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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打怪練級

  打望著一片濃云般的運氣籠罩的濮州城,陸謙臉上露出了一抹蠢蠢欲動。

  梁山泊崛起已經有兩三年,但真正的攻城經驗卻相當簡陋,當初破何灌于范縣,那只是一個小縣城罷了,遠沒有濮州城來的高達堅固。且那一戰是梁山砲首次露面,給宋軍的驚駭便尤其之大。不像眼下的濮州,陸謙相信城中的宋軍必然知曉梁山砲的傳聞,甚至里頭的一些人還品嘗過梁山砲的滋味,比如劉光世和關勝。

  那是有一定的心理準備,這震懾力就減退了不少。更別說劉仲武還學起了濟州,在羊馬墻上架起了串樓,學的倒是快。

  如此一個有充分的準備,卻又不怎強大的對手,那才是一個練習的好對手呢。

  梁山砲也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這些日子里,經過凌振的多番該制,梁山泊比之早期性能上又有了一定進步。就是比起前世里他網上看到的回回炮性能,也不遑多讓。

  回回炮一炮可射一百五十斤石彈,射程可達四百米,梁山泊也能擊射百五十斤重的石彈,射程可越百丈有余。

  歷史上的回回炮,每戰用之,皆有功。

  蒙古人至元九年(1272)十一月,阿老瓦丁、亦思馬因制成回回炮。至元十年(1273)正月,以回回炮攻樊城,一舉告捷。接著,元軍移炮以向襄陽。亦思馬因根據對地勢的細心觀察,在襄陽城東南角安置巨炮。“機發,聲震天地,所擊無不摧陷,入地七尺。”死守襄陽七年的宋將呂文煥自知不敵,遂納城歸順元軍。而僅僅是三年后,蒙古人就殺進了杭州城。

  那呂文煥是因為已經打了七年,筋疲力盡,回回炮只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若是換做剛開戰時候,襄陽斷不會這般就降了。那么眼前的濮州城呢?

  陸謙想到這里,就不禁看向了自己的梁山砲。這梁山砲并不遜色于回回炮,就是不知道這濮州城的成色又比之當年筋疲力盡的襄陽如何。

  是夜,中軍帳內,陸謙召見了諜報司埋藏在濮州的細作頭子。

  “濮州究竟有多少守軍?”陸謙想要知道一個確切的人數。

  后者小心說著:“稟大都督,城中當有兵過萬人!”但是絕對不會超出多少。黑夜中向西逃過梁山軍隨后追擊的宋軍或許不下萬人,可是能逃入濮州的也就五六千人。

  陸謙眉頭舒展。這個數字不出他的所料。“那城內民心又如何?”這點似乎更重要。濮州城中的宋軍兵力薄弱,戰力更是孱弱。

  “城中人心惶恐難安,據飛鴿信報,每每夜間就有血案爆出。”如此情況下,官府征調民力就難上加難。誰都怕自己被征調了去,回過頭來,他自己好運的沒死在城墻上,可家中的父母老小卻被歹徒所害。“那城中新任的知縣倒還有幾分良心。幾家被滅門的血案,苦主尸首都是他出錢叫人收斂的。”

  這人一臉的贊許,顯然對那新任知縣甚有好感。

  陸謙也覺得不錯,這知縣還算有心。“此人姓甚名誰?”

  “回大都督,這人姓秦名檜,籍貫江寧。政和五年(1115年)進士及第,補為密州教授。接著又考中詞學兼茂科,任太學學正。期間與陳東等太學學子友善,后者多出言抨擊蔡京一黨,因而這秦檜也惱了蔡京。但他還算有的背景,當朝樞密使鄭居中是他娘家姨丈,此番就被差遣濮州任鄄城知縣。”

  陸謙神情微微發木。秦檜,秦檜,這狗東西竟然就在濮州。這真是天大的驚訝,天大的驚喜!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激動,是激動,這絕對是激動。

  那抓到秦檜,有機會好好地炮制這個狗東西,陸謙發現自己竟然比剛穿越時候還要激動。就是不知道他老婆在不在,在的話,一遭把這對狗男女全砍成肉泥,才是普天同慶。

  當然了,他對面的那人卻不知道此刻陸謙心里所想。想了想又開口道:“小人還探到,這秦相公與新聞署的趙明誠趙相公乃連襟也。”卻是秦檜老婆是王珪的次子王仲山的女兒,李格非的老婆是王仲山的妹妹,李格非的女兒李清照叫王仲山舅舅,是他的外甥女,所以李清照叫王仲山的女兒(也就是秦檜的老婆)為表妹。李清照的年歲比王氏要大。

  陸謙還真不知道這個。趙明誠、李清照的底細兒,他心知肚明。可是王氏,他是真不知道此王氏便是彼王氏,與李清照是這般關系。

  寬慰兩句,揮手叫人下去。陸謙心底里卻是半點沒有改變主意,這秦檜還是要殺。不殺了他,陸謙念頭就不通達。便是蔡京之流也沒有給他這般多的殺意,然而秦檜,他則必須死。

  至于前世給秦檜翻案的那些文章,什么背鍋俠啊,替罪羊啊,等等。陸謙通通不理會,他也沒必要去爭執這個,抓到人后殺了就是。

  而濮州城頭。劉仲武等人此刻正依著城垛,向城外張望。

  遠處黑暗漫漫,籠罩大地,近處的幾座村莊都已經變成了梁山泊的營寨,還有零星火光閃耀。極目一望,曠野沉沉,只有兩三火光,稀疏相隔。

  刁斗聲破空送來,彼此似都能聽聞的清晰。

  “濮州城高池深,內中又錢糧充沛,我軍足足上萬軍丁,怎的守不住城池?”王稟開口說著。這自古攻城,非是一場血戰,便是兩軍對峙不休。濮州城中糧草充足,自不怕梁山賊圍困。而強攻猛打般的廝殺,他們據守勢,亦大大占優。梁山賊雖然打勝了決戰,可也不意味著他們就能長久的屯兵濮州城外。

  要不是擔憂梁山泊的石砲了得,王稟都敢指天立誓,一定能守住城池。

  甚至要是城中的兵馬都是西軍,他都能想望著等到敵軍氣衰兵疲,而后奮擊一擊,如此還可以一戰功成呢。

  姚古、王贍都閉口不言。

  劉仲武都決心一戰了,他們復又奈何?

  次日清早,劉錫就被一陣嘈雜聲驚醒,他忙起身穿衣,披掛整齊。就看到父親正站在庭院里做嘆,向邊上的隨從一打聽,才知曉是發生了何事。

  今日清早,巡城使劉光世來報,他們在天亮后發現城中赫然散布了不少勸降信,更有些告示被張貼出來,蠱惑人心。劉光世沒抓到那細作,但把周邊百姓給抓了不少。事情被報道劉仲武這兒,被劉仲武喝令釋放掉。

  這劉光世剛剛手里握了兵權,開始真正的巡城治安,現在就要一氣抓過百人,不是叫濮州城爆炸的么?

  等到日上三竿,一支一兩千人的隊伍開到了城下。軍中大嗓門的士兵都被選出來,輪流叫罵,明面上是激城內來將領迎戰,實則是打壓守軍的士氣。

  梁山軍的叫罵聲,聲聲入耳。而城中軍將只做縮頭烏龜,那最初時候,守軍士兵會義憤填膺。可若是久而久之,那守軍士兵就要轉而視城中軍將為怯懦了。

  為什么這叫陣能在軍中流傳千年不衰,就在于此。

  軍伍之人皆血氣方剛之輩,如此任由人辱罵羞臊,怎么會不氣血涌動?你順應將士心意出城便落入轂中;你閉門不出,直做縮頭烏龜,那就會降低自我的士氣。

  城外梁山軍囂張的大笑之聲,清晰無比的傳入濮州守城士卒的耳中。劉仲武不動如王八。

  如此一日、兩日、三日……

  城中守軍始終不見動彈,氣的索超都親自上陣叫罵。梁山軍也趁著機會,不僅將一具具梁山砲運抵軍前,且一一安裝完好,還趁著機會運輸來了無數打磨齊整的石彈。

  濮州這地方周遭皆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連個石頭山頭都看不到,這石砲運來了,石彈也要接著轉運。

  梁山泊當年抓了那么多俘虜,總不能叫他們白白吃干飯吧?除了修理地球,加固梁山大寨的防御工事,那一個個就是在后山中開山采石,打磨石彈。

  別小看這些圓滾滾的石彈。事實證明,這球型石彈就是比直接上石頭的效果要好。無論從射程還是精準度,亦或是落地后的滾動殺傷力,球型石彈完勝石塊的。

  而一顆顆上百斤重的石彈,其運輸比之石砲還要麻煩。看著船上還有大量空間,那承載量卻已經到了紅線。搬運起來更是繁瑣。

  四艘漕船,運來了足足兩千多顆石彈。

  當一切全都到位之后,轟擊也就開始了。

  先是純粹的石彈攻擊,那跨越了二百步距離轟擊到羊馬墻上的顆顆石彈,完全以摧枯拉朽之勢掃蕩一切。什么木樓、羊馬墻,一旦命中就是徹底摧毀。

  如果是,這種硬木制造的兩層木樓,面對傳統石砲的時候還能頂上一頂,那他們面對梁山砲的時候,就是碎木一堆。

  濟州城外,串樓被石砲所發石彈擊中,那也是擋著立碎。但那只是木樓碎掉,硬木的力道已經抵抗了石彈的攻擊力,其下的羊馬墻卻多還能保持無礙。可是梁山砲呢?一擊發出,木樓是絕對粉碎,其下的羊馬墻也一樣分崩離析。

  “轟轟”巨響聲中,一大片沙塵碎石飛濺,整個戰場,梁山軍響起的歡呼如山崩海嘯一樣。

  這兩天看到大家說起名號,作者也有些拿捏不定,大家就都說說,這陸謙日后國號是梁、齊、魯、周,還是別的。

  ——周是因為陸謙為洛陽人,春秋時是周室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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