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城十數里外,一處隱秘的山洞外。
山洞的洞口并不算大,只有不到兩米左右,其周邊更是被茂密的植被完全遮擋。若非站在洞口處,一般人很難找到這處隱秘所在。
按理來說,在這種深邃的黑夜之中,如此隱秘的地點當是死寂無人。
只是眼下的這處山洞前,卻躺著數十具死狀凄慘的尸體。他們皆是一副普通的短打裝扮,身上沒有攜帶任何能夠標明身份的東西。
衛莊望著眼前隱秘的山洞,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驚訝。
韓非,竟然真的找到了軍餉的藏匿之處!
紫女手持一把怪異的長劍,姿態優雅的立在山洞前。她深深地看了眼幽暗的山洞,隨后嬌媚地瞥了眼滿臉自信的韓非,輕笑道:“公子運氣不錯,蒙對了呦。”
韓非聞言,臉上自信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攤手道:“哎,本公子就那么不值得信任。難道就沒有人相信,我是憑實力找到這里的。”
他說著,可憐兮兮地環顧眾人,就好像在尋求安慰一樣。
衛莊神色冰冷,絲毫沒有回應的意思。紫女煙嘴輕笑,送了他一對美麗的白眼。
張良看著耍寶的韓非,臉上帶著幾分難以壓制的興奮之色,又不由掩嘴輕笑了起來。
張良也沒有想到,尋找軍餉的事情會如此順利。韓非竟然真的通過些許微不足道的線索,就找到了這處隱秘萬分的軍餉藏匿之地。
誰能想到,莫塵竟然如此大膽,將十萬軍餉藏在新鄭城的附近!
他心中興奮,輕笑道:“公子的實力,真是讓良大開眼界。”
韓非聞言,滿臉笑容地看向張良,贊賞地點頭笑道:“果然還是張良兄弟懂我。對了,剛剛與衛莊兄交手的那人是什么來歷?”
韓非想到那個在衛莊與紫女手中游刃有余的黑衣人,臉上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此人輕功之高,當真是世間少有。
能被莫塵派來看護軍餉的高手,想來應該是他的心腹之人。如果自己的猜測沒錯,此人應該是莫塵手中最強的利刃,百鳥殺手團中嗜血無數的死亡使者墨鴉!
這,可是一個相當難對付的高手!
衛莊神色平淡的瞥了韓非一眼,沒有解釋這個并沒有太大意義的問題,而是大踏步地走向了昏暗的山洞。只是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衛莊就臉色凝重地走了出來。
他瞥了眾人一眼,沉聲道:“軍餉已經被運走了一部分。”
幾人聞言,臉上神情微變。
韓非臉上的笑容斂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莫塵的動作好快,竟然已經有了準備。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手,如果不能追回全部軍餉,事情可算不得完美的解決啊。
大將軍府,書房。
莫塵手中捧著一卷竹簡,神色平淡地打量著其上的記載。
墨鴉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打扮,恭敬地單膝跪在他身前丈許外的地面上,稟報道:“回稟大將軍,韓非找到了軍餉藏匿的地點。我們留在其中的五萬金幣,也已經被紫蘭軒的人帶走。”
“找到了。”莫塵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將竹簡放在了矮案上,輕聲道。
韓非,果然是個有趣的家伙。
能夠憑借些許微不足道的線索,推斷出軍餉藏匿的地點,這份洞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
不過,好戲才剛剛開始。
本將軍為你們留的五萬金幣,可不是白白送給你們的!
莫塵抿了口茶水,臉上始終掛著平淡的笑容,絲毫沒有失去了五萬金幣的頹廢與暴怒。他那副悠閑自在的樣子,以及平靜而又充滿溫和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掉入陷阱的獵物,又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家畜。
墨鴉單膝跪地,以余光小心地看了莫塵一眼,心中多了幾分詫異。
將軍,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莫塵感受到墨鴉的窺探,隨手放下手中的茶盞,輕笑道:“你可是在疑惑,本將軍為什么要費盡周折,將那五萬金幣送給他?”
墨鴉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凝重與驚駭。
好可怕的修為,自己不過是余光隨意一瞥,竟然都能被將軍輕易察覺。這份洞察力,簡直強悍的不是人。
以自己的隱匿藏氣功夫,雖然不敢說天下第一,但也是天下少有的強者。可是以自己的功力修為,在將軍面前卻是無所遁形!
他,到底有多強?
墨鴉想到這里,心中越發感到驚駭。
他額頭浮現一抹細密的冷汗,趕忙低下了頭,低聲道:“墨鴉只是將軍的兵刃,不敢揣摩將軍的心思。”
莫塵雙眸微瞇,沉聲道:“墨鴉,你跟在本將軍身邊,多久了?”
墨鴉、白鳳,在天行九歌的原劇情里,他們可是背叛了自己的存在。按照劇情中的事件來推斷,這應該是幾年之后的事情。
墨鴉感受到莫塵越發凜冽的眼神,以及空氣中猶如萬丈高山般巍峨可怖的氣息,心漸漸的沉了下來。
好可怕的威勢,好可怕的修為。
自己一生見識過無數高手,但是無一人能夠與將軍媲美。不,就算是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絕對不是將軍的對手。
將軍的修為之可怕,怕是已經踏足當世最巔峰的境界吧?
以自己現在的力量,在將軍手中怕是連一招都撐不住!
墨鴉越想,心中越發感覺到莫塵的可怖。他額頭上的細密冷汗匯聚,化作一顆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
那聲響雖然不大,卻打破了書房中的死寂與沉悶。
莫塵從墨鴉身上收回了目光,臉上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墨鴉的修為不錯,也為自己立過無數的汗馬功勞。此時他還沒有反叛的心思,就那么放棄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當莫塵轉開目光之后,墨鴉感覺空氣中彌漫的可怕壓力突然消散,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他雙眸微瞇地深吸了口氣,只感覺從未如此的輕松過。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后背的衣衫,竟然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濕。
墨鴉沉默了一秒,恭敬道:“墨鴉自小被百鳥收養,至今跟在將軍身邊已經十二年。”
他不知道莫塵為什么會這么問,也不知道莫塵會如何處置自己,但是經過剛剛那可怕的一幕,墨鴉沒有絲毫的反抗心思,也不敢起絲毫的反抗之心!
莫塵神色平靜,食指在矮案上輕輕敲打,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沉默了幾秒的時間,沉吟道:“你跟在本將軍身邊十二年,立過無數的汗馬功勞,可曾厭煩現在的生活。”
墨鴉聞言,臉色不由微微一變,雙眸閃過一抹驚懼之色。
他反應過來之后,趕忙叩首道:“能為將軍效力,是墨鴉存在的價值,也是墨鴉畢生的使命。墨鴉不敢,也從未有過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莫塵右手扶著額頭,淡淡地瞥了墨鴉一眼,沉聲道:“人,總是會向往光明與自由。今天,本將軍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走向光明與自由的機會。”
墨鴉聽著莫塵的話語,將頭深深地埋在了地上,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不知道,莫塵想要做什么,但他明白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自己只是將軍的鷹犬,一只暫時還有些用處,不會被拋棄的鷹犬。
莫塵沉吟了兩息,吩咐道:“不久之后,本將軍會設立一支全新的軍隊。而你墨鴉,將會成為這支軍隊的首領,獲得朝廷的正式冊封。
機會,本將軍已經給你,能否走向光明,那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現了。再過兩個月的時間,鸚歌就要從外面回來了。算算時間,她也到了該成家的年齡。”
莫塵說到這里,臉上帶著幾分玩味地看向墨鴉,聲音中多了幾分特殊的韻味。
墨鴉聽到這里,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惶恐。
將軍怎么會知道自己與鸚歌的事情?
這件事,自己從未對任何人表露過。即便是曾經面對鸚歌的時候,也沒有吐露過自己的心聲啊!
只是,將軍與自己說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
墨鴉眼中神光瘋狂沙閃爍,暗暗揣摩著莫塵的心思,心中多了幾分不敢置信,以及微不可查的欣喜與期待。
自從莫塵那日敲打了墨鴉一番,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在半個月后的幽暗深夜,一支身著銀白戰甲的騎兵,風塵仆仆的從邊關回到了新鄭城。為首的那位將領,身著一襲血紅色的華貴長袍,貼身的長袍將他挺拔的身材勾勒的相當有型。
他面容俊朗白皙,卻帶著一股特殊的陰寒,血紅色的雙眸就好像兩汪血泉,散發著可怖的煞氣。
此人,正是掌管十萬大軍的韓國名將白亦非!
白亦非銀白色的長發在肩頭隨風舞動,雙眸淡淡的凝視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城池。他殷紅如血的雙唇微啟,低聲道:“有些年,沒有回來了。”
他說著,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一抹冰寒的笑容。
你們,感受到熱血了嗎?
血衣侯歸來的消息,第二天凌晨就傳遍了新鄭城。
新鄭城中風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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