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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刺痛

  一夜白發在歷史記錄中確有其事,在我們生活中同樣確實有不少這樣的情況,為什么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會出現白發,一夜白發是怎么樣形成的?

  其實說到底,這就是因為情緒波動起伏太大而引起的。

  一夜白發的特征就是毛發迅速變白,出現這種情況,完全是因為情緒失常,造成內分泌失調,機體代謝發生混亂而引起的。

  極度緊張,憂愁,恐懼的情緒,使體內發生一系列急劇的變化,在極短的時間內,出現了頭發的黑色素脫失,造成了一夜白發。

  本來廖文恩前來小王村瘟疫區這里,他是上海中醫專家組的負責人,責任就比較重大,現在又是臨時總負責人,責任更大。

  來到小王村這里,將近十多天的時間,這段時間里面,他吃什么,都沒有胃口,即使晚上在那個帳篷休息的時候,同樣也是睡得很不好。

  他和年輕人不同,他已經是一個六七十的老年人了。如果是在城里,以他學得中醫很會保養,基本上,可能到七八十頭上的頭發,都不可能全白,更不可能掉光牙齒。

  這正是中西醫不同,中醫注重個人的整體和保養,注重從個人在各方面的節制,達到身體內部的平衡。如果是那些西醫醫生,到了這個年紀,同樣和那些普通老頭差不多。

  現在讓葉晨感到驚訝的是,根本沒想到,自己剛剛一天一夜沒有見到廖老,他的頭發全部都白了。

  那種滿頭頭發,讓他覺得白得刺眼。

  “廖,廖老,你?”葉晨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些的時候,雙眼都覺得有些酸痛。

  剛剛來小王村前,他就說過,不會讓冰雪姐和廖老不會有什么事的。但是,現在一個感染瘟疫病倒,一個頭發一夜全白,現在他那種不好受的感覺,他自己才真正明白。

  “葉,葉晨,你來了?”從昨晚開始,廖文恩和吳海平副院長過來這里后,他就留在這里看著躺在那里休息的孫女。

  即使是那位女護士,廖文恩都讓她提前去休息了。

  這樣下來,帳篷里面,只有他和孫女,孫女喝藥下去后,即使是在昏睡中,同樣是很不好,總是翻來覆去顯得很痛苦。

  廖文恩看到孫女那種痛苦,自己卻是毫無辦法,他在帳篷里面,那種難受,焦慮,恐懼,緊張,憂愁,一會坐下,一會又站起來,一會又在狹小的帳篷房里面,走來走去,那種情況下的感覺,同樣是他從醫那么多年來第一次親身感覺到。

  雖然他從醫那么多年,生生死死,確實早就見過很多,同樣已經看透了。沒想到,現在輪到自己這個唯一孫女的時候,那個時候,廖文恩差點是蒙了,如同猛地被一棍子狠狠地打在他頭上那樣,昏沉沉,仿佛周圍,都看不清那樣。

  現在他同樣沒想到,正是這樣過度的緊張,過度的焦急,過度的恐懼,過度的憂愁,造成他今晚過度的憔悴,頭發在一夜全白,他自己都不清楚。

  現在看到葉晨過來的時候,仿佛看到主心骨一樣,急忙抓住他的手說道:“葉,葉晨,你來得正好,小,小雪現在醒來嘔吐得很厲害,你,你快想辦法!”

  此時,對現在廖文恩來說,他只是廖冰雪的爺爺,而不是什么醫生,看到孫女那個難受的樣子,他感覺自己什么都不是,仿佛自身醫術都如同忘記了一樣。

  葉晨急忙將要站不穩倒下去的廖老,扶到一旁,讓他坐下,看向那位女護士說道:“你先給廖老倒杯溫水讓他喝下去!”

  那位女護士給廖文恩倒水的時候,葉晨來到廖冰雪身旁那張單人床那里,看到另外一個女護士,正扶住她痛苦地嘔吐。

  其實,自從廖冰雪生病后,自然沒有什么胃口,肚子里面沒有吃下食物,嘔吐出來的,除了喝下的水外,就是吊瓶那些營養液。

  現在葉晨發現廖冰雪嘔吐出來的,全部都是那些混合著膽汁的黃水。嘔吐的情況,很多人都有遇到過,一般來說,坐車坐船發暈,甚至到游樂場玩摩天輪,都有那種感受,但是,真正出現嘔吐黃水那種難受,卻是很少人真正感受到。

  “讓我來!”葉晨看向那位女護士說道。

  那位女護士讓開到一旁后,葉晨急忙過去將廖冰雪抱起來,讓她半躺著嘔得舒服一點。

  四天前,葉晨發現,當時的冰雪姐,即使是因為來到瘟疫區這里,因為做護理工作,沒有能夠再像上海那樣神采奕奕,但是,她的神采各方面還是很好的。

  現在葉晨看過去,發現就是四天時間不見,廖冰雪和之前相比,完全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奄奄一息。

  現在廖冰雪的那長長的黑發,變得有些混亂,有些粗糙,那張原來冷冰冰紅潤高傲的臉,現在卻是變得慘白,如同那面粉在臉上涂了一層一樣蒼白。

  現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葉晨雙眼更是酸紅,他心中那種刺痛,知道是自己沒有做到自己做出的承諾。

  “冰雪姐,是我對不起你!”葉晨看向她說道。

  即使其他患者的病情重要,但是他知道,廖冰雪在他心目中,同樣重要,而且更加重要。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些患者對葉晨重要,是因為葉晨尊敬生命,敬畏生命,是因為自己有那些責任,要盡可能將他們從死神中救下來。

  但是,廖冰雪對他來說,更多了其他患者沒有那種情。或許,這是親情,這是友情,還有說不清的情。

  所以,在聽到那位女護士說起廖冰雪的事,葉晨手中那個杯子掉下去,他是被嚇到,被驚到,被恐到。

  他從醫后,他不害怕任何瘟疫病魔,他卻是害怕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失去,害怕她們生病那種那種痛苦。

  廖冰雪那死白的嘴唇,完全沒有平常那種紅潤的唇色,艱難地動了動,沒有說出口,同樣說不出來,只是那樣看著葉晨。

  葉晨更是緊緊地抱住她,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晨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雙眼眼淚直接滴下來,掉在廖冰雪臉上的時候,旁邊那位女護士推了推他說道:“葉,葉醫生,廖小雪已經暈過去了?”

  此時,葉晨才知道,廖冰雪只是感染瘟疫而已,并不是那些已經離世的村民那樣。在那位女護士提醒的時候,急忙輕輕地將廖冰雪放到那張單人床上,并且讓那個枕頭給她貼好。

  葉晨拿來紙巾給廖冰雪擦干那臉后,開始給廖冰雪檢查脈象,以及看了廖冰雪最近的病歷記錄。

  他根本沒想到,廖冰雪從他那天早上,看到她那一面后,廖冰雪就感染瘟疫,出現不適。

  當然,廖冰雪感染瘟疫的時間,可能更早,會是推遲到一兩天左右。但是,那個時候,葉晨沒想到會是那樣,同樣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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