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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靠譜

  “老將軍快快請起。”陸謙滿臉欣喜的拉起劉法。這位大爺被俘的憋屈,有著渾身的力氣卻不得施展,束手束腳的被人裝進了套子里。

  陸謙初見到這人,瞧了一眼他頭頂的氣柱,就知道這又是一個張叔夜。

  萬幸還有系統,一個天生異象,便就解決了所有問題。張叔夜硬了這么多年,不也乖乖臣服?這人才五十有五,身體強健,如今已在咁肅行省做了右布政使兼蘭州太守了。劉法卻要考慮兒子的安危,是以左右為難,都為之生了一場大病。

  還是陸謙善解人意,叫人好生寬慰之。劉法大病一場,養了許多日子才緩過進來。且通過諜報司與劉正彥也聯系了上,倒也不勸兒子投降,更不提當日的天降異象。只是通了一封家書,內中盡訴家常,對劉法來說卻無疑是打了一針雞血,兒子家信抵到不過半月,就神清氣爽,恢復如初。

  “老將軍能恢復如初,實乃一大幸事。日后西北戰事,朕還要多賴老將軍之力。”

  劉法別看與齊軍戰事打的窩囊,但人在西北真的是鼎鼎大名。西北軍若是有他坐鎮,只是一個震懾力,就十倍于魯智深。

  陸謙至今也不敢叫花和尚輕易率軍攻殺西夏。他領兵收復靈武,那是枝頭上熟透的果子,伸手可及。但要向西攻取河西走廊,那就有點叫人擔憂了。

  劉法連忙自謙道不敢,陸謙卻不是在故意夸人,而是真心話。那西北部族繁多,大勢力下往往套著小勢力,一如后世民國之軍閥一般,若不是對之了解深透的,實難做到最好。陸謙想要拿去西北的不僅是劉法一個,還有小種。只是這小種性格更剛硬,當日都沒去郊外,沒能親眼目睹天降五彩祥云,紫氣彌天的那一幕。即使稍后聽人說了,可顧及他兄長,還有種家一門老小,兀的強項。

  “老將軍所書之言,盡真知灼見,朕近來屢次翻閱,每每都有新意滋生。那西北戰事,日后當多有煩勞將軍的。”是日后,而非是現在。

  齊軍已經在準備著新一輪的攻勢,爭取在三到五個月內,徹底掃蕩南宋。也便解了劉法的套。

  “也就是今歲秋冬季節,老將軍若還愿征戰沙場,便可重新出山。”那南宋在陸謙口中就像是已經被注定了命運的死囚犯,說他啥時候死,他就要啥時候死。

  可偏偏這般話被他用一種很平常,就如家常嘮嗑的語氣講出來,仿佛輕松的摁死了一只螞蟻,劉法直覺的撲面吹來了一陣王八之風,叫他都不覺屏住了呼吸。

  劉法喝的滿臉通紅的走了。因為陸謙向他吐露了胸意,人陸洪武的野望遠比他想的要大,不僅是要收復河西走廊,更要攻入西域,經營七河,重返河中。

  他這畫大餅的技術是更加嫻熟了,惹得劉法血氣沸騰,心中竟是第一次生出了趙宋早點滅亡之念。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滿臉通紅的去了。

  劉法走后,陸謙看看漏壺,還不到兩更。深藍色的天際肅穆悠遠,一輪上弦月掛在天邊,四周吹來靜謐的晚風,讓人心底陡然升起一絲平靜。他酒勁上頭,有了困意,可在書房睡不安穩。

  去潘金蓮那里吧。陸皇帝是個念舊的人。

  到了北苑,潘金蓮一看陸謙模樣,心理面的喜意都被驚散了。她早讓侍女去打聽過陸謙在前庭做了什么,聽到是在忙正事,就覺得今晚那后宮諸人是都要守空房了。早就沐浴凈身,躺下睡了。陸謙進來時,潘金蓮被身邊侍女叫醒,忙要起身伺候,陸謙止住了她。自己脫了外罩在圈椅上坐下道:“不用起來,我坐一會。”

  說話中還有一股酒氣,臉上也有些發紅。他的酒量實不如劉法的。這東西跟身體強健沒直接的聯系。潘金蓮知道,陸謙這是醉意上來了。

  那沒話說了。潘金蓮讓侍女進來侍候陸謙脫靴倒水,然后直把人拉去床榻歇息。再給侍女使了個眼色。陸謙這一躺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醒來呢?但醒來后定是要用些湯水的,先去廚房吩咐著,讓里頭的師傅都準備著。

  侍女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細無聲息的走出房間,臨走還輕輕合上了門。

  里外屋就剩下他們兩個了。

  潘金蓮說是睡了一會兒了,可躺下也是一會兒就睡著了。陸謙腦子暈暈的也很快就鼾聲大氣。

  一覺安睡。醒來時,陸謙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晨起,手中不再是報紙,而是一份御史臺內刊。這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不對外公開的,有點像早前的邸報。只是保密性要更好一籌。

  已經有段時間了,陸謙對于報紙已然不再去關心,而是更多去留意各部門的內刊。縱然這玩意兒與報紙有著某種意義上相同的特征,但也兀的比報紙真實。

  傳上早膳,一桌上是清一色的香米粥,一盤對半切開的咸鴨蛋,一甕蝦仁燉豆腐,一盅山藥燉排骨,還有醋溜白菜和涼拌海帶絲。

  一頓非常非常有家常風的菜肴。而且全都是養胃爽口的,陸謙拿起筷子就吃,把半個咸鴨蛋用筷子將蛋白蛋黃全剜到粥碗里,潘金蓮也見怪不怪,兀自沒精打采的喝著豆花。她就喜歡豆花,還是甜口的。

  昨日晚上陸謙就睡在她這里,破曉時候醒來,精神飽滿的陸皇帝當下是大展雄風,讓潘金蓮都要虛脫了。

  陸謙扒了兩碗白粥,再叫人端上一盤水餃包,人就急忙忙的出了去。等到睡了個回籠覺的潘金蓮再醒來,起床梳妝打扮時就被侍女告知,陸謙已經去濟州了。

  從益都到梁山泊,快馬加鞭,直走了一日。半夜才到了梁山驛。就是當初朱貴經營的那家水畔酒舍。

  次日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中的梁山泊,陸謙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晨曦下,水泊被薄薄的晨霧包裹著,他卻似乎透過薄霧看到了當年水泊大寨上的旗幟在迎風招展……

  吸一口涼氣,陸謙只能期盼,“但愿那金錢豹子能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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