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方小姐是在前少奶奶之前認識少爺的，少奶奶才是方小姐和少爺之間的第三者，只是少爺迫于壓力娶了少奶奶，后來跟方小姐余情未了，所以才有了孩子。但不知道為什么，少爺忽然好像想通了一樣，跟少奶奶感情越來越好，所以方小姐才受了冷落。”
李嫂黑著臉出現在門口，園子里沒有人說話，就只剩那個幫方旋說話的阿姨還在說話。
“這種事情，都是女人吃虧，男人多瀟灑啊。我們都是女人，女人何苦背后說女人的不好？你們說是不是？”
沒人附和，她對面的人低低喊了聲：“李嫂。”
那阿姨立馬垂下臉去，有種被當眾抓包的窘迫感。
李嫂黑著臉走出來，冷冷出聲：“你們是幫誰做事的，不用再提醒吧？背后說主人家不好，亂嚼舌根，你們是不想在宋家做事了是嗎？”
阿姨抬起頭來，低聲道：“我也就是說兩句公道話，但也沒有說主人家不好的意思，主人家對我們都很好，我也記者主人家的好。”
李嫂道：“我看是家里太久沒有清理門戶了，對大家也都放得太松了，以至于大家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阿姨頭埋得很低，不敢再回應。
李嫂冷冷掃了一圈，再次叮囑：“你們誰也不能再跟方旋有來往，特別是遇到方旋后，要自己避開，如果沒辦法遇到，她若打聽小小姐和少爺的消息，你們誰也都能說，一個字也不能提，記清楚了？”
所有下人點點頭：“是。”
方旋的事情暫告一段落，但尚卓佳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二太沒辦法，只能求到大太太那邊去。
大太太對二太沒有好感，她是特地問過二太，邵太太是不是尚卓佳，二太是怎么說的？人家極力否認。
現在呢？
大太太只笑，二太那么遮遮掩著有什么意思？
既然否認，那就后人到底啊，為什么現在又承認了？
二太坐在大太太面前，面色極其不自然，一開口就解釋當初為什么會否認那就是尚卓佳的事。
“大哥壽辰那天，我看到她也嚇了好一跳啊，我也特地問了劍橋，他說不可能啊，所以我覺得應該也不可能啊，是不是？”
二太滿臉無辜，再看毫無動靜的大太太，大太淡淡一笑：“是嗎？那你現在過來是做什么？”
二太太忙道：“我就是過來，想請大嫂您看看，能不能幫我化解一下尚卓佳跟我們宋家之間的矛盾。打從她回云都以來，我就沒睡好過，我這心里啊，總是七上八下的。嫂子，您能不能幫幫我？”
大太太擰眉：“你這話，我倒是有些聽不懂了。她回來就回來，為什么會擔心得連覺都睡不好？”
二太太頓了頓，小聲說：“當初我們做的，也確實有些不對，我就怕她這次回來，是報復我們宋家的。”
大太太挑眉，當即問：“當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太一愣，模棱兩可道：“就那么回事唄。”
大太太搖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很好糊弄？為什么尚卓佳明明沒有死，你們卻當她死了？還荒唐的弄了個葬禮，你們是要隱瞞什么嗎？葬禮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二太太沉默，良久才道：“這事，我也解釋不了，但當時劍橋和卓佳他們返程的時候，確實發生車禍了，劍橋身上的傷，你們都看到了的，就連我們家劍橋都差點出事。那時候我們家的劍橋也不省人事，所以當時尚卓佳死沒死，我們家劍橋也不知道，這在情理中吧？后來我們把劍橋救回來了，沒找到尚卓佳，那時候我們都以為她掉進了深淵，尸體都難找回來，所以才只救了劍橋。”
大太太緩緩點頭：“聽起來是什么漏洞，但可信度不大。”
二太太有些來氣，“大嫂，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如果照你說的這種情況，尚卓佳就不會找你們復仇了，沒必要，也沒立場，是不是？”
大太太話落，二太立馬說：“怎么沒有立場啊？她就是怪我們家宋城害她出了車禍啊，還怪我們后倆搜救沒有救她呀，她會覺得說是我們故意不救。其實并沒有啊，我們是真的沒找到，是不是？而且，我們后來再派人去找的時候，就已經沒找到她了。這不能怪我們是不？”
大太太道：“這能解釋開的矛盾，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開就行了，我看卓佳那孩子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你解釋不了，那改天我把那孩子約出來，我來幫你們解釋？”
二太連忙擺手道：“大嫂，這里面還有一點別的誤會，但我們出發點都是好的。我現在就想借你的威望，請你做和事老，幫忙給說一下。”
大太太淡淡出聲：“小敏啊，我都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事，你讓我做和事老？你覺得這合適嗎？”
二太當即說：“大嫂，當初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沒能救卓佳，我們心里也內疚難過啊，你看我們家劍橋這么多年沒娶沒再婚，那不就是因為她嗎？大嫂，女人有時候小心眼起來，那后果可不得了，你說尚卓佳要是聯合起她娘家一起在外面給我們宋家造謠生事，那對我們宋家是多大的傷害？大嫂，您是宋家的大家長，咱們家里出了事情，您應該站出來幫忙解決啊。”
大太太忍不住笑了：“這話說得好像沒毛病，但仔細想想，你這話問題就大了。小敏啊，當初你們家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你們可是自己就處理了。尸身沒找到，你們卻一口咬定人死了，沒了，還給弄了個火化，辦了場葬禮。你們這是人家現在活生生的出現了，還活得好好的，你說說看，不知道的人會怎么想？人家會覺得你們是不是掩蓋了什么，是不是背后做了什么事情？”
二太太不敢接話，當初的難言之情她怎么好開口說？
“大嫂，您就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您幫幫我們吧，咱們是宋家人，咱們應該同氣連枝對不？”
大太太無奈：“我是想幫你，我現在還覺得糊涂。當初真要是你們搜救的人沒找到她，是卓佳那孩子命大，自己救了自己。那這事她犯不著把禍推你們身上，她是個懂道理的孩子，你擔心多余了。”
二太搖頭：“我就怕尚卓佳她懷恨在心啊，你看她明明活著，可這么多年才出現，一出現還是邵書記的太太，在那樣的場合出現，她是不是來示威的？”
大太太擰眉：“我看你是想多了，邵書記會帶他太太出現在你大哥的壽宴上，只是借機向我們云都商會各位示好，只是一個表示友好的行為，跟你想的私人恩怨沒邊兒。人家官場中的大人物，還能像你一樣私人情緒化做事？你也把那些大人物想得太俗氣了。”
二太太被大太太說得啞口無言，做了片刻，她站起身來，神情落寞。
“說到底，大嫂你是不愿意幫我，那行，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大太太沉了臉道：“小敏，不是我不幫你，你自己想找我幫忙，卻沒有拿出誠意來，當初你們家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是半點不知情，你說說看，我連事情原委都不清楚，我怎么幫你？我怎么做你們的說客去勸說卓佳？”
二太站了站，低聲道：“大嫂，你要是有心，就不會刨根問底”
“你得了吧你，我又不是神仙，我還猜得到你們之間的矛盾和誤會？就單單是你說的出事的當下沒找到她那一茬兒，我看她根本就不會小題大做。或許會怨恨，但這是很簡單就能解釋的事情，你也長了嘴巴，你把人約出來，好好說，好好解釋，這不就行了？你還在轉一個我做什么？我是宋家主母，可人家現在邵書記的太太了，她認我這個主母嗎？小敏啊，你這是逃避啊，你自己能解決的事情，偏偏不自己去解決，非要找這個找那個，一丁點兒事，你何必去麻煩別人，你又不是幾歲的小孩是不是？”
大太一通話，給二太說得半點脾氣都沒有。
二太太沉了沉語氣，道：“行了大嫂，不幫忙就算了，我先走了。”
二太離開，張嫂趕緊給大太太送去燕窩。
“太太，您別搭理二太，她興許就是看到活生生的卓佳小姐，給嚇著了。畢竟當初大家都以為是死了啊，死了的人，忽然再出現，確實很嚇人。當初因為那個叫方旋的女人，二太肯定給卓佳小姐臉色看了。”
大太太抬眼，語氣淡淡：“你怎么知道二房的事？”
張嫂笑：“這猜也知道啊，太太，您看卓佳小姐當初出事兒才多久啊，二太執意把那叫方旋的女人接進了門。這在云都豪門大家里頭，可不算是什么新鮮事兒了。劍橋少爺那么多門婚事，最后都沒成，我猜啊，多半是跟家里頭擱著一個方旋和孩子的原因。二太也是個糊涂的，她也不想想，家里擺著一個，還想要再娶一個進門，那不就是封建時候的事兒？她還當是過去的大戶人家，正妻和妾室共存嗎？想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