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鋪天蓋地席卷了整個山頭,并且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山下蔓延而去。
突厥武士顧不得追殺張百仁,面對著瘋了眼的群狼,只能亡命逃竄。
“我也無能為力!”張百仁站在樹上,瞧著群狼下山,也不知道山下的小村莊如何,能不能在群狼襲擊中逃過一劫。
“可恨我不能飛書傳信,不然便可快速叫大將軍派來人手絞殺狼群”張百仁轉身縱躍向著涿郡城而去,希望能盡早趕到涿郡,請涿郡派來援軍。
好在如今乃是寒冬,大家閑著無事都在家里呆著,狼群雖然兇悍,但只要關上門、鎖好門窗,狼群進不來的。只是村中的家畜少不得要被狼群禍害。
“如若朝廷高手來得及時,將這上千只狼都留下,未來村中眾人數月不會為伙食擔憂”張百仁一路不敢耽擱,跑了小半日才進入城中,直接闖入了魚俱羅的莊園。
“小先生,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忙慌的”宋老生正在院子里玩鐵索,霍霍生風好不厲害。
“大將軍呢?我要見大將軍!你速速去召集人手,等候吩咐”張百仁說完后一陣風似的竄入了大殿中,魚俱羅正在鯨吞著點心。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居然這般著急忙慌的”魚俱羅不緊不慢的放下糕點,口中嘟囔著。
“大將軍,在下遭遇了突厥人的襲殺,拓跋愚那老匹夫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法,居然迷惑了上千只餓狼,好在小子機警逃過一命,不過小村莊就在山下,就怕被那群餓狼禍害了……”張百仁滿面焦急道。
“嗯?”魚俱羅動作一頓:“有這種事情?你別著急,本將軍叫老生帶著高手親自過去看一看。”
魚俱羅停下吃喝,對著大殿外喊了一嗓子:“老生。”
“師傅”宋老生從大殿外鉆了進來。
“你帶一隊人馬前往小村莊走一遭!務必速戰速決,不可拖延”魚俱羅面色凝重。
“弟子知道”宋老生得了軍令,對著張百仁擠了擠眼睛,滿是興奮的轉身離去。
瞧著宋老生離去,張百仁便要站起身,卻被魚俱羅攔住:“你小子不用瞎跑了,有老生帶軍中高手過去,只要不是見神不壞,便沒什么大礙!”
說完后一雙眼睛怪異的打量著張百仁:“你小子如今有些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鼻子還是那個鼻子,嘴還是那張嘴,眼睛依舊是那雙眼睛,耳朵還是那只耳朵,哪里不一樣?”張百仁笑著道。
魚俱羅上下打量張百仁,過了許久才驀然道:“淵博如海!”
“淵博如海?將軍可莫要開玩笑”張百仁眼睛瞪大,難得魚俱羅說出這種話。
“本將軍說得是真的,若細致觀察,便會覺得小先生淵博如海,可納天下!”魚俱羅面色鄭重:“小先生已經有自己的氣象了!”
張百仁摸摸鼻子,他能說什么?
“以往小先生鋒芒畢露,劍意沖天,如今卻全都掩藏在淵博無盡的大海當中,等待關鍵時刻施展雷霆一擊,小先生氣象不凡,本將軍果真沒有看錯你”魚俱羅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若不是本將軍觸及到至道門檻,還真琢磨不出小先生身上的意境。”
“而且小先生如今生機綿綿,生命力好生的旺盛,簡直是不可思議!”魚俱羅上下打量著張百仁:“莫非最近小先生又有什么奇遇?”
張百仁嗤笑一聲:“哪里有那么多奇遇,麻煩到有不少!”
“你小小年紀能有什么麻煩”魚俱羅不置可否。
張百仁道:“將軍可知大隋境內有多少道觀?”
魚俱羅愕然:“你問這個干嘛?大隋道觀多如牛毛,自從佛家上次被重創之后,道家大勢復興,大小道觀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遍布天下各地、深山老林,數都數不過來。”
“有那么多?”張百仁愕然:“南朝四百八十寺,所少樓臺煙雨中,難不成道家的道觀比佛家還要多不成?”
魚俱羅翻了翻白眼:“道家很奇特,一個人便也可以算作是一處道觀,所謂的南朝四百八十寺,是指赫赫有名的四百八十個大寺廟,剩下不知名小廟更不知凡幾。道家如今有數的大道觀不足五十,可知當年佛家是何等興盛,只可惜佛家野心太大,不斷自我膨脹,所以遭受了重創!”
見到張百仁眼中的八卦,魚俱羅連連搖頭:“你不要問我那些隱秘,此事本將軍也不太清楚,涉及到了法界之爭以及凡俗皇朝更迭。這一切都不過是輪回而已!”
張百仁聞言陷入沉思,自從來到這方世界后,自己還真沒有看到過略上規模的寺廟,佛家一般都是鄉野偏僻小廟,難登大雅之堂。大貓小貓兩三只,可憐得很!
“自作孽不可活啊”魚俱羅端著茶盞在大殿中走動:“不過佛家的金身大法確實是好東西,若不是本將軍搶了一本如來真身,還真未必能踏入至高武道,佛家丹藥的效果也極其不凡,易筋換骨脫胎化形,藥力令人陶醉。”
看著魚俱羅陷入回憶中,張百仁一陣惡寒,佛家的覆滅少不得大隋這些劊子手助陣,各大門閥世家渾水摸魚。
佛家當年勢大,收集了天下所有財富,即便是朝廷也要忌憚三分。
這等財富豈能不叫人眼紅?
于是乎道家、龍族、朝廷、門閥、世家齊齊出手,彈指間佛家勢力紛紛崩潰瓦解,化為了灰灰,成全了當今的大隋。
“佛家雖然被打殘,但佛家講究的是天道輪回,總歸有朝一日會死灰復燃,這一點早有印證”張百仁笑了笑,面色怪異:“只怕到時候各大世家、門閥、道觀要寢食難安了”
魚俱羅不置可否:“佛家再厲害,又能如何?又不是本土勢力,聽人說佛家的本宗在一個稱之為天竺的地方,距離中土隔著十萬八千里,不足為懼!大家也從未將佛家看在眼中,不過是大家養肥的牛羊罷了。叫佛家來宣泄百姓的怒火、壓榨的憤怒,只要百姓把火氣宣泄出去,這天下也就太平了。”
張百仁到真沒想到,佛家居然還有這個作用。
二人吃吃喝喝,天色漸暗之時,才見宋老生滿身灰塵的跑了回來。
“傷亡如何?”張百仁趕緊迎上去。
“算那村子里的人聰明,除了一個要錢不要命的家伙,不知死活的想要保護自家的母牛,結果被咬掉腿上的一塊肉之外,其余人都躲在屋子里!只是村中的家畜卻遭了秧,一個不留全都被禍害了”宋老生傻笑。
“那就好!那就好!”張百仁長舒了一口氣:“村中的損失全都算在我頭上!”
“那伙突厥人呢?”張百仁道。
“不知道,沒看到突厥人的影子”宋老生道。
張百仁手指攥成一團:“突厥!”
“行了,事情既然已經解決,那我先回去了!”張百仁正要告辭離去,忽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接著就聽到侍衛高呼:“大將軍!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魚俱羅忽然心中一突,侍衛這般匆忙可是少見,尤其自己突破了見神不壞之后。
“郡候那里傳來加急信件,似乎出現了大問題,請將軍過去商議”侍衛氣喘吁吁道。
“嗯?”魚俱羅眉頭皺起:“什么事情居然這么急。”
說完后看向了張百仁:“小先生若是無事,不妨隨我一道去看看,這老家伙也不知道在折騰什么玩意,不曉得出了什么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