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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木道的那些密路,有的真的相當隱秘,可能除了發起人的派系,其他同門都不知情。
反正是只能離開不能進入的通道,也不會給靈木道帶來什么實際損害,就是為了便利。
然而,正因為這些通道是對外不對內,一旦使用,并不一定無聲無息。
可一旦有了響動,就很容易被巡值的靈木弟子發現。
個別巡值弟子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同門逃離——只當沒看到就好。
但是大多弟子都很清楚,堵不住外逃的同門,將來自己和師長要背鍋的——靈植道真這次來勢洶洶,擺明了是要徹底清算一把。
如果靈木道已經決定,跟靈植道玉石俱焚的話,大家也沒得選擇,拼命就是了。
然而,眼下雖然還沒有結論,但是事態已經很明顯了——靈木道傾向于接受對方的條件!
本來嘛,兩家原本就是一家,雖然鬧到不可開交,但是從根源上講,是一個祖師爺!
結果已經可以預期,那這些巡值弟子就必須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這跟大多數弟子的本心無關,而是大家都可以感知到,門中的上層是什么心態。
說到底還是權威性的問題,靈木道雖然兩名大尊隕落,內訌又導致了多名真仙身隕,但是從組織結構上講,因為擎欽真尊的出現,導致大致的框架尚在,沒有成為一團散沙。
如果靈木道徹底分崩離析,大家都各行其是的話,神仙來了也沒用。
但是框架尚在,很多弟子會下意識地考慮上層的思路,并且能夠比較用心地執行命令。
很多修者都認定,做事要遵循本心,這個一點不假。
但是……修者也是從眾性動物。會下意識地通過遵守規則,來融入其中。
天琴的規矩……其實遠不算完善,但是最壞的規矩,也好過沒有規矩。
這也就是前面說的話語權的重要性,有一個大家都認可的聲音……或者說存在這么一個發出聲音的階層,守序或者中立陣營的人,都會愿意尊重它。
如果靈木道徹底崩了,都沒有公認的權威聲音了,各個弟子除了茫然,還會放飛自我。
但是現在……還不至于,那么巡值弟子拋棄個人的好惡,也是正常了。
只有堅守規矩,才能讓大多數人找到活路。
正是因為如此,多數靈木弟子為了阻止那些“膽小鬼”離開,爆發了一次又一次的戰斗。
眼見逃離都越來越難,想跑路的弟子急眼了——不想讓我們活,那大家都不要活!
所以內訌再一次發生了,屢次三番被阻之后,多個主戰派弟子組織同門,要強行離開。
這次的內訌,組織性不是很強——組織者威望不夠,而且規模大了很容易被提前發現。
但就算是這樣,此起彼伏的的逃亡,和愈演愈烈的內斗,也成了靈木道本部的一大特色。
靈植道的元嬰初階趕來,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先是表示大開眼界,然后就是一聲冷哼,“長老,咱們可不管那些人是怎么逃走的。”
跟中立長老不同,他是道里的主戰派,道侶就是因爭奪罕見靈植,死在了靈木弟子手上。
其實他的道侶是公平對決隕落的,但是對于滿心仇恨的人來說,這一點重要嗎?
而且他是頤玦的狂熱粉,哪怕他的歲數,比頤玦還要稍微大一點,
中立長老心里暗嘆一聲,但是也沒辦法說什么,還能勸人家放下仇恨不成?
而且此人的行為,真的符合頤玦的要求——既然是合并之戰,輸了就要認栽。
宗門里有多少財貨,多少功法,多少弟子……那都得留下來。
如果有所差池,那肯定要找相關負責人的麻煩,而且會追究連帶責任——這是正當要求。
所以他能說什么呢?只能心疲力竭地表示:那這一攤就交給你了,我要回了。
大尊留下的護符,也是用于公務的,三張護符,我留給你兩張。
但是靈木道的情況比較復雜,你也不要掉以輕心,做好分內的事就行了。
然而,對于這位元嬰初階來說,只做好分內的事情……那怎么可能?
送走長老的第二天,他就要求去靈木道本部看一看。
不是一定要插手靈木道的事情,他就想知道……還剩四天了,你們能不能抓緊一點?
要說起來,他這是監督對方的執行力度,也沒做錯什么——算是重視頤玦大尊的諭令。
就連擎欽真尊也是心里嘀咕了一下,思索一陣還是放行了。
但是好死不死的是,這名真仙來到山門的第二天,就遭到了靈木真仙的襲擊。
偷襲的真仙是中立偏溫和派的,暴起發難,實在有點出乎大家的意料,。
還好靈植道這位沒有放松警惕,稍微抵擋了一下。
他自己雖然受了輕傷,但是有效地保護了跟隨自己的金丹弟子。
就在他打算祭出大尊護符的時候,擎欽的真嬰及時降臨,阻擋了靈木真仙的后續攻擊。
那名真仙也極為果決,眼見事不可為,直接自火暴了元嬰。
擎欽大尊的真嬰反應奇快,迅速包裹住了自火暴的真仙,使得對方殺傷力銳減。
否則的話,不但是靈植道的真仙起碼要受重創,連靈木本部都會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
不過這真仙驟然發難,出手如此決絕狠辣,也讓大家有點不解: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擎欽真尊掐算一下,卻是已經知道了端詳,忍不住搖頭輕嘆,“唉,癡兒……”
原來此人喜歡上了一名金丹高階,暗戳戳地為她籌備凝嬰事宜。
兩人約定等她凝嬰就結為道侶,在此之前不對外聲張。
這金丹坤修原本也是中立陣營的,前一陣靈木弟子外逃,她竟然嘗試放幾名同門跑路。
她的嘗試失敗了,這不算什么,但是跑路的一名金丹當場要求她反水,說大家一起跑路。
這名坤修還真就反水了,結果在戰斗中隕落,喊她反水的那廝見跑不了,也自火暴了。
僅僅是這樣的話,那也就算了,后來大家一了解才知道,合著這兩位早就好上了。
那名真仙聞言,頓時就有點崩潰了:我未來的道侶不但死了,還送給我一頂綠色帽子?
人已經死了,說那么也沒用,但是他這一口氣,是真的咽不下去。
很奇妙的是,他無處發泄怨氣,想來想去,竟然怨到了靈植道身上!
如果你們不來整頓,我的她就不會死。
至于說頭上長草的事情,他將來早晚會知道的,那金丹不死的話,他也有很多手段選擇!
很明顯,這真仙是魔怔了,如果靈植道的人晚來幾天,沒準他自己就調整過來了。
但是好死不死的,靈植道真仙就這么及時出現了,而且還強勢得很。
靈木的這位真仙索性直接出手了,能得手固然好,不能得手……死了也活該。
擎欽一開始沒有關注過此人,不過現在掐算一下,因果自現。
所以他就很是有點感嘆:無非是一個坤修,還是欺騙感情的主兒,你犯得著這樣嗎?
不過對于修者來說,這也算是劫難之一,只是毀在這種劫難里,實在有點愚蠢。
然而,他這么一感嘆,靈植道的元嬰初階不答應了,你認為偷襲我的是“癡兒”?
這位前來,本也是來找事的,他黑著臉發話,“敢問擎欽大尊,為何不阻止他自火暴?”
哎呦我艸……擎欽真尊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你一個元嬰初階,敢這么跟我說話?
元嬰挑釁真尊,那是妥妥的冒犯上位者,哪怕是敵對勢力之間,也是不允許的。
擎欽很想抬手抹殺掉對方,然而很遺憾,他不能。
誰都看得出,頤玦對靈木道的整頓,原本就是憋著勁兒找理由,奔著大清洗去的。
他若是敢出手,頤玦直接上門來打他,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擎欽絕不認為,自己會是頤玦的對手,單比修為的話,他還多少有點信心,但加上各種底牌,他就絕對不是對手——連原柘都敗在了她的手上,自己怎么可能強過原柘?
若是比賽影響力的話,他就更不行了。
他就算能勝了頤玦,頤玦隨便掛個懸賞,不知道會有多少真尊前來捉拿他。
而且靈木道最近的亂象,已經讓頤玦有點不耐煩了,現在已經做出了降等的事。
擎欽很清楚,自己若是敢對小元嬰出手,靈木的道統十有八九要完!
所以他也只能強壓怒火,淡淡地回答一句,“沒想到,出手慢了。”
“恐怕未必吧,”靈植道的真仙也真是敢作死,“以大尊的實力,他怎么可能快過您?”
擎欽真尊聞言,深深地看他一眼,“你是想挑釁我?”
“我是合理質疑!”小元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那眼神分明在說:就是呀。
“呵呵,有膽,”擎欽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我自會跟頤玦分說,你還管不到我!”
我管你想生什么事呢,反正我就是不接招。
別人也不能說我怕事,我會跟頤玦分說的,至于你嘛……還不配問我!
這真仙一拳打了一個空,卻是也沒轍了,他可以適度挑釁,但不可能上桿子作死。
所以他只能冷哼一聲,“這樣正好,我也要報于頤玦大尊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