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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逃亡者瑪麗

  荒野的夜晚并不好過,尤其是在針葉林的環境里,潮濕,寒冷,如果不生一堆火,你很快就會在這種致命的溫度下凍僵,火還可以驅散野獸,讓這難熬的夜晚變得更安全。

  但火光也會引來其他人,在黑暗中隱藏的危險,遠不只是野獸。

  尤其是對于現在的安娜.瑪麗來說。

  這寒冷的荒野里,她還穿著從家里倉皇逃跑時候的衣服,很單薄,在這溫度中根本沒辦法保護她,那外套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污漬,還有血漬,除去這些,她就像是個普通的高中女孩,有些稀奇的是,她雙臂上帶著一雙長長的黑色手套,將她的雙手完全覆蓋。

  瑪麗藏身的洞穴在荒野深處,她算是個找了個好地方,背風,而且洞穴的出口被一堆針葉林覆蓋著,除非是走的很近,否則不可能發現她。

  這女孩坐在自己非常艱難的才點燃的火堆邊,她雙手抱著膝蓋,坐在那里,仔細去看,這孩子的眼角還有擦不斷的淚水,她的臉上已經有了凍瘡,耳朵很紅,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而且周圍還有越來越多的人在追捕她,盡管她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瑪麗甚至不知道自己會為什么遭遇到這一切,明明幾天前還是很正常的。

  安娜.瑪麗人生的前15年沒有波瀾,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出生,一樣成長,唯一不同的是在她小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她的少年時代是很自由的,這也讓安娜染上了一些不怎么好的習慣。

  她換男朋友的頻率非常頻繁,她本身也有這個條件,15歲就凹凸有致的身體和那張清秀的臉蛋讓她周圍被荷爾蒙沖暈頭的男生總是會把她當成焦點。

  曾經的瑪麗很享受這種感覺,但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她會游走在他們之間,不會讓那些追逐者輕易得手,這反而讓她在學校的人氣更高,本來一切就該這么發展,直到她畢業,進入社會,找個丈夫,生孩子,庸庸碌碌的過完一生。

  但我們都知道,命運就是個碧池,它總會和你開一些不怎么好玩的玩笑。

  不過就在5天前,她和她的第N任男友逃課到家里,安娜打算一如既往的挑逗一下這個小帥哥,然后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把他趕走...這套把戲她玩的很嫻熟了,她是個矛盾體,大膽的作風之下,其實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護。

  最少這些只想著體液交流的小男人,是沒辦法給她她想要的安全感的。

  但就在他們接吻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股力量,一股隱藏在安娜血脈里的力量,在那一刻就像是從沉睡中蘇醒了一樣,在她的身體里來回流淌,震蕩...她能感覺到一種特殊的玩意從她接觸那男生的雙手和嘴唇上流入了她的身體。

  她感覺暖洋洋的,很舒服,但那個男生...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了下去,在她發覺不對的時候,她的新男友只剩下了半口氣,就像是做某種激烈運動連續三天三夜一樣。

  用一個不太恰當的字眼就是...被榨干了,就是它表面上的含義。

  安娜嚇壞了,她打了911,但在警察來之前,她就沖出了房子,她不知道該不該留在那里,但以她15年積攢的智慧來看,留在那無疑是個很糟糕的選擇,因為她無法解釋發生的一切。

  就和凱瑟琳差不多,在她真正認識自己身體里的力量之前,她甚至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群人叫變種人...大人物們總在想方設法的降低變種人對于人類社會的影響,現在看起來,他們的做法是成功的。

  安娜帶著自己攢下的錢盲目的逃跑,最終她來到了那個小鎮,買了些吃的,而就在她準備冷靜下來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的時候,一群古怪的人出現了。

  安娜還記得那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家伙像是神棍一樣告訴她,她和他們是一類人。

  這太可笑了!

  安娜從不認為自己和嬉皮士是一類人,但當他們準備強行帶走她的時候,安娜在驚慌失措當中,再一次激活了那種力量,成功的將一個壯漢攻擊的就像是弱智一樣倒在了地上,他就像是瞬間蒼老了20歲一樣。

  這種可怕的遭遇嚇到了其他人,也給安娜贏得了逃跑的時間,她就那么盲目的沖入了荒野里,然后來到了這里。

  她很害怕...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知道是什么讓她的生活變成了現在這樣,套用一句話來說,無知讓人驚慌,讓人惶恐,讓人失去未來的方向,呃,這并不是貶義,而是安娜現在狀態的完美表明。

  “咕”

  肚子傳來的聲音反饋出了她現在糟糕的狀態,饑餓,這個在之前她從未思考過的詞現在猶如看不到的陰影一樣死死的貼在她身上,讓她混亂的思維變得糟糕,尤其是在饑餓的反饋越來越真實的時候,安娜覺得自己無法思考了。

  她從火堆邊站起來,她煩躁的揉著肚子,她糟糕的臉上還有淚痕,但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吃些東西,也許,她應該冒險返回小鎮子。

  “也許,該試著和那些家伙溝通一下。”

  一個念頭在越來越瘋狂的饑餓的驅使下跳入了她的腦海,一旦出現,就無法根除,很快就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維。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眼前的火堆里取出了一根燃燒的樹枝,她看著洞穴之外黑乎乎的夜空,她給自己打著氣,她朝著洞口走了過去。

  “那邊有火光!去那里看看!”

  一個隱隱響起的聲音在這一刻將安娜所有的計劃全部打碎,她扭頭看著遠方,在那里似乎有幾個影影惴惴的人影正在快速朝著這邊跑過來。

  他們是沖著她來的!

  一個想法在安娜混沌的腦海里爆開,她愣在原地,下一刻,寒風將她重新喚醒,

  “跑!”

  她的本能在告訴她該怎么辦,于是她服從了本能,將火把扔掉,隨便找了個方向就沖入了寒冷的荒野里。

  她害怕極了...別怪她,她畢竟只是個15歲的女孩,命運從未要求這樣一個女孩在這種情況下還必須堅定。

  “在那里!我看到她了!”

  “快追!”

  兄弟會的搜尋者大喜過望,誰都知道埃里克領袖正在找一些特殊的變種人,眼前這個就是最特殊的,如果能抓住她,送回兄弟會本部,就能得到埃里克首領的嘉獎。

  變種人兄弟會的模式和查爾斯教授的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的模式有著最根本的區別,萬磁王埃里克就是兄弟會的絕對核心,他提出的用激進的手段來爭取變種人應有的地位的口號,也要比查爾斯教授提出的溫和手段更讓人喜歡。

  可以說,這個組織就是一群萬磁王的狂熱追隨者建立起來的,因為一個狂熱的目標,所有狂熱的人都在執行著狂熱的命令。

  相比更有秩序的組織,兄弟會更像是21世紀的古老教會...充滿了個人崇拜和力量崇拜的味道。

  而萬磁王埃里克的嘉獎,也是這些從未得到過尊重的可憐人們最渴望得到的東西,那意味著他們會得到認同...他們要的并不多,不是嗎?

  這些一無所有的可憐人,要的其實只是認同。

  一個人影在厚重的雪地上飛快的前進,他就像是捕食的大貓一樣,敏捷的在樹干之間來回跳動,他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他的能力是自然親和,植物會主動幫他,為他清理道路,為他傳遞消息,森林就是他的主場,在這里,他的速度無人能及。

  只用了短短幾秒鐘,他就竄到了艱難逃跑的安娜.瑪麗的身后,從黑暗的空中朝著女孩撲了過去,將根本無法躲開的她按倒在雪堆里。

  “快來!快來!我抓住她了!”

  安娜拼命的掙扎著,但已經很虛弱的她根本沒辦法掙脫開身后這家伙的手臂,另外幾個人也從黑暗里跑了過來,他們的形態各異,有一個家伙長著尾巴,還有一個家伙漂浮在空中,還有一個雙手上握著兩把伐木斧。

  就像是一群糟糕的烏合之眾,從他們臉上也看不到任何文明該有的痕跡,就像是一幫捕獵的野蠻人。

  “小心她的手!她可以用手吸取生命力!”

  一個胖乎乎的家伙高喊了一聲,于是那個自然親和的家伙揮揮手,一株藤蔓主動的跳入了他手里,他用這玩意將安娜的雙腿雙手都捆了起來,而可憐的女孩已經被嚇壞了,她感覺全身酸軟,甚至連喊叫都沒力氣了。

  “啪”

  一個雙眼里泛動著某種古怪光芒的家伙伸手在安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滿臉的猥瑣的笑著說,

  “真是個可愛的小寶貝啊。”

  這句話讓安娜的雙眼里涌動起了驚恐的光芒,顯然,她已經開始腦補一些很糟糕的畫面了,這孩子...太污了。

  不過就在這一幫“打獵歸來”的家伙將不斷掙扎的安娜扛著走回安娜休息的洞穴的時候,他們卻愕然發現,在那本該空無一人的洞穴里卻有了個不速之客。

  那是個有黑色短發的人,穿著風衣,休閑褲,運動鞋,坐在火堆邊,腿邊放著一把黑色刀鞘,銀色刀柄的直刃刀,最引人矚目的是,他臉上扣著一個銀白色的扭曲鬼面,在這黑夜和周圍跳動的火光當中,有一種讓人心頭一跳的感覺。

  “咳咳...”

  賽伯輕咳了一聲,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幫烏合之眾,最終,他將目光放在了那被胖子扛在肩膀上的女孩身上。

  栗色長發,15歲,帶著黑色手套...嗯,就是她了。

  “抱歉,各位,但我需要你們把這孩子交給我...”

  賽伯站起身,左手拄著刀柄,放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TM算是什么東西?敢朝我們提出這種要求?”

  拿著伐木斧的家伙蠻橫的上前一步,大聲喊到,“你沒看到我們人多嗎?趕緊滾!這里歸我們了!”

  “哈哈哈哈”

  一群混蛋們紛紛起哄笑了起來,但下一刻,洞里的火光突兀的向外偏斜,就像是被一股風吹動一樣,光芒和陰影來回跳動。

  “唰”

  一抹銀色刀光閃過眾人的眼睛,在鮮血狂噴當中,那健壯的家伙雙手里的兩把鋒利的伐木斧連帶著他的身體一起,被砍成了6截,狂笑聲在這一刻被打斷,就像是被切斷了脖子的公雞。

  火焰恢復了原本燃燒的軌跡,洞穴里的味道也因為鮮血而變得糟糕起來,賽伯抬起頭,將左手的刀的血漬甩了甩,放佛剛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emmm,可能我說話的方式有些問題,讓你們誤會了...但我真的不是在請求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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