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帽子,“呦嘿,這可真豐富!”
江小蕎抬頭看到舅舅回來了,趕緊說:“大舅,洗洗手,吃飯,趁熱!”
劉鐵柱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也是一心的暖和,這都好久沒吃到家里的飯菜,老是食堂食堂的,大鍋菜早就吃膩了。
洗洗手,劉鐵柱很快坐到桌子旁邊。
三個小的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子上前面看著自己面前的一碗大米飯,眼巴巴的樣子,可是沒有一個因為嘴饞就動手的。
劉雪梅和江小蕎給劉鐵柱盛好飯,劉鐵柱看著三個孩子笑著說:“孩子們,開動!別看著啦!”
江小麥,江小米和江小谷才歡呼一聲拿起筷子開始猛朝自己嘴巴里扒米飯,這可是白米飯。
別說白面白米飯這樣的好東西,她們可是有好久沒吃過,尤其是現在這可是干飯。
往日就算是有一些白面和白米,劉雪梅也是煮成稀粥吃,哪里會讓吃干飯。
三個小的能不歡呼啊。
江小蕎笑了。
指了指中間擺著的一小盆白生生的芥菜絲說:“嘗嘗我做的芥菜絲,好吃著呢!”
劉鐵柱沒見過,不過芥菜他可知道,食堂做過,很多人都嫌棄不好吃,后來就沒在做過。
可是這是外甥女做的總要給個面子,劉鐵柱都想好了,就算是不好吃,一會兒也要給自己外甥女面子全都吃完。
一大筷子加下去。
五個人都笑盈盈的看著劉鐵柱。
劉鐵柱放進自己嘴巴里。
江小麥和江小米噗嗤就笑出聲。
江小蕎和江小谷也是目光炯炯的盯著劉鐵柱。
劉鐵柱不明白了,這幾個孩子這是怎么啦。
看著自己怎么和看著猴戲似的。
一咬一咬,劉鐵柱臉色不好了。
嘴巴大張著,一股子腥辣刺激著鼻腔,一下子竄上淚腺,眼淚刷的流下來。
劉鐵柱趕緊放下筷子,快步走到一邊去呼扇了半天才緩過來,擦了眼淚,他知道這個小家伙剛才是等著看自己笑話呢。
這些小丫頭。
頑皮啊。
劉鐵柱搖搖頭,回來坐下。
“你們都知道還不和大舅說,也不讓大舅做個準備,就這么想看大舅的笑話啊!”
故意虎著臉。
劉雪梅笑了,“大哥,剛才我們也都不知道,被大妞折騰了一番才知道,這不,這四個促狹鬼就要看看大舅會不會流眼淚,我還沒提醒你,你可倒好一筷子加那么多,我阻止都阻止不及。吃虧了吧!”
“大舅,吃菜!”
江小蕎討好的給大舅加一筷子白菜粉條。
劉鐵柱破功,大笑。
四個小的也知道警報解除。
一頓飯下來,劉鐵柱對芥菜絲那是贊不絕口,這東西刺激一下,吃的好真的頗有味道,下飯還真不錯。
江小蕎特意給劉鐵柱留了一小罐子芥菜絲,劉鐵柱以后回來不想做飯,也沒可口的菜,就著這個就能吃。
劉鐵柱特意拿飯盒裝了一些帶去給派出所的同事嘗嘗,這可不一樣,還自己外甥女做的呢。
有些炫耀的意思在里面。
劉雪梅給裝了滿滿一飯盒。
這東西看著可不少呢。
江小蕎可是兩毛錢買了五十斤呢。這才做了多少,還有不少呢。
江小蕎一看卻來了精神。
既然這個芥菜絲這么受歡迎,是不是意味著拿出去可以賣啊。
劉雪梅來到縣城,以后加工廠肯定不容易進去。
就算是大舅給托關系找一個加工廠去,一個月累死累活估計也不會多了多少,家里還顧不上,以前劉雪梅在家里上班沒問題!那是因為江小蕎在家里糊紙盒子,還能照顧家里,現在總不能家里沒人管。
要是去能給劉雪梅找個時間自由輕松海能來錢的活兒,就只能是自己賣點什么。
她的這二把刀也就這一點點手藝,酸白菜,芥菜絲,酸蘿卜,酸豆角,靠這些一時估計可以維持生計,但是要是想這輩子靠這個為生養活一大家子,恐怕還真的是困難。
她有些惱怒。
人家不是都有金手指。
她這金手指就能掙兩個小錢。
人家的金手指大殺四方,富甲天下,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她這金手指就能要來兩點小雨滴啊。
氣不氣人啊。
可是這有什么辦法。
她有本事,有大本事,可以造汽車!造飛機。
問題是她的本事就是不能掙來兩個小錢。
郁悶啊。
現在起碼先讓劉雪梅有個技能傍身吧,小菜也夠生活,只要一步一步來,相信自己還會有其他辦法。
“媽,您想過到縣城來干點什么?比如賣個小菜什么的,我這個芥菜絲啊,酸白菜啊什么的,您要是拿出去賣,應該還不錯!”
江小蕎鼓動劉雪梅。
劉雪梅為難,她這輩子可沒有賣過東西。
連張開嘴叫賣都沒有的經驗,這能賣東西啊。
“大妞,這,媽沒賣過啊!”
江小蕎笑到:“媽,很多事情誰都沒有干過,可是沒干過,不代表干不好,只要我們兩個一起想辦法,肯定能把日子過好,把三個妹妹都供出來!反正這兩天我們在舅舅家閑著也是閑著,干脆我和你把芥菜絲拉到采石場門口那里去試一試,要是還行,您不是就不需要發愁以后到了小菜干點什么。
和在家里不一樣,這個月我就要去運輸公司上班,您一下子肯定也不好找到干的,再說家里也需要個人顧著,您要是和我去試一試吧!”
不想強迫劉雪梅,這事情必須人心甘情愿的做,要不然還不如自己養活著劉雪梅呢。
劉雪梅想想,的確江小蕎說完話對,帶著三個女兒到縣城里來,雖然江小蕎有工作了,可是自己也不能光靠著大妞養活,自己一個當媽的不出力,工作肯定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要不然試一試。
“行,大妞,媽和你去試一試!”
劉雪梅也知道自己必須改變,這一大家子人都需要吃飯,現在江小蕎反而取代了江在山的位置成為了家里的頂梁柱,現在還行,可是江小蕎已經十八,眼看著就留不住,總不能要閨女為了這個家不嫁人啊。
劉雪梅知道自己必須能夠撐得住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