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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們不能這么做!”青蜈聞言大駭,“咱們可是有古老約定的!”
它不介意成為器靈,但是連巫師傳承都忘記的話,那么,它還是它嗎?
“呵呵,”馮君聞言笑了起來,“強則偷襲暗算,弱則古老約定……你還真夠不要臉的。”
“等等,我的靈魂是變異的,”青蜈忍不住大喊。
然而下一刻,一股劇痛從它腦中傳來,痛到撕心裂肺,痛到深入骨髓,乃至于靈魂!
他下意識地張一張嘴巴,卻發現連大喊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不住地低聲哀嚎和翻滾著。
小幺一邊掐訣抽魂,一邊不屑地發話,“切,變異靈魂……真以為細胞壁是沒用的嗎?”
植物的靈魂天生就弱一點,不過它們抵御靈魂的污染能力,也不是人類修者能比的。
此前小幺只知道是這么回事,到底為什么有這樣的優勢,它不是很清楚。
但是前一陣跟大姐說的時候,大姐表示是咱們有細胞壁的緣故,人族只有細胞膜。
當然,植物化形之后,就跟人族一模一樣的,但是天生的種族優勢,多少還帶著一點。
所以它抽取對方的魂念,真的是一點都不留手。
只用了十分鐘左右,魂念就抽取了七成,小女童忍不住哼一聲,“又騙人!”
青蜈哪里還有精神跟她辯解?
現在疼得只會在空中打滾,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發出低微的口申口今。
不過剩下的三成,又抽取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要知道這可是分神期的存在,越到后面,魂念越難抽取。
而且還一定要保證抽取干凈,一絲一縷都不能留下來,這種事再小心都不為過。
想一想小幺的存在,就好理解了,大佬渡劫的時候,被人暗算得只剩下了一縷殘魂。。
可就算這樣,僅剩的一點點小葉脈,依舊誕生出了一個渡劫期的靈魂。
這固然跟植物的生命力旺盛有關,但如果不是曾經有那么高的修為,也沒這可能。
所以對這大巫祖抽魂,當然要抽得徹徹底底,以免留下什么隱患。
小幺是這么想的,而且在她停手之后,大佬還掐算了十來分鐘,確保沒有遺漏。
“要不再請千重前輩算一算?”頤玦忍不住建議,因果方面的推演,她并不是特別擅長。
“應該沒問題,”大佬大喇喇地表示,“我推演能力不比她差,何況這是我自身的因果!”
馮君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前輩你那些秘藏……可是推演得都不怎么樣。”
“這能一樣嗎?”大佬有點惱火了,“推演未來你知道有多大的不確定性嗎?”
馮君聞言解釋,“我不是說那個,而是隨便有一縷神念殘留,將來都可能造成災難。”
“有災難,正好歷練這些天琴修者,”大佬對天琴修者的處境,還真不關心。
“反正這個世界不可能出現大巫祖了,殘魂的上限也就是巫祖,能有什么?”
“還是說這個空間吧,”頤玦看一眼馮君,“現在能進去嗎?”
馮君知道她的用意,所以他很干脆地反問,“這一扇門上,是不是也存在什么玄奧?”
他想起來在阿修羅世界的那個神秘空間里,輕瑤也是更在意那個門上的道意。
至于說空間里的那些收獲,輕瑤反倒不在意。
此前天琴修者說的機緣,肯定沒打開空間,那自然就是空間外的機緣,可不就是這扇門?
只不過他的修為實在太低了,只知道這門有蹊蹺,但是并不知道蹊蹺到什么程度。
“玄奧大了去啦,”大佬直接搶答,“道韻比阿修羅那扇門強太多了……有點看不透。”
馮君聞言都忍不住皺一皺眉頭,“你也看不透?”
“多稀罕呢,”大佬沒好氣地回答一句,“這是三個元祖以上大能聯手搞出來的。”
頤玦也很干脆地表示,“我有種直覺,這門沒準能提升我的分神幾率。”
提升你的分神機緣?馮君聞言愕然,強如六百歲真尊,也能看上這個門?
“不過無所謂了,”頤玦真的把機緣什么的看得很平淡,“推演出進入的方法了嗎?”
旁邊的空間微微一抖,大家側頭一看,卻是小幺將青蜈的尸身也收了起來。
看到大家側頭看過來,小女童不以為意地笑一笑。
“這東西應該還值點錢,我也得學會過日子呀……希望這個空間能有點好東西。”
“有好東西也是馮君的,”頤玦正色發話,她認真起來,根本不管對方是渡劫大能。
“平日里其他的機緣,大家拿也就拿了,但是這個機緣不一樣……有大能隕落。”
“我也沒說白拿,”小幺有點不高興,“那么多人能沾光,我就不行嗎?”
“這次不一樣!”頤玦忍不住冷哼一聲,“你知道陸壓前輩有多可怕嗎?”
小女童的臉色微微一變,她對陸壓沒有半點記憶,然而……大姐可是跟她強調過!
所以她最后也只能悻悻地哼一聲,“又不是不給錢。”
馮君心里原本還有點頭疼,畢竟下方的荒蕪之地里,還有那么多大能在等著。
自己現在發現了祖星空間,該如何拒絕對方進入?
現在聽說大家都這么講道理,他的心里一喜——真的省了很多口舌。
“那行吧,你們稍微等一等,我打開它,天巫幫著護法!”
剛才他們對話和戰斗的時候,天巫一句嘴都沒敢插。
大名鼎鼎的青蜈大巫祖,被當場爆錘了,最后還被活生生地抽魂!
別說兩個渡劫期,它現在看馮君都像惡魔——這哪里是金丹?分明被老怪物奪舍了!
然而,就算嚇得要死,它還是很想進空間看看——這個空間對它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此前它甚至主動表示了,不介意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現在馮君讓它護法,它真的是很不甘心,一個小金丹,肌敢對出竅巔峰指手畫腳?
然而有再多的不甘心,最終還是要默默地埋藏在心里,形勢比人強啊。
它婉轉地表示,“護法沒問題……在祖星空間打開之后,我能跟著進去看看嗎?”
你還想啥呢?馮君可不是一個心眼很大的人,此前天巫的種種不配合,真當他會忘了?
沒錯,你有你的理由,可我還有我的考量呢,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
“可以,”他先是點點頭,然后又來了一個轉折,“但是……你跟下一波人一起進。”
下一波當然就是千重、軒轅不器和輕瑤等人了。
棋盤抖了兩抖,愕然地表示,“可是咱倆……都是祖星的傳承,你得分清遠近啊。”
這家伙一向以身懷祖星傳承為榮,甚至有點看不起天琴修者。
所以他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公平——雖然那是你的伴當,咱們才是同源出身啊。
馮君淡淡地看它一眼,“你到底算不算純正祖星出身,還兩說呢。”
你不是喜歡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嗎?我也會呀。
天巫頓時就默然了,它行事雖然隨心所欲,但是本身并不笨,能體會到對方的敵意。
它也知道敵意自何而來,但問題是它還沒辦法解釋。
它索性心一橫不再說話,你不待見我那就拉倒,一拍兩散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馮君這次整出的動作不算太大,一連串手訣打出之后,門戶開始扭動。
然而,這一次門戶轉變得特別慢,而且明顯的,操作起來特別吃力。
馮君的吃力,瞞不過在場的所有人,他并沒有特別高深的掩飾靈氣的法門。
擱在一般時候,也不會有修者特意去看他人體內的靈氣。
一來這是很冒犯人的行為,惡劣性質僅次于直接宣戰——沒事看人剩多少靈氣要干啥?
二來就是,查看者需要高出對方相當的境界,才能做的到。
可以想像一下,一個出塵期想看一下煉氣期體內的靈氣,然后發現……看不到!
對面把斂息術一撤,結果也是出塵期——而且還是高兩個小境界那的那種。
接下來的,最少也是陰森森的一句,“你瞅啥?”
有些探查術真的管用,但確實不能隨便用,天琴比華夏混亂一點,可有秩序就比沒有強。
不過馮君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他正在破開禁制,別人關注他體內的靈氣是正常反應!
更糟糕的是,這三位都高出他不止一個大境界,探查他體內的靈氣,真的不要太輕松。
如果是不帶惡意的探查,或許他都感受不到!
反正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頤玦,她的手很自然地按向了他的背心,“只剩不到六成了!”
她和馮君有默契,只要不是事先約定過,不管任何事,資源低于六成就“不及格”了。
“慢著,”馮君忙不迭出聲,“靈氣輸入慢一點,這扇門可能對氣息敏感一點。”
這真不是開玩笑,地球的高級禁制,辨識氣息很有一套,上一次就表現得很明白了。
不過頤玦也不是菜鳥,她很干脆地回答,“沒事,我一點一點加快。”
然而,過了十來秒之后,她還是輕喟一聲,“你這身體……還是有點差啊。”
“我稍微快一點,你就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