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張百仁與白云道士攜帶著女乞丐在山中轉悠了三天,終于發現了地上的一絲痕跡,看到了遠處的一處小村莊。
小村莊此時熱火朝天,正在建設新的房子。當張百仁來到村中后,村子瞬間沸騰,眾位村民紛紛迎了上來,東一句西一句問候不停。
不得不說,古時候沒有科技,人們的效率確實是慢。
張百仁笑吟吟的應對著村中眾人的問候,然后來到了家中,一座二層竹樓早就建好了。
“這就是你們家”一位村中的大叔道。
看著占地兩百多平,二層高的竹樓,張百仁一愣:“這才多少時間,我家竹樓就建好了?”
“小先生不知道,是郡候特意派遣墨家高手夠來相助,早就在幾個月前就提前動工了”大叔笑呵呵道。
白云道士抱著手臂看著眼前竹樓:“小先生,你家這回可寬敞了。”
“我家不收留男子,你自去尋一個地方吧”說完后看著身邊的女乞丐:“你可有名字?”
“妾身姓張”女子恭敬道。
張百仁一愣:“居然是本家。”
“走,我帶你去洗漱一番,這般樣子怎么見人”張百仁看著在一邊忙著搭建屋子的張大叔,呵呵一笑:“張大叔,你這房子搭建的可是夠慢的了。”
“喲,你小子居然回來了”張大叔看著張百仁,頓時眼睛一亮。
張百仁看著白云:“諾,你和張大叔一起,他那房子要搭建成了,你去幫忙吧,我要回家了。”
“張大叔,我給你帶來一個幫手,晚上去你家吃飯”張百仁笑著推開大門,領著張氏走入院子,將白云關在了外面。
白云翻了翻白眼,看著張大叔一笑:“貧道白云。”
“百仁”張母早就聽到聲音,在院子里翹首以待,見到張百仁走進來,一把將其拽入懷中:“你怎么才回來。”
張百仁苦笑:“孩兒有事耽擱了。”
看著張百仁身后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女子,張母一愣:“這是誰?”
“這女人命苦,我將其帶回來,給孩兒做個侍女,這女子精通琴棋書畫,家中遭了劫數,孩兒看其可憐將其帶了回來,稍后孩兒去溫水,為其洗漱一番,娘的衣裳找出兩套換洗,改日再去鎮子上定制”張百仁道。
眼前張母衣裳華貴,不是普通的料子,都是郡候與皇后賜下的,為了拉攏張百仁,這些人可沒少下本錢。
“原來是這般,也是可憐人,想當初你我母子漂泊漠北,與這女子一般模樣”張母輕輕一嘆。
張母說完后,趕緊去后院燒水,張百仁看著張氏,拖著浴桶來到了下面的樓閣之中,如今天氣炎熱,到也不怕水太冷,反而怕水太熱。
往浴桶里加了水,張百仁去添柴,張母找了兩件衣衫,都是宮中賜下,尚未穿過的,張氏連連拜謝。
水燒開后,張百仁提著木桶換了水,然后母子二人出了樓閣,只留下女乞丐在里面自己清洗。
大概過了半刻鐘,才聽屋子里傳來響動,張百仁道:“你躲在屏風后面,我去給你換水,你身上的污垢太多,多泡一會,一次水怕是洗不干凈。”
一邊說著,張百仁提著木桶換了水,這些日子張百仁日夜跋涉,道行見增,底蘊補足,身子骨開始硬朗起來,只是眉宇間還依舊透漏著病怏怏的氣質。
足足換了三次水,張母去準備午飯,張百仁坐在院子里百無聊賴的削著竹簽。
“吱呀”
屋門打開,一陣水汽襲來,張百仁轉身看去,卻是驀然一愣。
這還是自己撿回來那個乞丐嗎?
在這一瞬間,張百仁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蕭氏,見到了皇宮中的娘娘。
眉目如畫,肌膚雪白,只不過整個人偏瘦,看起來似乎營養不良,但精神、氣質卻很好,柔媚中透漏著一種貴氣。
長發及腰,鬢發如漆,光彩照人。
此時張百仁倒是想不出什么詞來形容眼前女子的容貌,比之蕭皇后各有千秋。
“張氏?”張百仁疑惑的看著眼前女子,實在不敢相信仿若畫中人的女子,居然是自己撿回來的乞丐。
“見過公子,奴家姓張,大名喚作:麗華”女子來到張百仁身前,楚楚可憐的行了一禮。
“張麗華?”張百仁一愣,隨即笑著道:“這名字居然和陳后主的妃子一樣,要不是知道陳貴妃被楊廣斬殺,我定然要將你當成那個陳后主的妃子,以麗華的容貌,怕是比之陳貴妃也要勝出三分。”
“公子過獎了,日后奴家就是公子的侍女,照顧公子飲食起居”張麗華捂嘴輕輕一笑。
正說著,張母自后院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眉目如畫,周身貴氣的女子,頓時一愣:“姑娘是哪里人,來我家中有什么事嗎?”
“娘,她就是張氏”張百仁苦笑,無怪乎張母會認錯,實在是眼前女子和之前的落魄女乞丐形象差距太大。
“啊……”張母一愣。
“見過主母”張麗華輕輕一笑。
“快起來,快起來,姑娘這般漂亮,怎可來我家中為奴,姑娘莫要聽那小子瞎說,稍后吃了飯,我給你拿了銀兩,你速速離去回家吧”張母連忙扶起女子。
“主母,小先生待我不薄,我事先有言,怎么會食言而肥?更何況如今兵荒馬亂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張麗華楚楚可憐的看著張母。
“也罷,那你就在這里住下,只是切莫說什么為奴的話”張母看著張麗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即便是張母也忍不住心中感慨:“真漂亮。”
吃了午飯,張百仁回到房間,張母已經將屋子整理好,張母住一間,張百仁自己住一間,另外張麗華住在張百仁外室。
本來張母想要給張麗華獨自一間屋子的,但張麗華死活不肯,非要真的做侍女,要住在張百仁臥室外面,張母拗不過,只能許了。
本來叫張百仁自己一個人睡,張母還有些不放心,有了張麗華照看,倒也放心不少。
張百仁的屋子很大,書房就在屋子中,有一排書架,都是張百仁當年看過的書籍,此時安安靜靜的擺放在書架上。
在案幾上,擺放著上好的宣紙,筆墨紙硯無一不是上品。
張百仁將腰間的長劍掛在墻壁上,身后的四把長劍放在劍囊中,時刻不離其周身三尺。
張麗華默默的拿出一本書籍讀著,張百仁卻在不緊不慢的削著竹簽。
小刀是普通的小刀,但在張百仁手中卻削鐵如泥。
張百仁的動作很穩,不帶絲毫的顫抖,每一刀下去都仿佛帶有一種玄妙的軌跡。
看著一邊削好的竹簽,張麗華一笑,放下手中的書籍,來到張百仁身邊輕輕拿起銼刀開始細細打磨。
張百仁沒有阻止,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身前的竹簽看,過了一會才停下手中的動作:“麗華。”
“嗯?”張麗華一愣。
“找個時間我教你修行吧,你喜歡修道還是習武?”張百仁抬起頭看著張麗華。
“聽公子的”張麗華一笑,燦爛如花。
張百仁點點頭:“那便修道吧,練武太難,你受不得苦,而且修道可以返老還童,青春永駐。”
“多謝公子,只是……這修行秘法不可輕傳,公子傳我,會不會有些麻煩?”張麗華猶豫道。
張百仁得意一笑:“麻煩?我有大道法門無數,上千卷不等,分為大乘、中乘、小乘,傳你一門,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