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燕王府有的那些輔料,王上就給我各來上個兩份三份的,算是報恩了?”
蘇祁笑著說。
之所以敢和姬玄這么獅子大開口。
實際上,還是蘇祁經過在燕王的記憶世界中那些片段體驗,大概明白,燕王實際上是一個好人。
不能單純的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但是,終究,也還是個好人。
所以,即便是兩人其中蘊含著交易,可是,再怎么說,燕王是記得蘇祁的恩情的,沒有蘇祁,他現在就還處于瀕死的昏迷狀態,沒有蘇祁,他現在即便是清醒了也很可能再一次被灰白死氣抑制住了生機。
可是,這并不妨礙姬玄討價還價。
眼睛微微眨了眨,姬玄說道:“給你來上幾份其實也不是不行,不過,那極品道器……”
“好了,王上您別說了!”蘇祁卻是擺擺手直接打斷了姬玄的話。
“……”姬玄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沒忍住嘴角便是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頗有些愕然地盯著蘇祁,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居然敢打斷自己說話?
然后,蘇祁卻是十分認真地說道:“王上,其實您大可不必如此,一件極品道器而已!您要知道,有時候,您遇到有用的東西,就應該把它買下來,錢不是真的花掉了,而是換了另一種形式陪在你的身邊!”
“就比如現在,王上覺得,您的極品道器真的是沒有了么?并沒有,它現在變成了那些參須,變成了您的生命,依舊陪伴著您!所以,實際上,您并沒有付出任何東西!所以,王上不必一直心心念著那個極品道器了,回頭交給我就行了!”
“……”這是什么道理?姬玄這時候忍不住地瞪大了眼睛,可這話,為什么細細一品味,居然是好有道理的樣子?
“那按照你這么說,孤也是應該將王府中存有的那些《孤野筆記》中記載的輔料,都交給你?”姬玄反問了一句。
蘇祁用力地點了點頭:“對的,沒錯,王上這般做了,王府中的那些配料也并不是真的用掉了,而是會化作草民的感恩與祝福,就這么一路伴隨著王上!不離不棄!”
“聽你這么一說……”姬玄頓時恍然地點了點頭。
蘇祁見此,卻是立刻雙眼放光,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要……要忽悠成功了?
可下一刻,蘇祁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他便是看到了一只手在他的面前陡然間放大,隨后就感覺到他的臉頰好像被人給捏住了。
“王上?”蘇祁一臉驚詫。
姬玄這時候那張原本極其威嚴的臉頰上卻是布滿了笑意:“你這臭小子,還真把孤當傻子了?”
隨后,姬玄就雙手握住蘇祁的頭,頓時一陣猛搓。
“啊啊啊啊!”蘇祁被搓的一陣慘叫。
而姬玄卻是毫不停手,繼續上演著這一場十分真實怒搓狗頭……
剛剛落入到這地殿當中的蘇天英,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此間情況,便立刻是聽到了蘇祁的連聲慘叫。
蘇天英第一時間并不是緊張,反而是猛地松了一口氣:這中氣十足的慘叫聲,真不愧是我的兒子啊!
既然蘇祁還能發出這么大聲的慘叫,而且聲音中飽含著難受痛楚,卻并不如何撕心裂肺,蘇天英自然明白,蘇祁大抵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不過,祁兒為何會發出這樣的叫聲?這是在與人胡鬧嗎?”蘇天英的臉上又是露出了一抹疑惑。
難道是大王……
蘇天英又是連連搖了搖頭:不可能,大王是那般地威嚴穩重,又是豈會和祁兒瞎胡鬧?
可是,這里不是大王閉關的所在么?難道還會有外人在?
蘇天英這般想著,一時間,心中就越發好奇了。
扭頭打量了一下,確定此地應該是沒有什么特別的陣法布置,不存在什么危險之后,蘇天英便是向著傳來蘇祁慘叫的祭壇走去。
蘇天英的速度不急不緩,畢竟乍然間到了一個未知的環境當中,這么多年的習慣使然,他還是保持著應有的警惕的。
不過,在走到了祭壇旁,踏上祭壇的那一刻,蘇天英卻猛地加快了速度。
縱身一躍。
蘇天英便是出現在了這祭壇之上。
然后,蘇天英整張臉,立刻就驚訝到變形了。
“……”只見一身華藍色蛟龍袍的燕王殿下,現在正在毫無形象地將蘇祁摁著,雙手瘋狂地搓著蘇祁的腦袋,最讓人驚訝地是,一直以來,幾乎都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燕王大人,現在臉上帶著一種看起來超級酣暢的喜悅。
而蘇天英的突然出現,也是讓正在用力搓頭的姬玄和正在被搓的蘇祁猛地一驚,然后兩雙眼睛就一起向著蘇天英這里望了過來。
三雙眼睛,目目相對,氣氛莫名間有了一種尷尬的凝固。
“我……我啥也沒看見!”蘇天英卻是忽然扭頭,縱身一躍,又躍下了祭壇。
“爹,你別走!”蘇祁卻是猛然反應過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
而這時候,燕王的一只魔爪,又是按住了蘇祁的頭,姬玄這時候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孤這是在做什么?孤怎么會作出這么無禮的行為?都怪這個臭小子,居然把自己都給帶歪了!
這么想著,氣惱的姬玄,又是開始怒搓……
在山下。
姬烈日等一眾人,現在還都是保持著蘇天英走的時候那個動作,沒有一個人敢動。
那句話怎么說?
脾氣好的人發怒,一般會更有威懾力。
方才蘇天英居然動手殺人了,這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而此時,姬烈日大攆上的那一幅畫卷,在又是微微顫抖了幾下之后,那畫中人又是從畫卷中鉆出。
對于畫中人來說,只要這畫卷不毀,他就不會死,可是,方才被直接撕碎,他終究還是損耗很大。
頗為怨毒地往山上看了一眼,畫中人這時候再次湊到了姬烈日耳旁,輕聲說道:“殿下,如今蘇天英都上山了,我們以追捕他的名義,趁機親眼看看燕王的情況,豈不是會更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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