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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真實

  “我看到他了!”

  “他丑的就像是兩個爛掉的鱷梨互相搞過之后生下的糟糕孩子!惡心極了!”

  “我想起他的臉我就想吐,真是糟糕的遭遇!”

  “什么?希望?見鬼的,女士,你絕對不可能從那個該死的地方感覺到什么希望!是的,我最少看到了周圍病床上躺著的超過14個家伙,我聽到了他們的呻吟!”

  木偶坐在煙灰缸上,他雙手舉著賽伯丟給它的香煙,就像是在玩大玩具一樣,煙氣從它的耳朵里噴出來,這見鬼的家伙居然還會抽煙!

  在這喋喋不休,還混雜著各種難聽的話的木偶對面,坐著賽伯和奧羅羅,他們正在聽木偶帶回的“第一手”消息。

  “那種呻吟代表的是什么,女士你永遠不會知道,你也永遠不會期待自己知道的...但是我知道,我能聽出來,他們那是想去死,卻做不到,是的,那里是個地獄,毫無疑問!”

  費迪夸張的拉長了聲音,賽伯倒是一臉無動于衷,在史崔克的實驗室里待了3年,賽伯算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人了,但奧羅羅不一樣,這女人甚至只是看到了被賽伯摧毀的實驗室,她完全沒有真正經歷過絕望。

  換句話說,查爾斯教授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費迪添油加醋的說完了自己的見聞,奧羅羅沉默在椅子上,片刻之后,她的目光變得堅定,

  “我要去!”

  賽伯無動于衷,他彈了彈手指的煙灰,“說的好像你本來可以不去一樣...”

  一把白色的小刀在他手指間來回跳動,就像是在穿花的蝴蝶一樣,賽伯的目光落在費迪的身上,他的鼻子抽動了一下,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你殺了幾個?”

  “什么?”

  木偶雙手將抽完的煙頭摔進煙灰缸里,他拍了拍身體上的煙灰,一臉懵懂的問,

  “你說什么,老大?”

  “我說,你在回來的路上殺了幾個人?”

  賽伯又問了一次,木偶還是那副一臉懵懂的樣子,他準備扯個謊,但下一刻,那鋒利的小刀就刺進了費迪腳下的桌子上,嚇得它當場跳了起來,尖叫到,

  “3個!我發誓,只有3個!三個癮君子,試圖搶劫一個可憐的孩子,我干掉了他們!老大,我是在做好事!我發誓!”

  “做好事?”

  賽伯陰冷的目光在費迪身上來回打量著,他知道這個木偶代表肖娜的靈魂陰暗面,堪稱一個沒有絲毫道德水準的殺人瘋子,說實話,賽伯也不認為費迪的行為有什么不對,但他必須警告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小東西,因為它肆意妄為遲早有一天會給它帶來麻煩...連帶著肖娜一起卷入麻煩里。

  賽伯討厭那些不是被他親手引發的麻煩,更何況,肖娜已經是魔鬼幫的一員了,她是自己人。

  “你最少收斂一點,木偶...別告訴我你需要靈魂和鮮血來驅動...你我都知道你的內在是誰,如果你真的愿意為那可憐的女孩想一想,在不必要的時候,就給我收斂一下你那肆無忌憚的手段。”

  賽伯將煙頭在木偶身后的煙灰缸里摁滅,后者有些不甘心的低下頭,掙扎,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說,

  “好的,老大...我不會再亂來了。”

  “當然,偶爾犯個錯可以原諒...我又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好了,不說這些了,去叫醒小丫頭,我們要出發了。”

  賽伯甩了甩手,木偶臉上頓時露出了一股絕處逢生的喜悅,它快速跳下茶幾,跑進了臥室,賽伯從腿邊提起合金刀,又將懷里的銀色面具放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奧羅羅,然后翹著腿對著沉默的女人說,

  “你看,你我其實都知道為什么教授非要把你塞進這個臨時團隊里,坦白說,我不是愿意帶個拖油瓶的,不過介于你在船上的表現還可以,所以我要提醒一下你...”

  奧羅羅抬起頭,看到了賽伯那帶著古怪意味的雙眼,然后她就聽到那家伙輕聲說,

  “把你那些該死的,見鬼的,毫無意義的憐憫都給我扔到一邊去,我不是在強迫你去做惡,我希望你弄懂這一點,當你真正脫離了教授的保護,看到這個世界殘忍的一面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堅強一點,我也希望你能真正明白造物主給你這一身驚世駭俗的力量是干什么...”

  賽伯看著奧羅羅臉上有些茫然的表情,他覺得自己應該把這件事說的再清楚一些,于是他沉吟了片刻,用一種帶著磁性的聲音說,

  “劍生來就是為了殺人的,殺戮這件事本身沒有任何意義,我也不是一個會發瘋到把每一個普通人都干掉的瘋子,這只是一種達到目的手段,在我看來,包括教授本人在內,你們都只有崇高的目標,卻不知道合理利用手段...哦,天吶,我為什么要給你說這些,見鬼的...收拾一下。”

  賽伯揉著額頭站起身,看著奧羅羅機械式的將兩把槍裝入固定在腰帶上的槍套里,他嘴角咧開一絲笑容,

  “別這么嚴肅...來,笑一笑,我們這是要去做“好事”。”

  十幾分鐘之后,賽伯,奧羅羅和穿著小淘氣款風衣兜帽的肖娜一起走出酒店,賽伯把兩個大箱子裝進車的后備箱里,然后開著租來的車,朝著市郊的那個廢棄工業區一路前進,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咖啡店里,一個看雜志的年輕黑人拿起手機,低聲說,

  “看到他們了...三個人,是的,就是他們,我可以確認!鰈魚和天使應該和他們在一起!要行動嗎?”

  電話對面的聲音沉寂了片刻,然后說,

  “不,盯緊他們,等待后援...那是個狠角色,你們還對付不了。”

  一路疾馳的汽車進入廢棄的工業區之后,就像是從現代社會拐入了一個真正的無序地獄里,坐在副座上的奧羅羅看著眼前這一切,凋零的秩序,曾經光鮮明亮的墻壁上的玻璃被雜碎,墻壁上到處都是毫無意義的涂鴉,街道上滿是惡心的垃圾,還有那些躲在垃圾堆里的人。

  不知道他們的死活,也從未有人關心過這一點,在街道上有些吆五喝六的家伙開著破車來回馳騁,在更遠的街區還能聽到槍響的聲音,這里生活的每一個人都讓奧羅羅感覺到驚訝,在她過去二十多年的生活里,她從未見識到這樣的場景。

  直到看到幾個小孩從背后偷襲打倒了一個癮君子,將他的東西搶奪一空之后,奧羅羅閉上眼睛,她靠在座椅上,有些茫然的問到,

  “為什么?這里為什么會是這種樣子...”

  “沒有為什么。”

  賽伯將煙頭扔出車外,朝著路邊那些家伙比劃了一下中指,“這就是你們想要融入的人類社會,我猜,整個學院里,除了教授和那些本就凄慘的孩子之外,沒有人認真去研究過人類社會到底是什么樣子?”

  “你知道你們在我看來像什么嗎?”

  賽伯將懷里的銀色面甲扣在臉上,用甕聲甕氣的聲音說,“就像是一群期待天堂降臨的教徒,卻根本不知道,你們想要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天堂...從這一點上說,萬磁王顯然要比你們睿智的多,他渴望砸碎一切,重新建立新秩序,他是個“革.命者”,如果不是因為矛盾已深,我倒是很想和他坐著聊一聊。”

  賽伯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我們肯定有很多共同語言。”

  “你認為教授提倡的變種人和人類和諧共處的社會不會到來?”

  奧羅羅緊盯著賽伯,但可惜,在帶上面具之后,她看不到賽伯臉上的任何表情。

  “滋”

  賽伯踩下剎車,停在了堆滿垃圾的垃圾場門外,他解開安全帶,看向奧羅羅,銀色扭曲鬼面之下,是一雙嘲諷的眼睛,

  “這一場涇渭分明的戰爭,而你們認為放下刀,就有和平了?”

  “真的是,傻的可愛...”

  另一邊,垃圾場底下150米處,在這個環境糟糕的試驗場里,穿著醫生的白大褂的阿賈克斯正在對他的病人們進行著日常的檢查。

  阿賈克斯當然不是真名,做這一行的,保護自己最睿智的方法就是當一個不存在的人,什么都是假的,這樣除了你自己,就沒人知道你是誰。

  一個穿著軍褲,黑色運動背心,纏著腰帶,帶著露指手套的女人跟在他身后,和文文氣氣的阿賈克斯不一樣,安吉拉是個很粗獷的女人,典型的俄羅斯人特征的臉并不算難看,仔細去看,還有一絲特殊的味道,不過她的身體就和精致沾不上邊了,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看上就像是個健美女士。

  她嘴角叼著一根火柴,這是她的習慣,從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這是個習慣用拳頭說話的人。

  阿賈克斯放下手里的小手電,他看著眼前這已經昏迷的病人,甩了甩手,“他沒用了,3個月都沒能激發血清的突變,把他扔出去吧。”

  很快就有三個全副武裝的人走上前,把阿賈克斯眼前的病人推了出去,雖然沒穿軍裝,但這幾個人身上的軍人氣息是遮掩不住的。

  “這一批貨物還要多久才能準備好?”

  阿賈克斯在旁邊的水管上清洗了一下沾上了鮮血的手,他身后的安吉拉用沙啞的聲音說,

  “三天,但是已經沒有足夠的血清了。”

  看上去瘦弱的醫生拿起起自己的剃須刀,開始打理有些亂糟糟的臉,他的雙眼里露出一絲狠厲的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波動壓制下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史崔克把自己玩死了...偏偏他的見鬼的“武器X”還留在這里,答應我的艾德曼合金也不見送過來,真該死的...我們的物資渠道出現了問題,安吉拉,你說,我要不要接受前幾天那個邀請。”

  安吉拉沒有回答,實際上,她也不需要回答,阿賈克斯閉著眼睛思考了幾分鐘,他舒了口氣,

  “既然他們可以神通廣大的弄到足夠的血清的話...那就幫我聯系他們吧,這一批貨出手之后,我們就離開底特律,我受夠這該死的地方了,瞧瞧這見鬼的實驗室,簡直就和一個垃圾場一樣!”

  他吐槽了幾句,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轉頭看向安吉拉,后者沉默的就像是個機器人,

  “我們的小韋德怎么樣?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倔強”,又喜歡說話嗎?”

  提到這個名字,安吉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

  “他快死了,他很痛苦,但很遺憾,你的那些手段對他沒用...他沒有屈服,而且我覺得他永遠不會屈服,在這一方面,我還是挺佩服他的。”

  “不不不”

  阿賈克斯的胡須刮得干干凈凈,他撫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嘴角泛起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我從來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對毫無意義的痛苦無動于衷,他最堅定的時候,就是他快崩潰的時候,我們只需要輕輕的在推一把,他就會...”

  “轟”

  一聲巨響,阿賈克斯和安吉拉同時將目光轉向門口,那鋼鐵的大門被砸出了一個明顯的凹陷,下一刻,大門整個被以一種爆裂的方式砸開,塵土飛揚,兩具脖子已經扭曲的不像樣子的尸體從門口飛了出來,砸在了距離阿賈克斯和安吉拉不遠處的地面上。

  一個扛著刀的人影從塵土中走出,看的只是一身飄飛的黑色衣角,以及那銀色的扭曲鬼面,

  “喲...看啊,小老鼠們在開晚會呢,抱歉弄壞了你們的大門,對了,初次見面,你們可以叫我...“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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