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國對此次的大唐之行異常重視,不僅派遣了玉面公主這位青丘重要人物,更是攜帶了大量珍貴的禮物。光是使節團的正式成員就高達六百多人,加上大量的仆人與護衛,使節團的規模達到了驚人的兩萬人。
如此大規模的出使外國,乃是青丘數萬年來動作最大的一次,也是蘇阿貍當政后第一次如此大規模派遣使節出使外國。所以使節團的規格相當之高,乘坐的乃是青丘至寶之一軒轅丘,保駕護航的守衛則是青丘最精銳的軍隊之一銀月禁衛。
玉面公主失神地觀望著那龐大猶如太古兇獸般的古老城池,心情異常的復雜。
在她數千年的漫長生命中,離開軒轅城的次數屈指可數,離開青丘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此次要前往傳說中的大唐天朝,玉面公主不免有些患得患失。她既怕無法完成任務,不能求得大唐天朝的援軍,又怕還沒有等自己抵達大唐,反唐聯盟就已經攻打過來。
因為外部形勢的原因,大唐天朝封閉了所有非軍事的大型域門。所以哪怕是青丘的使節團,也只能通過寶船的航行能力前往大唐國都長安。而此去里程無法衡量,最快也要半年之久。
半年的時間,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玉面公主滿臉愁思,但隨后眼眸中閃爍著如水的溫柔。
還好,有他在身邊的話,至少不會感到寂寞。
玉面公主想到莫塵,眼眸中的神彩越發溫和。數十年的獨處與傾訴,讓她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習慣。不論多么糟糕的心情,遇到什么煩心的事情,只要在莫塵身邊總會很快的平靜下來。
算算時間,他應該也快來了吧?
這半個月里,莫塵完全沉浸在藏書閣內,甚至連吃住都未曾離開。而玉面公主因為要籌備使節團的事情,完全是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有時間前去尋他,所以兩人算起來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過面了。
半個月的時間未見對方,讓玉面公主不禁多了幾分煩躁。
奇怪,這都已經快到出發的時間,為何他還未趕來?
玉面公主凝視下方,想要從中尋找莫塵的蹤跡,但卻怎么都沒有一點的結果,不免心中越發煩躁急切。
樓船下方的甲板上,幾位狐族使節無意中看到上方略顯憂愁的玉面公主,神情中不由多了幾分恭敬。
“玉面公主當真不愧是我青丘女相,事事不忘我青丘的安危。據說若非因為玉門關那里出了意外的變故,玉面公主都已經決定犧牲自己為我青丘爭取時間。萬幸,天佑我青丘國。”
“哎,真是苦了公主,時時為我青丘憂愁焦慮,只恨不能以身代之啊。”
“哼,最可恨的還是那些無知之輩,暗中編排公主的是非,真真是我青丘罪人。”
“可不是嗎,咱們玉面公主何等絕世風采的人物,怎么可能會和雅雅公主的駙馬有特殊的關系,真是一派胡言。而且那駙馬羸弱的可憐,就是一普通的人族小兒,真不知道咱們雅雅公主怎么會看上這樣的人。”
“雅雅公主就是小孩子心性,指不定是不是被人欺騙了吶。”
幾人多是充滿了敬重與仰慕地看向玉面公主,紛紛為她憂國憂民的情懷感到敬佩,高尚自我犧牲的精神感到敬仰。只是他們若是知道,此時牽動玉面公主心神的并非青丘,而是一個眾人口中不值一提的男人,卻是不知他們會是何等表情與心情。
同時,幾位青丘的男性族人,更是充滿了男女之間的仰慕,目光火熱的好似能夠融化鋼鐵。
有人滿臉失神,低聲呢喃道:“此生若是能與公主共聚一餐,也算不枉今生了。”
“嗤,公主何等人物,你就別想這等沒事了。我就不一樣,只要能看到公主那絕世風華的容顏,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你們兩個兔崽子,公主也是你們能想的,我就算是想,有說出來嗎?”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一隊銀月禁衛從遠方而來。當玉面公主看到人群中熟悉的人影,不由露出了動人的微笑,讓下方偷偷關注她的幾人頓時迷失在絕美的容顏之中。
“美,真是,是,舉世無雙!”
幾人滿臉失神,一人近乎癡呆地低聲呢喃,半響才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你來了。”玉面公主看都未曾看下方的幾人一眼,腳踏祥云微笑著向莫塵迎了上去。她打量對方凌亂的服飾,以及略顯凌亂的發絲,不由黛眉微蹙:“你也不知愛惜身體,藏書閣哪里是能夠久居之所。”
玉面公主說著,為莫塵理了理有些微皺的衣領,又有些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櫻唇微微嘟起多了幾分俏皮。
莫塵沒有阻止玉面公主的好意,微笑道:“此去不知何時能夠再次歸來,最近又在藏書閣找到了一些比較有趣的東西,所以有些忘了時間。”
“好了,知道你是大忙人,行了吧。不過我們的莫大先生,是不是應該先去沐浴更衣,不知道自己都快臭了嗎。”玉面公主故作嫌棄的用玉手在鼻尖扇了扇,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是怎么都隱藏不住。
“好好好,謹遵公主之令。”莫塵好笑地應和著,在侍女的帶領下向著樓閣走去。
玉面公主緊隨其后,幾人相繼消失在甲板上。
下方,幾人目送這玉面公主與莫塵的離去,伴隨一陣寒風吹過終于有人回過神來。
“那個,我們剛剛出現幻覺了嗎?”
“這個,或許,應該沒有吧?”
“那也就是說,我們剛剛看到的都是真的。咱們高貴的公主與那個該死的混蛋有說有笑,還親手為他整理衣服!”
“沒錯,就好像,好像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妻子,對,就是這,這,嗚嗚嗚嗚。為什么,為什么傳言竟然會是真的,那個人族小白臉有什么好,呸,他還沒有咱們哥幾個英俊好不好。”
“嗚嗚,別說話,我心痛!”
幾人說著,相擁成一團嚎啕大哭,引得其他人紛紛側首,臉上滿是怪異之色。更有人滿臉嫌棄,低罵一聲:“該死的兔爺。”
在眾人的哭泣中,寶船終于開動,向著大唐的方向而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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