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婷婷說話,紀寒亮松了口氣,他清楚她只要肯跟他說話,那她這氣,十有就消了。
紀寒亮笑著點頭:“行,我聽你的。”
禮服的事情解決了,段婷婷和劉千舟先走,沒等紀寒亮。
段婷婷上車后給紀寒亮打電話,說跟閨蜜去喝咖啡,讓他別等了,直接回去。
段婷婷掛了電話,劉千舟驚訝的問:“你就這么把人家給扔下了?不太好吧?”
段婷婷看她,揮手說得瀟灑:“有什么不好啊?我們閨蜜之間約會,他跟著做什么?”
劉千舟指指外面:“但是你們一起來的,怎么也該一起走啊,而且,晚上吃飯呢?”
“所以讓他先回去,我們去約會,這段時間我實在太累了,一點松動的時間都沒有,我不想結婚后就是老公、婆婆和孩子。”
段婷婷一通抱怨,“現在還沒結婚,辦個婚禮他什么都非拉著我,我真是累死了!”
劉千舟安慰說:“他應該是不知道你不喜歡參與吧,畢竟兩個人結婚,他可能是希望你跟他有共同回憶,一起布置婚禮,多有值得回憶的畫面?”
劉千舟這么說,段婷婷心下瞬間反應過來。
趕忙又為自己的話找借口,她說:“也是啦,他那個人,雖然說沒有你們家宋先生有能力,賺不了多少錢,但是他對我的心是真的,做什么都拖著我,那也因為太愛我了,婚禮上的事情,非要我做主,就怕他自己做主弄的我不喜歡。”
“嗯,你自己知道就別抱怨啦,你是新娘子,抱怨也是生氣,生氣可不好。”劉千舟挑著眉,說得俏皮:“請你哈咖啡,走吧。”
劉千舟開車,段婷婷坐在副駕駛。
“你這車技練得怎么樣了?”
劉千舟順利啟動車子,比較順利的倒出車位。
“如你所見。”劉千舟笑說。
段婷婷哈哈大笑:“好吧,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我坐著不用提心吊膽了。”
劉千舟嘆氣:“我還坐在車上呢,就算怎么著,我也逃不了。”
段婷婷一本正經的提醒:“可是,劉小姐,你還是要時刻告誡自己,你車上可是坐了位新娘子。”
“哈哈哈……好好,我一定好好開。”劉千舟笑起來。
兩人在咖啡屋閑聊,段婷婷的電話響起。
劉千舟看著段婷婷:“這坐的一會兒,第二通電話了。”
段婷婷干笑,然后接了電話。
紀寒亮沒別的事,就是問她晚上回去吃飯不。
段婷婷沒好氣給頂回去:“你們家是不是沒有我就活不下去了?你看到我跟我閨蜜兩人走的,你能不能給我一點自己的空間?”
紀寒亮在那邊好大會兒沒說話,段婷婷冷冷的說:“晚上不回來。”
掛斷電話,隨后歉意的看著劉千舟。
“看吧,他們家跟他一樣,好像見不著我就怕我跑了似的。”
劉千舟理解的說:“那是關心你啊。”
段婷婷笑笑,劉千舟片刻后說:“其實你男朋友家對你很尊重,那么重視你,又這么尊重你,什么都要問過你的意見,挺好的,太難找到這樣的男朋友以及這么好的家庭,至少能肯定,你進他們家,不會受欺負。”
段婷婷看著劉千舟,點點頭:“那倒是,女人要是嫁一個大男人主義的男人,那可太沒自由了。那種約束跟我們家老公這個時不時一個電話的詢問要恐怖多了。我們家老公這是關心,說干嘛他一點也不敢指責和多話。要是大男人主義的,非得干他認可的事情。”
劉千舟撫額:“可能宋先生有一點大男人主義,不過好的是,他比較尊重我。”
段婷婷趕緊說:“當然,我說的可不是你們家宋先生啊。”
劉千舟點頭:“最好的是你這樣,雖不奢華,但一切都是女人想要的。帥氣的老公,和睦的家庭,還有女人最期待的愛情。”
“就是沒什么錢。”段婷婷快速接了后半句。
劉千舟一愣,隨后搖頭:“婷婷,你和你們家那位的條件,可不差了。都是云都本地人,父母、親戚朋友,都在云都,起點就比別人高多了。”
段婷婷一聽,一想,嘿,對啊,一開始她為什么覺得跟紀寒亮特別合適,不就是因為兩家都是云都本地人嗎?加上紀寒亮長得挺帥氣。
說實話,就紀寒亮那條件,本地人,長相不差,在學校也該是不少女生喜歡的了,更有不少想把戶口遷來云都的外地妹,都想往這樣的男人身上撲呢。
所以她現在心里在不甘心什么?
不甘心的點是因為劉千舟這條件太好了,宋家那是云都赫赫有名的名門望族啊。自己室友閨蜜嫁了這樣的人家,可自己呢?
然而想想,她跟劉千舟本來就不一樣。
念書時候劉千舟多努力?她呢?成天玩。
現在劉千舟是插畫大師,原畫大師,還拿過寶萊塢形象設計大獎,她跟劉千舟本就不能比,所以又為什么因為自己老公不如人而庸人自擾?
劉千舟走的,本就不是尋常人的路。
看看普羅大眾,她和紀寒亮確實起點高,家庭條件不差,兩個人都有收入,以后日子能差了?
段婷婷當即擺手:“反正我們倆吧,都不差。我是普通人中,日子算好的。你呢,是進入豪門的代表。我不能看著你跟你比,你本來就比我強大。”
“這什么話?”劉千舟擰眉。
“你呀,就別不承認了,反正,結婚了就好。”段婷婷笑說。
劉千舟歪著頭,手里攪拌著咖啡。
“其實,我更愿意選擇你這樣的生活。我從小就缺少家人關心,奶奶很愛我,可奶奶畢竟年紀大了,我要很堅強,才能讓奶奶放心。可是,我也需要人關心。所以,家庭的溫暖比金錢、名譽更重要。”
至少對她來說,更渴望家庭的溫暖。
“然而宋家,我并非說宋家不好,而是跟我自小長大的家庭出入太大,我想我再努力適應,都無法融入。宋家規矩不少,能否找到一絲家庭的溫暖,我自己也不知道。”
段婷婷看著劉千舟,滿目同情。
但此時,心里卻平衡不少。
她是真心希望劉千舟好,劉千舟嫁得好,過得好,那是她閨蜜,她臉上也有光啊。
然而,都是俗人,內心深處怎么沒有一點嫉妒?
聽得劉千舟將來在婆家并不會幸福,段婷婷這心里自然輕松不少。
世界就這樣,有錢不一定快樂,沒什么錢的人,卻很快樂。
段婷婷笑著岔開話題:“得了得了,你呀,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真不開心,你倒是把你家宋先生讓給別人啊。”
劉千舟抬眼:“為什么讓?他是好的,只是任何事情都無完美,我是說他那樣的家庭,我不知道該怎么融入。以后生活,矛盾一定避不了。”
段婷婷點頭:“嗯,但是,我們倆可比我們宿舍另外兩個人幸運多了。”
她看著劉千舟,劉千舟微愣。
“是吧?王毓文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前段時間聽金陳鄲說,遇不到好的,她現在已經開始在相親網注冊相親了,唉,她也真是不挑。”
段婷婷嘆著氣,臉上掛著點點笑容。
劉千舟忽然問:“她現在做什么?”
“之前是在廣告策劃,現在好像是做美容吧?”段婷婷回想著說話,她還真不清楚,一直沒怎么關注王毓文。
段婷婷提到美容,劉千舟立馬想起宋珍珠來,宋珍珠不是計劃要開美容院么?
“做美容很不錯吧,美容行業是個可以大力投資的行業。”劉千舟說得認真。
宋珍珠是生意場上的女強人,她看中的領域,應該錯不了。
段婷婷緩緩看向劉千舟:“你在逗我嗎?”
劉千舟意外看她:“什么意思?”
段婷婷笑說:“還大力投資,她就是個給人捏背捶腿的,你以為她當老板開美容院啊?得了吧,別那么抬舉她,我們宿舍最沒出息的就是她。好像她做的還只是在小門店,那種小的,不是什么正規美容院。”
段婷婷攤手,笑得略顯輕蔑。
劉千舟撐著頭,不知道怎么接話好。
王毓文的情況,她不清楚,即便那就是事實,但段婷婷這描述的方式,她實在不太喜歡。
“對了,千千,我真要把請帖給金陳鄲送去嗎?”段婷婷問。
劉千舟轉頭,“你自己想好。”
段婷婷嘆氣:“我真不想在婚禮上看到這樣的人,紀寒亮也不喜歡金陳鄲。以前還覺得金陳鄲一個人在云都打拼,挺努力的人,嫁進趙家也不容易,還讓我多跟金陳鄲往來,我們是大學同學,是一個宿舍的室友,這感情比別人強了不少,所以讓我跟她多走動。誰知她實際上是這樣的人,我老公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直接讓我別跟她接觸了,說怕我被帶壞。”
劉千舟聽了些大概,只說:“可能有她自己的難處,沒人愿意騙人,人之初,性本善。”
段婷婷擺手:“我說千千,你怎么變得這么善良了?難道出國留學還能修身養性?”
她喝了口咖啡,然后說:“你不說在國外留學,你說去寺廟修行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