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劉千舟無奈:“雖然就在離開的時候相處了一下,但經年哥哥的態度,確實很傷人。”
“怎么了?他什么態度,難道還動手了?”段婷婷立馬緊張起來。
劉千舟搖頭:“有一種態度可比動手更令人心寒,冷暴力。”
段婷婷沉默片刻,緩緩點頭,覺得劉千舟說得有道理。
“趙經年對金陳鄲用冷暴力?”
劉千舟說:“聽陳鄲的話說,經年哥哥以前是十天半個月回來一次。現在是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兩三個月才回來。并且,就算回來云都,也不回家住,這回來跟沒回來有什么區別?”
“不回家住?”
段婷婷驚訝了,看來這次金陳鄲是真遇到麻煩了。
劉千舟沉默,段婷婷不可思道:“不回家,不見金陳鄲就算了,他難道連朵朵也不想見?天啦,這樣的男人最渣了。”
“不知道經年哥哥有什么樣的隱情,但看陳鄲,很傷心。她為這份感情和家庭,付出了不少,特別剛生多多那段時間。”劉千舟低聲道。
段婷婷嘆氣:“可男人如果對婚姻心灰意冷了,是不會念及女人曾經為他受過多少的苦的。”
劉千舟“嗯”了聲,沒再說話。
“所以她想叫我們出來干什么?我對她沒什么威脅,可你對她,簡直完虐啊。她自己過得不好,就不怕看到最幸福的你,心里會更加不平衡?”段婷婷反問。
劉千舟無奈感慨:“不知道她想說什么,可能僅僅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不管是誰吧。”
“她現在是真被逼急了,以前她面子第一,哪里會哭訴自己的無奈?”段婷婷感慨:“她也變了,不再是想活在別人心中的公主,而是知道服軟,知道低頭了。”
段婷婷話落,劉千舟無比認可道:“所以我才覺得好心酸,因為我們都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才心疼她。”
“有什么辦法?趙經年我只是點頭之交,連單獨約他出來人家都不見得會點頭,更別指望我們能幫她什么了。”段婷婷攤手道。
“對了,你現在怎么樣?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劉千舟問。
段婷婷不答反問:“現在誰見了都這么問,我結婚還不到兩年啊。不過倒是你,雖然你們結婚才一年多,可你們認識多久了?你們是不是該打算要一個了?我現在是條件限制,再等兩年也可以,可你,你是時候了,而且你家宋老板年紀不小了,是不是?“
劉千舟頗為無奈:“就這個,我也回避了好多人問,甚至沒臉面對公婆,所以一直窩在家里。”
“聽你這話,是有什么情況,怎么了?以前聽你含糊說起過,但我礙于你的和意愿,沒好問。”
段婷婷是八卦,可好閨蜜的八卦,她心疼,不愿意八,背后跟金陳鄲她們也只是提了幾句,都沒有過多猜測。
劉千舟笑笑:“其實打從我們決定要孩子開始,就一直沒有,可大姨媽每個月照來不誤。”
段婷婷驚訝,好大會兒才忙出聲:“不、不對啊,我們還這么年輕,你又沒亂吃什么藥,生活一直潔身自好,身體也沒問題,不可能那么難受孕才對。我的千千,你有沒有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這事情可不能因為要面子拖著不去檢查啊。”
“檢查了,肯定檢查了,婚前我和宋先生每項檢查都做了。婚后也去檢查了,醫生說我沒問題,身體很健康,很干凈,很適合寶寶著床。”
她聳肩:“但是,沒有懷上,現在還沒有,我也沒辦法。”
段婷婷忽然湊近劉千舟跟前:“你沒問題,我相信,我也能肯定。那……是不是你們老板?可他身體那么強壯,除了工作就是健身對吧?他那種體魄,一看就知道不是有病的身體。”
劉千舟微微抬眉,有些話不太好說。
“是,他身體沒問題。但、可能因為工作太忙太累,二十來歲就開始承受高強度、高密度的工作,對身體帶來了看不到的隱患。醫生說,他精子存活率……不太夠。”
這話,已經很清楚了,是劉千舟家老板的問題。
段婷婷又是一陣沉默,隨后隨后忍不住嘆氣。
“有些人不想要孩子,生下來都扔掉。有些人想要孩子,怎么求也求不來,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劉千舟沒說話,“因為這事兒,宋先生壓力可比我大多了。我畢竟不到想立馬要孩子的程度,工作、松子和生活都能給我解壓。但宋先生,他的壓力,從來都放在心口,從來不說,其實我很擔心他。”
看著劉千舟從未流露出的擔憂和焦慮,不知道為什么,段婷婷很想哭。
“你放松一點,你們倆,可能把那根弦繃得太緊了。”
劉千舟搖搖頭:“我能放松,可宋先生很快就四十了,我感覺是我耽誤了他,他在三十歲遇到我,中間等我還等了五年,過三十歲的男人,每一年都是黃金時間,卻為我浪費了那么多年。”
段婷婷立馬擺手:“嗨,瞎說什么呢?他要不是等你,當初隨便將就了一門包辦婚姻,誰知道現在他活在什么樣水深火熱的生活中?就算現在想要孩子得心愿沒有實現,但至少他身邊有他的摯愛,我相信他很幸福。”
劉千舟長吐了口氣,“其實也還好,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兩個人相處的方法,就算多了松子,家里還有我媽幫忙,生活還是很安寧平和。”
段婷婷以前一直擔心劉千舟和宋老板快到七年之癢了,然而現在,發現人家兩個是真找到了真愛,彼此的感情,是外人怎么都看不透的深。
“嗯,也對,主要還是你們開心就好。”
段婷婷安慰了兩句后,又忍不住繞回了話題。
“其實像宋老板那樣很拼命工作的人,現在有很多,辦公室族群基本上都亞健康。因為身體亞健康,所以給身體帶來意料不到的隱患。男人坐辦公室的,上了十年、十五年之久,各項體能都在衰退,精子的存活率更加如此。”
劉千舟點頭,事情她都知道。
段婷婷立馬又笑起來,緩和氣氛;“不過好在的是,你們家宋老板堅持鍛煉,一直鍛煉,所以身體還不算太差。”
“是啊,在吃中藥調理,已經第三個療程了。”劉千舟感慨。
都第三個療程了,中藥的療程誰都知道多則半年以上,少也得三兩月吧。
段婷婷看著劉千舟的目光帶著心疼,那是有別于同情的心疼。
劉千舟現在才明白,段婷婷跟她之間的關系。
人心狹隘,以前覺得大學幾個室友,其實背地心思各一套,誰都沒把真心拿出來。
就算多年后的今天,這種想法雖然淺了幾分,但依舊沒有改變她對大家的評價。
然而此刻,看到段婷婷眼里的心疼,她瞬間釋懷了。
鄙夷自己的內心,又感謝她看清楚了朋友之間的真感情。
段婷婷這人,就是嘴巴快一點,她從來就不是壞心眼兒的人。
“千千,你別太辛苦了,就算沒有自己的孩子,松子也是你的女兒啊。以你和宋先生的財力和物力,你想領養多少個都沒問題。”
段婷婷話落,忽然眼睛一亮:“拜托,如果那樣,請你領養個混血兒吧,我好喜歡混血兒孩子啊。你要是家里有個混血兒,不論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必須要當干媽,說好了。”
劉千舟點頭:“行啊。”
“話說回來,你千萬別壓力太大了,你如果壓力太大,你們家宋老板壓力就會更大。以你們這么親密的關系,他一定能感受到你的情緒,所以,你心疼他,就要讓自己先請輕松起來。”段婷婷加油鼓氣道。
劉千舟點頭:“嗯,我會的。”
二人剛說道這,金陳鄲來了,遮陽傘往桌上一放,包扔在沙發上,人直接癱軟在那邊。
劉千舟和段婷婷互看一眼,隨后看向金陳鄲。
“很累嗎?想喝什么咖啡,給你點冰卡布?”段婷婷問。
金陳鄲擺手:“我只想喝酒。”
劉千舟轉頭:“那要換個地方嗎?”
金陳鄲微微睜眼:“你確定要陪我?”
“這個時間點兒的酒吧,是清吧時間,我能接受。你如果非要喝一杯才能心情好受一點,我可以陪你。”劉千舟道。
金陳鄲緩緩坐起來,段婷婷那邊正大口大口的喝咖啡。
“段婷婷,酒吧你去嗎?”金陳鄲問。
段婷婷點頭:“去啊,我今天都出來了,就舍命陪君子咯。不過,等我喝完咖啡吧,別浪費了,這年頭,錢不好賺啊。”
劉千舟道:“喝不了就算了,我買單。現在一杯咖啡下肚,待會兒喝酒,胃會很難受。”
金陳鄲輕笑了句:“不會喝酒的人,也去酒吧?你去酒吧是看我們喝?”
段婷婷斜眼兒:“我還是能喝一兩瓶啤酒好不?看狀態,如果狀態好,兩瓶半也能喝。”段婷婷抬臉:“我是陪你誒,小姐,能不能收起你的不屑?”
金陳鄲苦笑了下:“謝謝,明知道你們都不愿意去酒吧,還非要拖你們去。”
劉千舟道:“偶爾是可以去喝一杯的,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