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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先實現一個小目標

  何灌這女婿姓張名誠,乃是西軍張顯的兒子,張達的侄兒。何灌在西北時候與張家兄弟交往甚密,張顯更是從他麾下與西夏力戰而死,于是兩家便就有了這門親事。

  只是這張誠遠沒他父親的勇武,中人之才,這些年有著何灌照顧,現下也只是在步軍司衙門做到提轄。這就仿佛是有個做高官的老丈人扶持著,自身卻不堪用,爬了那么多年也才是個營團級一般。

  如今老泰山被貶去永州,張誠心里苦啊。

  這日他正在家中飲酒,忽聽外面叫門。張誠不敢穩穩的待在房中,叫仆人出去接應,便略是整理了衣裝,迎出來。只見一個漢子挑著一副大盒擔,問道:“你們這里可是張提轄家么?”

  張誠上下打量著這漢子,卻是尋常的京師人家,那身上帶著一股東京城里的味道。答道:“不才正是張誠。”那漢便一直挑進來。張誠問道:“你打那里來的?”

  那漢回說:“小人是奉了李官人之命,教我挑到這里來。”張誠看那盒擔里,都是雞鵝魚肉果品酒肴之類,正要再問,只見一個素不相識的官人進來,對那漢說道:“只顧挑進去。”

  張誠見禮,道:“什么道理,未曾謀面,卻要官人襄送酒席!”

  那人說道:“小可李瑾,岷州人士,先父早年應熙湟弓箭手如無,后幾番立下戰功,方得以步入官途。此皆是老父母恩德。只不想天意弄人,叫太尉遭此劫難,被貶永州。”李瑾的話語很簡單明了,他是來東京城做生意的。他家也是個官,算是發跡了,有了資產,更有了門路。李瑾把西北的特產運到東京,固然路途辛苦一些,卻賺得更多了。先前何灌仕途得意,乃是堂堂侍衛親軍步軍司的都虞候,第三號人物,門檻太高,不是他李瑾可以攀附的起的。但現在何灌遭難了,就更說不上攀附了。李瑾此來就是勸慰張誠的,不是所有人都沒良心,今后但凡有用得著的,只需使人去他在京師的住處招呼一聲,看他敢不效犬馬之勞?

  那李瑾身后的親隨捧出的禮品,美酒十壇,錦緞彩綢十匹,上等的皮子十張,更有十錠明晃晃的紋銀。禮物不是一般的厚重,至少對于現下的張誠是如此。

  張誠很是感激的將李瑾讓入房中,方吃了五七杯酒,便見又有幾個漢子挑著大盒擔與酒水送上門來,這卻是叫張誠府上的下人們受用的。(沒寫夠三千字,但沒時間寫了)

  “怎的只管要賢弟壞鈔!”張誠甚是要臉,看到眼下,頗有不好意思。

  李瑾道:“這值什么,今日特與提轄暢飲,休嫌輕微。”

  “怎好生受。”張誠面上推脫著,心底里卻很是享受這等奉承。自從他那老泰山被貶了官后,張誠在這東京城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沒有何灌在背后站著,他小小一提轄,在東京城里算鳥啊?現下李瑾這般的作為,只叫他瞬間里便‘愛’上了他這個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廝尚膽怯,非是相請自己去那樊樓耍處,而是在這家中。

  冬日里天暗的早,便就點起燈燭,酒吃個暢快。酣飲至初更天氣,張誠道:“我醉了,賢弟也省得再去備馬,便就歇在這里。”李瑾應了。被張府的仆人攙扶下去歇息,但精神且尚好,說說談談,已是二更。李瑾要睡,對那張府的仆人說道:“我這里還有一瓶好酒,本留著暢飲用,卻不想吃起酒來便就給忘了。已經開封,久留會失酒氣,就請幾位先來嘗嘗,給個評價。”說罷,他一隨從便從一包裹里取出一瓷葫蘆來,只把酒塞拔開,就滿屋的酒香。待到燙熱了,拿來酒盞斟滿了,就見酒液如清水便透徹,散發著濃濃的酒香。幾個張家仆人喜笑顏開,皆以為這酒水不凡,端起來一飲而盡,辣酒入口,仿佛一條火龍直沖心腹。

  如此之蒸餾酒,在現下的東京城中還極其少見。至少它不是大通商品,北宋是施行榷酒制度的,也就是官府專賣。早在宋初時候,田錫的《曲本草》就記述說,“暹羅酒以燒酒復燒二次,……能飲之人,三四杯即醉,價值比常數十倍”。這顯然就是蒸餾酒。都已經至少存世百多年了,但這不表示宋朝市場上就有商品化的蒸餾白酒銷售。

  張府的奴仆自然多是見過世面的,卻也沒幾人有幸吃過燒酒,飲下后連稱贊道:“好酒,真有力道,多吃兩杯非醉倒不可。”

  可這般說著歸說著,卻沒人原因少吃上兩口。

  不多時,李瑾拍著手叫道:“倒也,倒也!”只見那幾人,已口角流涎,東倒西歪的躺下去。李瑾大笑道:“恁地好賺,改叫張誠這廝受死!”轉過頭來,就只見隨從已經拔出了解腕刀,奔來要殺了這些仆人。李瑾忙扯住道:“且慢下手,聽我說來。梁山泊素來不殃及無辜,這些人只是在張家做奴做仆,凌頭領之仇干他等何事?卻不得動手。”

  這李瑾不是李瑾,乃楊志入伙梁山泊后,從關西老家尋來的世仆。那對關西的地利人情是知之甚詳,不叫張誠起半點疑心。隨從自然允了,一齊動手,把那幾個仆人全都四馬攢蹄,捆的緊緊。“李瑾”又做了五個麻核桃,塞在各人口里,俱用繩子往腦后箍了,防他吐出。再取出一封早就準備妥當的信來,放在仆人身邊。這些人一個個人事不知,就像擺弄死尸一般。

  張誠僅僅是一個提轄,能擺的多大的款來?

  何灌吃了罪,早就吩咐張誠放出奴仆,今后低調做人,安穩做事,靜待他東山再起。是以這張府中也就這幾個仆人得閑。

  “李瑾”與隨從先到張府墻邊放出信號,那外頭立刻便響起了烏鴉叫聲,有李瑾和隨從接應,外頭的張三幾個是輕易地便進了院子來。看那張臉,可不就是最初挑著一副大盒擔的漢子么。

  沒了那幾個男仆礙事,張三引著眾人輕易的就控制了整個張府。張誠倒是將門子弟出身,縱然武藝不精,也能輕易打到三五個壯漢,可惜他睡的比死豬都沉。那張何氏將門之女,卻對刀弓是半絲兒不通,束手待斃。

  那府上的丫鬟婆子也全都不殺,反正明日一早,“李瑾”等人就都出了東京城。

  但張誠夫婦,卻一個也不饒過。誰讓何灌將凌振一門害得太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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