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不是新手,她曾在造化空間多番執行任務,可謂經驗豐富,但卻從未見到這么狠的失敗懲罰,今天的經歷也算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全團隊抹殺”,這是標準的連坐族誅制度,趙敏雖不是怕事之人,對于自己的選擇有著決定的自信,但她卻不能代替楊燁、竹瀟雨柔他們去做出選擇,畢竟這件事情,要關系到他們的生死。
關佳慧等三女一向唯趙敏馬首是瞻,且都是圣母的心性,自是都會支持她的決定,唯一的變數是楊燁,這位先生雖不是壞人,但個性與故去的張無忌卻有質的區別,不能算是徹底的大好人。
可趙敏通過手機將這件事告訴楊燁后,他的表態和三位小姑娘并沒啥區別,也一樣支持她去接任務,去拯救瓊英小蘿莉。
河北田虎,本來就是楊燁心中早就下定決心要去滅絕的勢力,就算沒趙敏這碼事,他早晚也會殺上門去對付田虎,如今這樣還能因此而幫無忌島增添一位強力的追隨者,又何樂而不為?
況且這位瓊英小蘿莉以后長大肯定會是一位絕色美女,自己雖然對她沒期望,但交個朋友、成為戰友,也是一樁寫意的事情。
瓊英拜師趙敏后,就與家仆葉清一起,帶來本家的護院,一齊跟隨趙敏來梁山,這一日正好到了鄆城地面,距離那梁山寨八百里水泊已然不遠。
趙敏與關佳慧騎著白馬在前,聞煥章父女與瓊英坐在由葉清駕駛的馬車內,一路緩緩行來,行經一條山陰小徑,卻是要上梁山的必經道路。
突然間,關佳慧發覺到了異常狀況,只見她柳眉倒豎,將橫著的青龍偃月刀撲棱棱的一抖,輕喝一聲道:“大家小心,兩側山間有官軍的埋伏。”
話音剛落,四下里戰鼓銅鑼都響,涌出了百十個各執軍器的官兵,沖在最前面的是兩個不穿甲胄的大漢,一個扛大刀,另一個用一條鐵槍,口中狂喊著“妖女受死”。
趙敏定睛一看,這兩位到還真是熟人,使大桿刀那個是大刀聞達,用鐵槍那個叫天王李成,原來都是河北大名府粱中書麾下的兵馬都監,自宋江打破大名府被去職而流落民間。
趙敏當年與凌曌、張無忌一齊進入水滸世界冒險時候,曾與這兩個家伙有過一段仇怨,卻不想今日在這里碰到。
“原來竟是你們這兩個廢物,手下敗將,還敢來過來送死!”
趙敏冷笑一聲,回頭輕輕吩咐關佳慧一聲:“小關,你照顧好車馬,這些家伙交給我來對付。”
言罷,她用雙足點地,使出草上飛的輕功提縱術,瞬形如電,高高躍起,纖纖玉手隨意輕彈,將無數金針暗器好似密雨般潑灑向沖殺上來的官軍。
漫天花雨灑金針!
霎時之間,針如雨下,除了聞達、李成這兩個武藝高強的,其他官兵都只顧抱頭掩面,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哪里還能再繼續組織起有效的群毆。
趙敏蔑視著一笑,輕輕拂了把自己的發梢,蕩漾出無限風華。
聞達見金針如雨,難以遮攔,只將一口大刀舞動得風雨不透,為李成創造反擊的機會。
可趙敏又怎會坐視不動,任由他們二人反擊,金針之雨尚未停歇,第二輪新攻勢又到了,只見前方玉手凝冰真氣飄寒,趙敏居然使出了隔空揮出了玄冥神掌!
這分明是將東海桃花島的劈空掌技巧與倚天屠龍記世界中玄冥二老的陰毒掌法給正邪合一了,威力更強,范圍更大,攻擊距離也更遠。
劈空玄冥神掌的寒氣非常厲害,凍得官軍人人手上臉上都起白霜,似乎連五臟六腑都被注入了一股刻骨的陰寒,就連那位躲藏在隊伍最后頭的官軍總指揮也沒有逃避掉。
“阿嚏”,這位官軍指揮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差點沒從高頭大馬上墜落,所幸他身邊跟著那位在百寇鬧東京法場上大顯神威的叫花子高手、徐槐麾下的虎將顏樹德。
顏樹德先天內勁化出無形罡氣揚起,默默護定了官軍指揮的周身,他頓覺渾身一暖,刺骨的冰寒瞬間就驅退了。
此處交待清楚,這位官軍指揮也是位有來歷的,他正是鄆城縣的知縣,此人姓蓋,雙名天錫,祖貫汝南人氏。
蓋天錫的父親曾任河北滄州太守,那年梁山泊宋江、吳用收朱仝上山,用計叫李逵殺死太守那個小衙內,就是蓋天錫的同胞親兄弟。
蓋天錫年方二十六歲,身長七尺五寸,論武藝也騎得劣馬,盤得硬弓,文才極好,考中進士,后銓選為山東鄆城縣知縣。
這人可算得上是文武全才,稱得十分的優秀,但卻獨有一件事情特別不好。
此人決獄斷案最愛刑訊逼供,不論多么簡單的訟事,經他的手都有可能變成冤案,蓋天錫辦案從來不重證據,一切只憑他的智慧來憑空推理,對待疑犯從來只用刑具交流,口頭禪永遠只有一句:不打如何肯招。
徇私舞弊是常規套路,草芥人命屬于基本習慣。
由于他的決獄斷案水平實在太高,讓百姓們都覺得難以忍受,因此鄆城縣中人人都呼他為“還魂包孝肅”,意思是包公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人間有這樣的昏官斷案,必然要在棺材中狠狠翻個身,氣得瞪大眼睛活過來。
吏民同時又呼他做“蓋青天”,意思是這家伙能把青天都掩蓋住,讓朗朗白日化作漆黑一片。
此時的蓋天錫很憤怒,他對著身邊的顏樹德埋怨道:“聞達、李成,這倆賊廝在做什么一見到兩個女子就如打了雞血般興奮,我們這趟是來伏擊梁山賊寇的,不是讓他們來報私怨的。這白衣美婦,看起來一點也不好惹,我們別賊沒捉到,自己先糟了秧。”
顏樹德笑道:“大人,能大鬧東京,打敗鐵車營的女人當然不是好惹的,聞達、李成他們這一趟也不算純粹的報私仇。”
蓋天錫大吃一驚:“這兩個女人是大鬧東京劫法場的欽犯?”
顏樹德篤定地道:“我那天隨著徐大人一起,看得很清楚,現在這位與聞達、李成打斗的美婦人,卻是賊中的軍師呢。”
蓋天錫聞得此言,藏在心底的胞弟血仇不覺涌上,無明之火熊熊沸騰,徹底戰勝文人膽怯的天性,但見他輕聲在顏樹德耳邊吩咐了幾句之后,兩人當即展開了行動。
顏樹德邁開大步,用出了陸地行舟的能耐,運轉先天高手天人合一的護體罡氣,發一聲喊,扛起蓋天錫,只一提縱,就穿越過了趙敏的金針、寒冰封鎖。
正在掠陣的關佳慧覷見,拍馬掄刀,拂動一汪青色的波芒,把龍爪撲面掀來,那顏樹德道聲好,一手用掌中的刀劈手相迎,另一手卻將那蓋天錫當成一只鉛球,朝著聞煥章父女棲身的馬車投擲過去。
蓋天錫在半空中翻了跟斗,穩穩落地,一抖手抽出了家傳佩刀,不敢去招惹趙敏、關佳慧,沖進不通武藝的仇家莊丁中間,施展出他的蓋世武功,只顧胡亂砍殺。
這一下變化兔起鶻落,快如旋風,饒是趙敏機智無比,亦是沒有來及顧忌得到。蓋天錫連續砍翻幾名莊丁,就已經沖到了馬車之前,舉行腰刀,看也不看,直接從著簾子里面捅將進去。
只聽噹的一聲金石交鳴聲,駕駛馬車的管家葉清投擲出了掌中樸刀,擋開了這兇狠一擊,隨即馬車簾子掀開,從車上鉆出兩名女子,年紀大的美若天仙,年紀小的嬌俏可人。
艷光照射之下,蓋天錫不覺食指大動、心猿意馬起來,他正待說話,那拉車的葉清早已抽出腰刀撲將過來與他廝打,兩人雙刀對撞,便在大小美女面前,展開一場拼斗。
可惜葉清武藝不高,不出幾個回合,就被蓋天錫尋著破綻,將腰刀往中路輕輕一戳,葉清遮攔不住,肚腹早中,霎時就被一刀刺死。
瓊英自小就得葉清撫養,見養父慘死,心頭大怒,不顧武藝粗淺,就要撲上去和蓋天錫拼命,危急關頭,從馬車中又跳出一位中年儒士,手提寶劍,搶先一步迎上去戰蓋天錫。
蓋天錫一見此人,就好似見到了金銀財寶,只見他面色猙獰地一笑,笑得比哭還要難看:“老天真是待我不薄,不僅送我美人,還送我高太尉最希望擒拿的欽犯!聞煥章,今日看你往哪里逃?”
原來這蓋天錫認識聞煥章,當年他們是同科趕考的儒生,論學問蓋天錫還不及聞煥章,但結局卻是蓋天錫中進士,而聞煥章落榜,當中的貓膩自然不足為外人的道。
聞煥章又如何會與蓋天錫這無恥之人多說,他知道自己的武藝不如這賊,為救女兒惜君,他只能竭盡全力,盡量拖延,等待趙敏或者梁山好漢來援救。
兩位儒生刀劍對話,拼著老命動武,直把聞惜君、瓊英兩個女子看得膽戰心驚。
而關佳慧大戰顏樹德也沒討到好,敵人是個標準的先天高手,就算對上趙敏,都未必戰不過,哪里是她可以招惹的?所以只能遮攔招架,全力防守,抽到空隙就用手機向楊燁發出求援信號。
她們是知道楊燁朝著梁山來的,而且他有傳送戒指與飄云遠煙的輕功,只要收到訊號,定能趕得及時拯救她們。
此時場上的戰局是非常兇險的,聞煥章雖然很有勇氣,同時也很有智慧,但在靠刀劍劈砍、靠拳腳廝殺的肉搏場中,智慧與勇氣不能轉化為保護家人、伙伴的力量。
蓋天錫連聲發出好似野獸般的嘶吼,將他的家傳佩刀舞動得虎虎生威,他用出三環套月的絕招,連環數下劈砍,將聞煥章的儒生劍磕飛,又飛起一腿將這位老先生的肋骨踢斷三根,倒栽蔥地撞在馬車轅上,直撞得滿頭是血。
聞惜君、瓊英大小美女花容失色,蓋天錫的卻雙眼冒出淫邪之光,只見他的口水垂涎而下,徹底暴露出了無恥小人的真面目。
可惜,他的兇相并沒有嚇住兩位美女多久,一轉頭,兩位美女就化慌亂為鎮定,四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蓋天錫還不明何故,一塊四角方方的金磚早已經撲面而來,瞬間就在他那張不知羞恥的臉上留下最深刻的烙印。
只聽哇呀一聲慘叫,蓋天錫的頭隨即爆腫,成了豬頭形狀。
關佳慧的手機召喚非常管用,三十六雷將的致命克星到了,楊燁使用傳送戒指,瞬間傳送趕到了她們跟前,剛一瞥見蓋天錫,就賄賂出一份十足真金的厚禮。
楊燁又施展飄云遠煙輕功,如夢似幻般的施展出擒拿手法,將蓋天錫扣緊,這一回,他不用歸靈七寶刀,只用肉掌出刀招,使出俠客行二十訣中的最霸道的訣竅,對著敵人揮出了以力證道、勢憾山河的驚天一掌。
烜赫大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