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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拷問

  老爹在看到三樓亮起的燈光之后,才壯著膽子走入了一片漆黑的酒吧里。

  他雖然也很彪悍,但畢竟只是個普通人,也許年輕時不畏懼一切,但現在老了,在時光中消磨了力量,不再健康之后,老爹也變得瞻前顧后了。

  當他提著自己的老春田走上三樓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嗅到了血腥味,但當真正走上三樓,看到的卻是坐在一片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里,大口大口的吃著東西的賽伯,這家伙看上去沒有遭到什么傷害,在他腳邊,兩個昏迷的人被用繩子捆在一起,在走廊之外,還有一具被割斷了喉嚨的尸體。

  “你沒事吧?”

  老爹將手里的獵槍放在一邊,走過來坐在賽伯身邊,后者將最后一點面包塞進嘴里,朝老爹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摸了摸嘴巴,對老爹笑了一下。

  “好了,老爹,這些家伙怎么能傷得了我,你和凱瑟琳快休息吧,我出去處理一下。”

  說完,也不等老爹回答,就站起身,將那兩個被繩子捆起來的家伙拖著走下了樓梯,期間似乎有個家伙醒過來了,但又被一掌切在脖子上,沒有了聲響。

  克里斯蒂安老爹看著賽伯上下忙碌的身影,他本能的感覺到賽伯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個人也都有抱有秘密的權力。

  作為一個成年人,老爹不會主動去詢問那些賽伯不愿意說的事情。

  賽伯花了20分鐘清理了走廊里的血跡,然后開著老爹的皮卡去了碼頭,在黑暗里,他直接將皮卡開到了碼頭的沙灘上,也就是他在這個世界蘇醒的地方。

  “啪”

  賽伯手里的塑料打火機亮起了一團火花,然后是一團煙霧在車廂里升起,幾秒鐘之后,他打開車門,大步走到沙灘上,在最前方是一道護欄。

  他靠在那里,看著夜色下一片安靜的海面,在更遠的地方,上夜班的碼頭工人的喧鬧聲還不時響起,但是在這里,卻只有他一個人站在沙灘上,看著眼前平靜的海面,和那黑乎乎的海面上映出的月亮。

  “呋…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年輕人將快燒到尾巴的煙頭取下來,甩到了海里,也不知道在說誰,他轉身走向皮卡,片刻之后拖出來了一個被麻布袋子裝起來的東西,輕車熟路的捆上石頭,然后在沙灘之外的圍欄上,將其推入了海里,這鬼地方平日里根本沒人來,賽伯也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發現。

  混亂的哥譚每天都在死人,失蹤什么的再常見不過了,根本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人渣的死活,就連他們自己也不在意。

  而對于想要干掉自己的家伙,賽伯也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當凱文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正在黑暗的欄桿邊忙碌著什么的人影,他感覺到了一陣寒冷,但當他活動了一下肩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和胳膊,都被死死的用繩子捆住了,困在了欄桿上,根本動彈不得。

  這動靜讓賽伯扭頭看了一眼,這一次他聽從了瑞秋的建議,在臉上戴上了一個面具,是個猴子面具,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落在凱文眼里,卻只能感覺到一股透心涼。

  夜黑,風高,一個帶著面具的家伙,這種情況出現在哥譚,就意味著你會被搶劫,更嚴重的話,丟掉命都是很正常的。

  不過賽伯的左手使勁拉了拉手里的繩子,在確認綁好之后,他走過來,蹲在了凱文面前,這動作讓凱文向后縮了縮,但由于被捆的死死的,他根本沒辦法活動。

  “你叫什么名字?”

  賽伯故意用粗壯的聲音問道,他還順手拿出了那把黑色的短刀,在凱文臉上拍了拍,那種冰涼的觸感讓凱文打了個寒顫,他飛快的說,

  “我叫凱文。”

  “很好,凱文,我喜歡老實的家伙,來,盯著這個!”

  賽伯將老爹買給自己的手機取了出來,放在了凱文眼前的地面上,上面是00:00的計時器界面,凱文不知道賽伯要做什么,他看著那面具,似乎想要看透那面具背后的人臉,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知道嗎?在古代有很多種酷刑殘留下來,我即將給你演示的,是其中的一種,水刑。”

  賽伯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樣,對凱文說,“這是一種很痛苦的刑罰,你聽說過它嗎?”

  凱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因為他看到了那個被用繩子倒掉在欄桿之外,還在掙扎,卻因為臉上蒙著麻布袋而無法說話的家伙,他就像是被用繩子捆成了一只胖胖的蠶一樣。

  那是埃德,和他一起出發的高個子。

  “看樣子你沒聽說過,所以讓我給你介紹一下吧!”

  賽伯一邊解繩子,一邊饒有興趣的說,

  “正統的水刑是要把他綁成腳比頭高的姿勢,然后我要用一張毛巾蓋住他丑陋的臉,再把水倒在他臉上,你知道嗎?這會讓他感覺自己快要溺斃了,會讓他窒息,甚至會讓他感覺被淹死。嘖嘖,非常痛苦!”

  “想象一下吧,凱文,水不斷涌入他的鼻孔,但毛巾又防止他把水吐出來,因此他只能呼一次氣,即便是他屏住呼吸,還是會感覺空氣被吸走,幾百年前,我們的祖先用這種刑罰懲罰那些不忠的人。”

  帶著猴子面具的家伙轉過頭,他將捆著埃德的繩子在欄桿上綁了個輕巧的蝴蝶結,然后再次蹲在了凱文的面前,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在那界面上摩挲著,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

  “你知道嗎?凱文,水刑效率很高,在我過去的經驗里,但凡享用它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會開口,不管他是硬漢,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還是別的什么人物,那些自稱有著鋼鐵意志的人最終都會屈服…我讓他們說什么,他們就會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賽伯用手指在凱文的臉上拍了拍,

  “想知道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場嗎?”

  凱文縮了縮脖子,他瘋狂的搖頭,他感覺蹲在自己眼前的,是個施虐狂,是個神經病,但賽伯還是殘忍的說出了謎底,

  “他們無法呼吸,他們會感覺恐懼,在神經系統的控制下,他們會大口用力呼吸地吞咽,大量的水會被吸進胃和肺以及氣管里,他們會咳嗽,會痛苦,會失禁,會飽嘗難以名狀的痛苦,最終在痛苦里走向死亡。”

  “我很想知道,你們這些被人派來刺殺我的家伙們,是不是真正的硬漢,能不能在這種可怕的刑罰之下保持沉默…你最好期待你的同伴說出我想要的答案,否則,你也會體會到那種痛苦!”

  “現在,幫我計時!”

  賽伯的手指在眼前的手機屏幕上點了一下,那數字開始飛快的跳動,他站起身,將那蝴蝶結的一頭輕輕一拉,在凱文驚恐的目光中,被捆住的埃德就朝著下方的海面墜落了下來,最終撲通一聲墜入了海里。

  凱文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都要爆開了,而賽伯卻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普通人在這種劇烈的刺激下,最多1分鐘就會感覺到那種胸口要爆炸,窒息的痛苦,你們既然敢殺人,說明你們不是普通人,給你們1 分半吧!1分半后記得提醒我哦,否則他會被淹死的!”

  綁在欄桿上的繩子已經繃直了,看著凱文驚恐的目光,賽伯又非常“貼心”的解釋到,

  “這里距離海面2米,距離海底呢,大概有8米,我給你的朋友脖子上綁了塊石頭,所以他浮不起來,雖然不是正版的水刑,但也沒辦法了,哦,對了,凱文,你喜歡聽歌嗎?”

  “我…我”

  “哦,別緊張,我知道你喜歡聽歌,那你平時有什么愛好嗎?”

  賽伯悠閑的靠在欄桿上,點了支煙,但又發現自己的面具沒辦法吸煙,他干脆將其扔進了海里,他哼著一首歡快的曲子,還擺著肩膀,他扭頭看向凱文,

  “嗨,伙計,你看上去有點緊張,來,笑一笑!”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把埃德拉上來!”

  凱文掙扎著,但他的雙手被捆在欄桿上,他動彈不得,賽伯并沒有因為凱文的配合而欣喜若狂,相反,他搖了搖頭,

  “為什么要這么嚴肅呢?這個話題我們一會再說,先來聊聊你的愛好吧,你們平時除了工作之外,還會干些什么?搶劫?還是出去找找樂子?”

  “我們 TM的什么都不干!見鬼的!把他拉上來!我告訴你一切!見鬼!”

  凱文瘋狂的大喊著,賽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我拒絕,說好了一分半,就一秒鐘都不能少!”

  “你這見鬼的瘋子!”

  凱文罵了一句,然后就看到賽伯扭過臉,根本不理會他的叫囂,于是凱文只能一邊看著那搖曳的繩子,一邊緊盯著眼前跳動的數字,他從未感覺到時間過得這么慢,那數字跳動的速度幾乎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滯了。

  “快點!快點!”

  凱文低聲喊著,他不斷掙扎,但賽伯捆的很牢,他只能祈禱埃德能挺過來,他們不是普通的朋友,他們一起在窄島生活了7年,他們是真正的兄弟。

  “到了!時間到了!一分半!快把他拉上來!求你,快!”

  凱文尖叫著,賽伯聳了聳肩,雙手握住繩子,并算不吃力,他的力量比以前要大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種古怪的愈合能力,總之,5秒鐘之后,已經沒有力氣掙扎的埃德被拉上了欄桿。

  賽伯將繩子重新綁好,他用手里的短刀將那抹布袋割開,將貼在埃德嘴上的膠帶撕下來,他以為這家伙會破口大罵,但實際上,他高估了這家伙的承受能力,或者說,在驚恐無助的狀態下,一個沒有受過嚴格訓練的人,是不可能堅持1分半的,他的意志,已經瀕臨崩潰了。

  那狼狽的大個子艱難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賽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這家伙短時間之內是說不出話了,這讓他有些掃興,但好在目的達到了,他扭頭看著凱文,聲音變得低沉。

  “那么,我滿足了你的條件,說說吧,你們來自哪?為誰工作?為什么要襲擊我?”

  凱文下意識想要和盤托出,但突然又聯想到了他背后的那個人那張冷漠的臉,以及他是怎么對待那些囚犯的,他猶豫了一下,開口說,

  “我們是法爾科尼手下的…”

  “你在說謊!”

  那一絲猶豫沒有瞞過賽伯的眼睛,而在聽到法爾科尼的名字之后,賽伯直接開口打斷了凱文的胡編亂造,伸手將那繩子輕輕一拽,埃德發出了一聲驚恐的慘叫,再次墜入了海里。

  賽伯蹲在凱文眼前,那猴子面具下方的雙眼已經變得冷漠至極,

  “你浪費了一次機會…這一次,3分鐘!”

  “不!不要!他會死的!我說,我都說!求你,不要!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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