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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猛獸...出籠

  時間回到15分鐘之前,賽伯躺在水槽里,再次接受了一次能量液體的注入,這種液體應該是某種特殊方式制成的,其中蘊含的能量非常多,即便是以賽伯目前的體質,在接受注射10秒鐘之后,也感覺到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嗯,里面應該加了什么興奮劑之類的玩意。”

  他哼了一聲,將耳朵貼在墻壁上,在門外守衛從他第一次清醒之后到現在,已經換班了兩次,片刻之后,又一根半截香煙丟了進來,賽伯將其捏在嘴里,美美的吸了一口,在黑暗中,他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囚籠之外,應該沒有再多的人了。

  最多不會超過16個守衛!

  他瞇起的眼睛里紅芒一閃,在那根香煙燃盡到頂部的時候,他站起身,砸向墻壁的左臂徒然用力。

  “砰”

  比以往聲音更大的震動傳來,門口的老兵和新兵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去理會,也許是被關在囚籠里的他心情不好了呢...畢竟誰被關上3年,承受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都會發狂的。

  “砰”

  “砰”

  連著三次,每一次砸擊墻面鋼鐵的力量越來越強,那叼著煙的老兵傻傻的看著在自己身后不遠處的墻壁上出現的拳印,一次比一次清晰。

  “上帝啊...這可是150MM厚的鋼鐵。”

  那新兵喃喃自語,他同樣看到了那墻壁的凹陷,他咽了咽口水,抓起通話器就喊到,“13號監控室出現異常!請求支援!”

  片刻之后,一隊全副武裝的重裝士兵進入了這監獄大廳里,而那越發狂暴的砸墻聲和地面的震動,也讓周圍籠子里那些已經絕望的變種人兒童和青少年忍不住抬起了頭,有性急的直接抓住了那滿是倒刺的囚籠邊緣。

  在昏暗的燈光中,超過30雙眼睛緊盯著那不斷凸顯出拳印的墻壁,那是希望,那是凝重...

  但對于賽伯來說,這卻不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他已經在這鬼地方待夠了,他不想再留在這里了,他必須得出去,他的目光直視前方的黑暗,他的拳頭不斷的轟擊在眼前的鋼板上。

  “史崔克!”

  “砰”

  “史崔克!”

  “砰”

  “殺了你!”

  “砰”

  整個監獄大廳的地面都開始有節奏的震動,但他即便是將那墻壁打出了拳印,卻還是無法洞穿它。

  這就是像是最后的一道阻攔,通往自由和那個世界的阻攔...他怎么能如同野獸一樣被關在這個狹小的籠子里,他怎么能忍受那些混蛋把他當成是試驗品!他怎么能在承受了這一切之后,還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是賽伯.霍克!他可不是一團爛泥,誰都能上來踩兩腳!

  他必須干掉它!不惜一切!

  而在他身后,那裝滿了麻醉劑和鎮靜劑的探針已經再次啟動,卻被賽伯猛地回身,一把將其從那鏈接的金屬臂上扯了下來,火花四濺,他將那鋒利的探針一根一根的折斷,放在手邊,然后回到墻壁邊。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不太靈活的調動身體里沉寂的那股熱流,他在呼喚他身體里蘊藏的力量,他在渴望它,從未如此的渴望過!

  “出來...出來幫助你的主人!”

  他深呼吸著,他喃喃自語...沒有動靜,1秒鐘,2秒鐘,3秒鐘。

  “轟”

  如同一座火山被點燃了一樣,沸騰的巖漿從他的腹部直竄入他的四肢,他張口吐出了一團帶著灼熱氣息的腐敗的血液,他久違的感覺到了那種身體放佛要爆炸的力量。

  “就是這樣...寶貝,就是這樣!”

  “砰”

  一個尖銳的金屬突刺出現在墻壁外圍,將觀察這一幕的士兵嚇了一跳,但還沒等他后退,“砰”,又是一個突出墻外的凸起。

  “砰”

  第三下,賽伯咬緊了牙關,承受著身體里被灼燒的痛苦,雙拳齊出,

  “混蛋!我怎么能...倒在...這個地方!給我...破開!”

  “轟”

  整個監獄大廳都在這一刻“跳動”了一下,一大團扭曲的鋼鐵橫著飛了出去,將前方三個猝不及防的士兵直接砸飛,他們呆滯的回頭看去,那根本不可能被打破的墻壁上,一個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進出的撕裂般的破洞出現在原本的墻壁上,昏暗的燈光照耀下,塵土橫飛,就像是被某種炮彈砸穿了一樣。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其中,還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在燈光下被渲染的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樣,尤其是在燈光之外的黑暗,他低沉的呼吸著,慢慢的挺直了身體。

  他向前走了一步,那些圍成一個圈,荷槍實戰的士兵就齊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哪怕是帶著全覆式的頭盔,哪怕是手持足以毀滅一個村莊的武器,但他們還是...怕了。

  賽伯的眼皮抬起,掃了一眼眼前的這些家伙,在看到那軍服上統一的標志之后,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就從內心里燃燒了起來,在微量攝入維克多的能力之后,他就被野獸感知控制過一次,而現在,他的自愈能力幾乎完全來自維克多,那野獸感知的控制力,自然可想而知。

  他幾乎想都沒想,完全赤裸的身體在這一刻向前撲了出去,在那些士兵眼中,就像是一道殘影一樣,在力量突破了某種限制之后,依照普通人的視界和感知速度...真的是很難抓住這種超快速的移動。

  “噗”

  他的身體出現在一名猝不及防的士兵身后,手里那中空的探針整個刺入他的后心,又在那士兵的手臂上一抹,一把黑色的軍刀就跳入了他手心里,賽伯瞇起眼睛,雙眼里的紅色光芒,那臉上扭曲的殺意和笑容,讓正對著他的士兵身體顫抖,他扣動扳機,這放佛就像是個開關一樣,在這一刻,殘存下來的11名士兵同時扣動了扳機。

  但...沒有一個人打中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天吶!在上面!他在上面!”

  驚呼聲響起,所有人抬起頭,看到的就是手持中空探針和黑色匕首的賽伯從頂部的墻壁跳入他們密集的群體中的影子。

  “噗”

  鮮血橫飛,碎肉四溢,當一個自愈能力達到A,甚至是S級的變種人以這種失去理智的方式發狂的時候,簡直就像是身處在血腥屠場一樣,老兵拉著新兵踉踉蹌蹌的向后方的通道跑了出去,老兵根本沒有回頭,新兵畢竟年輕,眼看著同袍被一個接一個的屠殺倒地,他抽出手槍就要沖回去,但下一刻,那血紅色的影子卻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在他身后,是一片被死亡和鮮血統治的屠宰場,一些離得近的變種人兒童甚至嘔吐了出來。

  “砰砰砰砰砰”

  新兵眼看著那殺神撲過來,他雙手握槍,連開5槍,但被野獸感知支配的賽伯,卻如同真正捕食的貓科動物一樣,在通道兩側的牢籠上狂奔,跳躍,幾個起落,就站在了新兵面前,他雙眼里閃耀著殘暴無情的屠殺光芒,嘴角是一抹獰笑,手里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

  新兵在刀刃落下的那一刻驚恐的閉上了眼睛等死,但當一抹溫熱的血液濺在他臉上的時候,他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老兵用雙手握住了落下的刀刃,如果不是他們帶著堅韌的戰術手套,恐怕在賽伯的巨力之下,他的十根指頭都要保不住了,但即便如此,他的這雙手,也算是廢掉了。

  “要...要抽煙嗎?”

  老兵強忍著痛苦,對眼前停下來的賽伯艱難的說,“放過我們...求你。”

  “呼...呼...呼”

  賽伯急促的呼吸著,這監獄大廳里的血腥味挑撥著他的感官,內心里的毀滅欲望在不停的驅使它撕碎眼前這個攔路的蠢貨,但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放開刀柄,任由老兵栽倒,被新兵抱在懷里,兩個人帶著一種恐怖的目光看著他,后者彎下腰,從老兵口袋里掏出一盒帶著鮮血的香煙,熟門熟路的點燃。

  “呋...”

  他蹲在那里,拍了拍老兵的肩膀,“感謝你的香煙,伙計,否則我堅持不了那么久...對了,你看我現在,我總不能就這么裸著走出去吧...”

  他彈了彈手里的煙灰,煙霧繚繞之中,他看了一眼那已經嚇壞的新兵,

  “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

  半分鐘之后,賽伯滿意的拍了拍這條黑色的軍褲,他身上也套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他蹲下身,將挺合腳的軍靴的鞋帶捆好,在另一邊,失去了褲子和上衣的新兵,撫著老兵快速消失在了通道的邊緣。

  “嘶嘶...見鬼的,誰能告訴我出了什么事?快回答!”

  聽到這個聲音,賽伯的表情冷了下來,他轉過身,在那堆惡心的血肉里找到了那個通話器,扭開,

  “呵呵...史崔克,感謝你的招待...咳咳”

  賽伯扭頭吐出了一口鮮血,這才感覺到胃部舒服了一些,他輕咳了一聲,

  “來玩個游戲吧。”

  他的聲音在這一刻突然變得低沉而沙啞,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掐死你,但我怎么能一個人開心呢...來吧,玩我的游戲,這游戲的名字叫...”

  “你逃,我殺!”

  “咔”

  賽伯手里的通話器直接被捏碎,他隨手將其扔在一邊,披上那外套,就要離開,而就在這一刻,一個微小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先生...”

  “嗯?”

  賽伯轉過頭,歪著腦袋,看著那個趴在欄桿上,雙手滿是鮮血的孩子,在長久的抽血和擔驚受怕之后,他顯得是那么的瘦弱,臉上滿是污痕,但賽伯勉強能看出來,這孩子大概有15.6歲的樣子,是個黃種人,灰色的頭發,個子挺高。

  “什么事,孩子?”

  他問道,那孩子大聲說,

  “能不能,能不能救救我妹妹!求你,她...她快撐不下去了!”

  賽伯這才注意到,在這籠子旁邊的囚籠里,躺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她似乎已經暈倒了過去,但賽伯并沒有立刻去打開那囚籠,他瞇起眼睛,紅色的光芒在眼眶中一閃而過,嚇得那男孩后退了一步。

  但賽伯卻蹲下身,他饒有興趣的問到,

  “為什么不求我救救你們所有人呢?你看,我也是變種人,我沒準會大發善心的把你們全部救出來也說不定呢。”

  那男孩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朝著賽伯走了一步,雙膝跪倒在地上,將腦袋低下來,誠摯的說,

  “父親告訴過我們...面對希望,不可祈求太多,我會依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或者是死在這里,但我的妹妹,她...她是無辜的。”

  “哦?”

  賽伯笑了起來,在昏暗的燈光中笑的就像是一只老貓一樣,

  “為什么呢?為什么這么自信你能逃出去?我看你可能連1個月都撐不住了。”

  “因為我父母死在他們手里!”

  這男孩抬起頭,骯臟的臉上是兩抹淚痕,大概是不想在賽伯面前流露出軟弱,他急忙將臉上的淚痕擦去,他咬著牙,低聲說,“父母之仇,不可不報!要么是他們的血,要么是我的血。”

  賽伯從這孩子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猙獰,他深吸了一口氣,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桑塔爾斯.弗格森,那是我的妹妹克拉莉斯.弗格森!求求你,先生,救救她!”

  賽伯站起身,雙手拍了拍褲子上并不存在的塵土,他玩味的低聲說,

  “我從不會多管閑事的去幫一個和我非親非故的人...”

  桑塔爾斯的臉上有了一絲失望,但下一刻,賽伯的聲音猛地提起,他的目光掃過眼前的20多個囚籠,他看到了那些或祈求,或恐懼的目光,

  “所以你們自己的命,得自己來爭!每個人殺掉一個敵人,否則我就把你們重新關回來,連殺人都不敢的懦夫,遲早也會死在外面...我現在要去找史崔克報仇,你們誰和我一起來?”

  “我!先生,帶上我!”

  桑塔爾斯抓著滿是倒刺的欄桿大聲喊到,“帶上我,先生!我能殺2個,不,我能殺3個!我恨不得殺光他們!”

  “很好,我們有第一個志愿者了...”

  賽伯伸出手,抓住桑塔爾斯的囚籠鎖,狠狠向外一抽,那閃耀著火花的鎖頭就被直接擰了下來,瘦弱的桑塔爾斯走出來,從地面上撿起一把突擊步槍,緊緊的跟在賽伯身后,

  “那么,還有誰?舉起你們的手,讓我看看,你們還有沒有死中求活的勇氣。”

  “唰”

  一整片伸出的手,也許骯臟,也許還有血痕,也許還有被抽打的痕跡,但總歸,不是一群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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