真的無主……我們前兩天立下了界牌!”
挽輝真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感知了一下,頓時就愕然了,“我去,還真的立下了界牌,把這一塊奇險之地納入管理……你們真不怕出問題嗎?”
“挽輝道友這么說話,就有點不像話了,”末怒真仙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表示,“我一直以為,咱們還算得上是朋友,想不到啊……感情是我高攀了。”
這句話直接讓挽輝真仙破功了,他狠狠地瞪對方一眼,“你們七情道里,就沒幾個好鳥,個頂個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是知道消息晚了,”末怒真仙笑一笑,然后沖著馮君一拱手,“九思大尊要我下界的時候說,一定不能怠慢了馮山主……先來后到,我也是認的。”
然后他扭頭看向挽輝真仙,“挽輝道友,你家所獲,我靈山要一半!”
“這個臭不要臉的!”挽輝真仙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陪伴馮山主下界的是我!”
“你現在所處的是北域!”末怒真仙半步不讓,“就算理由再多,你來之前我立了界碑!”
挽輝真仙聞言,皺著眉頭思索一下,然后又看一眼馮君,輕喟一聲,“好,對半分!”
涉及這么大的宗門利益,按說他是無權做主的,不過想一想馮君毫不猶豫地讓渡出了很多利益,他覺得自己還是要講一下格局。
末怒真仙聞言,居然愕然了一下,然后皺一皺眉頭,“奇怪,你居然有如此魄力了?”
挽輝真仙也不是第一次跟此人打交道,他深知這些七情道修者的毛病,所以不屑地哼一聲,“你的格局也就是這樣了……我就算比不上馮山主,也不能差太多吧?”
“倒是我枉做小人,”末怒真仙抬手一拱,然后笑吟吟地發話,“如此,我就不聒噪了。”
馮君沒有參與他們的爭辯,人家末怒真仙對的一直是挽輝真仙和赤金派,他也沒有道理強行介入,不過他心里很清楚,這處險地打下之后,他估計要換個界域下手了。
別人針對的其實不是他,只是眼紅有些人能白白受益,不過這么折騰,真的很影響他的心情,更別說隨著旁觀者的增加,他可能遭遇的變數也會增加。
這處險地也不好打,馮君等人用了兩天戰斗,吸收霧氣用了五天,得到的奇物是一枚天生靈胎,不過因為界域發展得過快,靈胎已死,目前能煉制一件不錯的真寶。
這枚靈胎雖然已死,但是價值還在陰陽精魄之上,赤金派和靈山派有的官司打了。
養魂液倒還沒有萃取完畢,不過馮君已經表示了,“挽輝真仙,待我煉出養魂液,就這么交接了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挽輝真仙聞言,直接就懵圈了,此前他看青雪派對馮山主諸多的糾纏,心里多少有點瞧不起,心說修者的矜持呢?
直到他搭上這趟車,感受到一波一波的利益涌來,才忍不住感嘆一句:真香!
現在馮君要辦交接了,那種巨大的失落感,讓他簡直無法直視這個事實。
當然,他不會像青雪派一樣,死纏爛打不放——他永遠不會活成自己討厭的那種人,所以思索一陣之后發話,“馮山主,還有一處險地的吧?”
馮君搖搖頭,淡淡地發話,“沒有了,我也要走了,該回白礫灘了。”
末怒真仙正在暗自竊喜,心說赤金這邊的事結束,就輪到我靈山派了,哪曾想馮君竟然直接表示,他要離開空濛界了。
這消息像一道巨大的驚雷,直接就把他炸懵了,只要不是腦子特別不夠數的,都明白馮君為什么做出了這種改變——他對靈山派的半路介入,非常地不滿意。
末怒真仙哪里肯背這樣的鍋?下界來找馮山主不是他的意思,他只是執行者,而且捫心自問,他認為在執行過程中,自己對馮君沒有半點的冒犯。
所以他直截了當地發問,“馮山主,可是我哪里做得有什么不對?如果有哪一點讓你不喜了,請你務必直言,我改!”
“你沒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馮君并不討厭末怒真仙,他只是單純地不喜歡這種氣氛,“只不過人一多,我就有點鬧心。”
軒轅不器淡淡地看末怒真仙一眼,“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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