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宇說完,快速收拾自己的行李。
宋新月看著丈夫這么絕情,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都盡數咽了下去。
她獨自流淚,低聲道:“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回來了,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想像以前一樣,讓我去求你回來嗎?”
于東宇轉頭:“我做錯了事?若沒有你們一家人的再三試探,我會這樣自暴自棄?我自暴自棄還不能當著你們的面,還不能在你們面前有一點情緒不佳。我只能去那些地方發泄,我好好的工作,我是為了什么?不是你們,你們一家人,呵呵!宋新月,不要總揪著別人的錯說事,你不能理解我,我也確實覺得這樣的婚姻過夠了。以后,就這樣吧,夫妻這么多年,我勞動了這么多,我希望你能本著良心把該我的都給我,其他的,我不要求,什么補償費、精神損失費,我都不要,只要求你給我我應該拿的那部分。”
宋新月不可置信的看著于東宇:“你還要東西?”
“不是我的,你給我我也不稀罕!但,我拿的,就得給我。宋新月,你自己想一想這些年來我為你們家做了多少事,你大哥沒走之前,公司是我一個人在打理,宋家人誰來幫過我?我一個學體育的,讓我去接管一家公司,我從頭學起,從頭做起,這過程中會遇到什么樣的困難,你們誰知道,你們誰給了一分理解?我打理公司的時候,你在做什么?你在逛街、做美容,你在享受生活,依舊過著你富家小姐的生活,你關心過我的死活嗎?”
于東宇話落,左右看了看,桌上杯子是空的,沒有水。
酒喝多了,確實渴,想喝水。
咽了下唾沫繼續道:“你大哥走了之后,你也去了公司,你還沒什么都沒做,就喊受不了,說那不是人過的日子。我心疼你,你呢?你心疼我過一分鐘哪怕一秒嗎?你想的怎么樣才能盡快的將事情甩開,你想的是怎么樣才能把工作踢開。你可以一腳踹開,那我呢?我能嗎?我夜以繼日的在工作奮戰,做好了是應該的,出了任何差錯就都是我一個人的禍害,你們是不是強盜啊?我就是你們家的奴隸是吧?做任何事情都得不到理解,我何苦啊?我想要的美滿婚姻,只是一個假象,一個我自己都在欺騙自己的假象!我以為我的妻子會始終站在我身邊,不論發生任何事情,她都會站在我身邊,始終如一的支持我。不被家里人理解,沒關系,公司沒有突出的成就,沒關系,因為我有最懂事,最支持我的老婆。”
于東宇抹了一把臉,“呵呵,我錯了,我他媽錯得離譜!”
轉身繼續收拾衣服,覺得太麻煩,隨后將所有衣服連同衣架全都取了下來,塞進箱子里。然后才慢慢一個一個取下來,也不折,也不理,就那么全都塞進去。
“衣服我能拿走的都拿走,拿不走的我待會兒下樓告訴李嫂一聲,讓他幫我收拾好,扔了就是。家里還有我沒收拾的東西,就都扔了吧。”
于東宇三兩下扣上箱子,提著就走了出去。
下樓大聲招呼李嫂,二太太從客廳走過去,怒氣昭然。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家里大呼小叫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走過來才看到于東宇提著箱子,二太一愣,要走?
這是談得不愉快,還是……
二太太詫異,這跟她想的不一樣,還以為女兒女婿已經和好了,畢竟,她太了解女兒的心思。
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兒,她女兒也是舍不得這個男人的。發過一通脾氣之后,她還是會回頭。
“你這是……”
二太太問,然而于東宇卻沒給回應。
小李嫂已經跑了出來,站在于東宇面前,看著于東宇這提著東西,很意外。
“姑爺您……”
于東宇道:“李嫂,樓上還有些我的東西,你見著是我的東西,就全收拾到一塊兒,得空的時候,幫我拿出扔了,謝了。”
“啊?”小李嫂吃了一驚,這又是鬧什么啊?
于東宇提著箱子出門,低聲道:“李嫂,辛苦你了。”
換上鞋,到底還是在出門之前跟二太太打了聲招呼:“媽,我走了,這幾年來,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很抱歉到最后都沒能得到您的認可,我自己問心無愧,至于你們怎么想,我也管不著了。很抱歉這么晚了還給你們一家帶去困擾,對不起,打擾了。”
隨后提著箱子出了門,門被帶上,二太太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這么了?女兒女婿都是怎么說的?
小李嫂看向二太太:“太太,您看這……姑爺和小姐這是怎么了呀?”
這么多年來,小兩口還真是挺少吵架,像這樣拎著箱子走的,加今晚,總共就兩回。
上次是小姐美容院的事兒,得罪了大院那邊,感覺上應該是影響了姑爺的工作和事業吧,所以才一氣之下說要走。但也是氣氣小姐,讓小姐知道自己做錯了。
然而今天,這是為什么啊?不是好好好的嗎?
二太太立馬上樓,“新月,新月啊,你們倆究竟是怎么說的啊?”
二太太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李嫂在站在樓梯間邊,想上去看看,但又覺得不太好,主人家的事情,你這也管太多了。
旁邊薛阿姨等人都準備休息了,因為這個點了,主人家基本上也都是準備休息了的。
可聽到姑爺剛才那大聲兒的叫喊,大家都出來了。
薛阿姨問:“發生什么事了?剛才是誰出去了,姑爺?”
李嫂點頭:“是啊,不知道忽然間是怎么了,居然就直接出去了,我還蒙著呢。”
“姑爺一個人出去的?不是才回來一會兒,這就出去了?”桂姐問。
“是啊,提著箱子,我記憶中來,姑爺這么沒生氣,加今天也就兩次。但上次那箱子到樓下,都被我們送回房間了。不知道今天這又是鬧騰的什么,一點征兆都沒有。”
所有人都正常在屋里做事,還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
知道姑爺今天沒回家,晚上小姐還去接的人回來。
“難道是小姐嫌棄姑爺不著家,還要她去接,是不是喝多了啊?兩個吵架,但這吵架也吵得太厲害了,真是不明白。”桂姐說。
“剛才姑爺走的時候,還讓我上樓,把是他的東西,全都打包裝在一起,說是以后什么時候有空了,扔出去,你說這話說得,是不是真生氣了?聽得我都嚇到了。”
“扔了?把他的東西全部扔了?”薛阿姨問。
“是啊,這回是真生氣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剛才太太不是在嗎?”薛阿姨問。
李嫂說:“但我看太太的眼神和反應,感覺也不像是知道這事兒的樣子啊。”
“上去看看?”桂姐慫恿。
幾人商量后,前后上了樓。
宋新月房間門大開著,幾人就站在門口,沒敢進去也沒敢出聲兒。
宋新月哭得厲害,二太太在勸著。
“你是怎么跟他說的啊?為什么人走了,我以為就原諒他了,看樣子他這次是認真的。”
“我讓他走的,說要離婚,離婚就離婚吧,難道我害怕他嗎?我宋新月沒了他我還不能活了?”宋新月哽咽道。
二太太吃了一驚:“你這傻丫頭,胡說什么呢?年輕時候沒有離婚再嫁,現在你都三十多了!你這個年紀,離婚后能怎么找下一家?有點條件和能力的男人,都不會愿意要一個二婚的。再說,你就真舍得于東宇?你別到一個人的時候哭啊。”
得,此刻就已經淚流滿面了,二太太看著女兒,滿臉心疼。
“好了好了,別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兒,你等他走吧,他自己清醒之后會后悔的。到時候我們在跟他算賬。”二太太輕輕拍著女兒的肩膀。
宋新月推開母親,自己擦著眼淚說:“媽,你總是用你的想法去左右別人,他不可能再回頭的,他都已經說到要什么東西了。說為咱們家做了不少事情,他的那一份應得的必須給他,別的東西,多余的一張紙都不會拿。媽,他是什么意思?是要離婚嗎?’
“不是你讓他走的?所以到底是你要離婚,還是他要離婚?這事情你們究竟是怎么說的?為什么會鬧成這樣?”二太太問。
“我只是問他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可他拒絕,說了一些鬼話,算了,離就離吧,誰怕誰。”宋新月紅著眼眶說。
“瞎說什么?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一堆爛酸菜!沒有任何價值。今天他已經有能力,能夠獨當一面了,你要放手?新月聽媽媽的話,服一次軟,然后再拿捏他一輩子,嗯?”
二太太說著看女兒,宋新月一臉的淚,心口的傷口越來越大,鮮血彌漫。
剛就開始心疼,這會兒月越來越疼了。
二太太輕輕給女兒擦著眼淚,“別哭了,哭什么啊?別哭了,不是你自己說要離婚嗎?那你是想好了還是沒想好,只是說這話氣氣他而已?”
宋新月沒說話,但很顯然二太太明白了,只是氣氣那臭小子的,沒想到那臭小子自己走了,她是該夸于東宇有骨氣,還是該罵那個木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