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毓文的事兒,劉千舟當然不可能知道,但聽帶著孩子在外面過,這還是令人心有不忍心。
“她為什么離婚?”劉千舟問。
段婷婷搖頭:“這我就沒細問了,還一直跟我發信息問我你的號碼,但我沒給她。今天告訴你,是你想不想原諒她,就看你了。不過,王毓文那種人,我們對她再好,她轉身就忘記了。”
劉千舟笑了下:“是可憐她的孩子,但沒準備去見她。大家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段婷婷點點頭:“是啊,說錯了話,不能收到一點懲罰,那她以為大家都應該原諒她了,她還會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糟糕呢,是吧?”
劉千舟笑笑,段婷婷說:“我記得金陳鄲生朵朵的時候,她可是搶表現給封了個紅包,我們家寶寶出生,她連電話都沒打一個。出生之前打過來,還是跟我借錢。我說我馬上要生孩子了,已經住進產房待產了,她卻也沒有反應,沒有任何表示,聽到都跟沒聽到。我也不是稀罕她的紅包,我知道她困難,但她也不應該當做沒聽到啊,是吧?”
“你明知道她是那樣的人,那你在意什么?”劉千舟笑道。
“說真的,我們幾個人中,王毓文是最不會做人的。上學那會兒,我就覺得那個人,馬大哈,不會做事不會做人,人又木訥。還真是沒辜負我們對她的平價。一味的捧金陳鄲的臭腳,結果如何?還好金陳鄲是有點良心,沒有把王毓文往火坑里拉,不然,誰知道她今天還是不是在外面好好生活了。”段婷婷低聲道。
人在逆境中,最好的方式就是看看比自己過得還不如意的,這就會發現,原來自己的生活還可將就,沒有那么糟糕,這絕對是治愈心情的良藥。
劉千舟道:“朵朵呢?朵朵怎么樣了?”
段婷婷聳肩:“還那樣咯,反正在她外公外婆身邊,她不會受什么委屈,跟你說的一樣,親爹也還在啊,她不會太苦的。可能孩子還是更想媽媽,有時候會想她媽媽吧。”
“陳鄲父母沒有跟王家來往了吧?”劉千舟又問。
段婷婷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是沒有了。她爸媽不會一點不知道他們女兒跟王家鐸的交易,女兒都被人弄進監獄了,你說他們得多心才會還跟王家鐸有來往啊?再說了,就算他們想,王家也不可能跟他們有什么瓜葛,甩還來不及呢,兩個毫無關系的老人家,和一個別人的孩子,王家憑什么要跟他們有聯系?”
“沒有聯系最好,那種人,最好不要接觸。”劉千舟道。
段婷婷輕聲嘆息:“我對金陳鄲,是真的服氣,你說她是怎么認識王家鐸的?還傻啦吧唧的把自己搭進去了。有錢有什么用啊?有錢你都沒命花了,你有錢有什么用?以前覺得金陳鄲聰明,她就是個妖精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可沒想到,這么一點道理都想不通。”
劉千舟看段婷婷為被人唏噓,忍不住問:“現在看看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幸福?”
“是啊,跟她們比起來,我確實是幸福得夠可以了。”段婷婷也忍不住笑了。
劉千舟道:“每個人都會羨慕別人的生活,可別人也會有羨慕你。就像那首現代詩一樣,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卻在看你。你看不到自己的好,別人卻看到并且也羨慕。”
段婷婷看著劉千舟,“千千,我現在心情好多了,謝謝你。”
劉千舟揉揉她頭發,“謝什么?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了,是不是?還有,你頭發打算什么時候洗?你這是有半個月沒洗了嗎?”
“何止啊?生孩子前就沒洗的,一直到現在。我婆婆不是說,不能洗嘛,屋里你看看,門窗給關得嚴嚴實實,說不能吹風受涼,洗頭洗澡更不能了。”
段婷婷邊說邊無奈的感慨,“我自己嫌棄啊,你說我這個樣子,你把我抬出去我也不愿意出去。出去就是人,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劉千舟樂得不行,“好像我有看過報道說,月子里是可以洗澡、洗頭的。你好歹還是要注意下個人衛生是不是?寶寶還得吃奶呢。”
段婷婷苦拉著臉看劉千舟:“我你能有什么辦法?”
“你傷口還疼嗎?”劉千舟問。
段婷婷點頭:“還疼,但也發癢,因為傷口在愈合。”
劉千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真害怕。”
段婷婷哈哈大笑:“你呀,將來有孩子后,是順還是剖?”
“剖宮很疼吧?”劉千舟問。
段婷婷點頭:“疼啊,疼得死去活來,特別是麻藥過后,兩三天都想去死。不過,生孩子都疼,我旁邊那個媽媽,就是順的,醫生直接給她一刀,還是挨刀了。不僅經過開宮口的鎮痛,還挨過一刀,我們當時挨得近,就說我們倆都是苦命的,兩種痛都挨過了。我雖然剖的,但我疼得時間那么長,也受了苦。隔壁那個媽媽也是,鎮痛都過來了,最后還是挨了一刀。”
“她也剖的?”劉千舟問。
段婷婷搖頭:“不是,順的,但醫生直接給她下面去了一刀。所以麻藥過后,傷口也疼啊。”
劉千舟聽得臉都變了色,“順產也挨刀?”
“就是側切,聽幾個順的頭胎媽媽說,我們云都這邊,不論寶寶頭大還是小,順產當下,醫生都會想給你來一刀。我當時真的慶幸,還好沒有堅持順。不然你說我鎮痛的苦受了,最后挨刀的苦也受了,是不是太可憐了?”段婷婷感慨。
劉千舟聽得有點頭皮發麻,揉揉頭發。
“太嚇人。”她感慨。
段婷婷看她,問道:“你……是不是有消息了?”
劉千舟反問:“你們那邊是不是有頭三個月不能說的習俗?”
段婷婷搖頭:“沒有啊,懷孕當下肯定就要去醫院檢查,要確定啊。但去醫院檢查了,是有了還能瞞得住嗎?”
劉千舟一聽,說得很對,非常對。
段婷婷看著她:“所以,你是有了?”
劉千舟點點頭:“有了,出國前有的。我還想說等這次回來,照你說的方法試一試,東西買了一堆測試紙,一張都沒用到,就已經有了。”
段婷婷驚喜的看著她,將睡著的孩子輕輕放在身邊,驚喜的看著劉千舟。
“真的,你真的有了?出國之前,那不就是已經一個月了?天啦,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你呀,居然現在才告訴我!”段婷婷激動得臉頰通紅,這開心勁兒就跟自己有了一樣。
劉千舟說:“我也剛知道啊,昨晚上才確定,我只是覺得這個月有一點點異常,以前坐車、出行,都好好的,但這個月坐什么暈什么,頭暈得很。昨晚上在我公婆家,聽小姑說宋城去檢查過身體,身體很健康,有望得子。然后我忽然想起這個月我身體有些異常,所以就查了一下。就是上個月聽了你的話,同時買的查驗早孕和體溫的那些東西,我就驗了下,兩條紅線。但我看到兩條紅線的時候,也沒覺得就是有了。”
“為什么?”段婷婷反問:“兩條紅線那就是有了啊親。”
“但我聽你說,是要早上驗才準啊,我覺得晚上驗,可能有誤差。然而跟宋城話說了這事,他非要領著我去醫院,一查,有了,妊娠六周。”劉千舟笑起來,嘴角眼底的笑容,是真的開心。
段婷婷緊緊握著她的手,“真好,你終于有自己的寶寶了。檢查過后有沒有什么異常?還好嗎?”
“除了孕酮低之外,一切正常。”劉千舟點點頭道。
段婷婷說:“誒,我當初也是孕酮低誒,怎么感覺現在女生懷孕之初都有點這個問題。是不是這就是正常的?”
劉千舟說:“我今天還去打針了,還吃保胎藥,中藥。我媽說早孕不能好吃藥,對寶寶也不好。但醫生又說沒問題,因為也是增加孕酮的。我也只能聽醫生的,又打針又吃藥,并且聽說這個東西,食補沒用。”
“是啊,是要吃藥的,我當時沒有打針,就吃藥了,也是說保胎藥,就是增加黃體酮的。”段婷婷道。
“醫生說現在確實大部分孕婦初期都孕酮低,因為女生多氣血不足,冬天手涼腳涼的,應該是個比較普遍的問題。”劉千舟低聲說著,感覺是在寬慰自己。
段婷婷笑道:“年輕女生,還真都有這個問題。”
劉千舟說:“所以我那會兒進屋,有一點反應,真不是你房間的問題,是我自己問題。可你卻反應那么大,你婆婆畢竟是長輩,你說人家一個長輩被你當著我這個外人的面那么吼,她心里能高興嗎?平時順著你就算了,她當時能不反抗你?”
段婷婷看著劉千舟:“千千,你這個和事老當得,太稱職了吧。”
劉千舟笑:“嗯?”
“唉,聽到你終于有小包包了,我真的好開心,也還好你現在就有了,這樣我們的寶寶相差不大,以后也能在一起玩兒了。”段婷婷笑道。
劉千舟說:“是啊,還好沒有太晚,不然再晚一點,我家這個小家伙,成長過程中,可就沒有幾個可以陪他的玩伴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