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二月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其實感覺在中,把“江楓漁火對愁眠”改成‘江船漁火對獨眠’更有格調。
再次來到了涿郡大地,北地已然開始衍生出了絲絲生機,張百仁能感覺到大地中死陰之氣開始退去,寒坼大地開始復蘇,暖陽之氣逐漸升騰。
“涿郡到了!”鐵軍走入張百仁房間:“小子,你趕緊下船吧,我等還要出關,前往突厥、契丹、韋室貿易。”
即便是契丹與大隋關系緊張,但大隋的商隊在契丹之中依舊頗受歡迎,并不受戰亂影響。
走私的鐵器、絲綢、鹽巴,都是塞外貴族的喜愛之物,走一遭便是幾十倍的利潤。
感受著熟悉的氣機,張百仁看了看鐵軍:“賀蘭家族,我記住了!”
說完后張百仁在身上翻了翻,一塊腰牌遞給了鐵軍:“別的地界不敢說,在涿郡這個地方,就沒有我擺不平的事情,只要你沒有宰了涿郡侯的兒子,即便是謀反叛徒,我也能替你擺平。”
一邊說著張百仁轉身向著船艙外走去:“若是遇見事情,便拿腰牌去城南最大的莊園找我!”
“口氣這么大?”鐵軍看著手中的腰牌一愣,腰牌很簡單,整個腰牌為黑鐵色,看起來頗為雅致。
腰牌做工精細,正面簡單的雕刻了一個張字,后面兩行小字劍意沖天,僅僅是看到便覺得心神顫抖,一把利劍懸浮于自己頭頂,隨時都會斬落下來。
“瀟瀟落月無形劍,勸君孽海早回頭”
鐵軍摸著哪一行小字,卻猶若火燒一般立即縮回手指,仿佛被針猛然扎了一下。
“沒聽說涿郡有這股勢力?好大的口氣,居然除了殺涿郡侯兒子的事情外都能擺平!”鐵軍看著腰牌,眼中滿是凝重。
這般劍意化入木雕之中,木雕本身已經化為了一把法器。
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鐵軍對著伙計道:“去打探一下,涿郡城南最大的張氏莊園。”
“是!”伙計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不多時,便見伙計氣喘吁吁的跑回來,鐵軍急切道:“可有消息?”
“豈止有消息,簡直是太有名了,涿郡中人就沒有不知道張氏莊園的”伙計氣喘吁吁道:“張氏莊園背景驚天動地,涿郡侯與大將軍魚俱羅也要賣其面子,沒有人知道張氏莊園的主人是誰,但卻知道張氏莊園絕對不簡單,忌諱莫測!”
“有這么邪乎?”鐵軍一愣。
“小人打探消息的都是最底層人物,上層人物估計知道那莊園的主人”伙計苦笑:“不過聽人說,張氏莊園換主人的那一天,整個涿郡所有權貴都來了!大小官員卻連莊園主人面子都沒見到!據說當日乃是魚俱羅大將軍的親傳弟子宋老生親自做迎客,接待了涿郡的群雄!涿郡方圓百里大小綠林投上拜帖,全都被莊園主人掃落,這莊園主人太神秘了。”
鐵軍拿著手中的腰牌,忽然覺得這腰牌沉甸甸,似乎有千斤重,將自己的手臂都要壓斷。
揮揮發了伙計,鐵軍猛地端起腰牌放到自己眼前,眼中閃過一抹炙熱:“這塊腰牌值錢了!千金不換啊!涿郡乃是出關要道之一,以往經常被出關的守衛刁難,這回倒要試試腰牌的力量,看看腰牌的主人有沒有那么邪乎。”
商隊在涿郡略作修整,補充了補給之后,賀蘭家族的商隊繼續啟程,棄了水路開始走陸路馬車,一行人幾十輛馬車,浩浩蕩蕩來到了涿郡城門前。
“喲,這不是賀蘭家的車隊嗎?這肥羊又來了!”城門上的小將瞧著遠處浩浩蕩蕩的車隊,頓時露出了喜色:“這回又能大賺一筆了。”
張百仁若在此地,必然會認出此人就是當年自己入關之時,搶了白云道士靈藥贈送的守將。
“兄弟們,準備干活!”小將一聲歡呼,城樓上一片喜慶。
眾位士兵狼嚎一般,歡天喜地的跑下城樓開始等候。
“娘的,這是將咱們當成肥羊了!而且還是每年都能宰幾次的肥羊!”賀蘭家的管家看到這一幕臉頓時黑了下來。
鐵軍面色也是不好看,但卻沒得選擇,天高皇帝遠,賀蘭家族雖然在關內實力不錯,但觸手也難以伸到涿郡,破財免災是少不了。
“王將軍!”管家強顏歡笑的走上前,笑得比哭都難看,行了一記大禮。
“呦呵,李茂……你這次又隨著商隊出關啊!”王將軍目光熱切的看著李茂,也就是賀蘭家的管家:“出關的規矩你應該知道,朝廷為了防止鐵、鹽流出塞外……。”
“懂!老夫懂得!”老管家苦笑著對身后伙計道:“去將孝敬端來。”
不多時有伙計端來了一個紅色托盤,上面蓋著紅綢布。
“這些銀錢是孝敬將軍的,還請將軍開了情面”李茂苦笑。
“老管家太客氣了”王將軍毫不客氣的收了寶物,然后拍著老管家肩膀:“雖然收了銀錢,但規矩卻不能廢,該有的檢查絕對要有,你應該知道規矩。”
“知道!知道!還請將軍查驗!”李茂苦笑。
瞧著眾位士兵沖向了車隊,在車里扣扣索索,明目張膽的將賀蘭家一些貨物‘藏’在懷中,眾人苦笑,卻不敢說。
對于這一幕,鐵軍習以為常。兵痞、兵痞,要喂飽了才行。破財免災罷了!不過那貨物被翻弄得亂七八糟,有上好瓷器破裂,這群兵痞動起手來毫不小心,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看到這一幕,鐵軍一步上前,摸著手中的腰牌,對著王將軍一禮:“將軍,小人這里有一件物品要給將軍鑒賞一番。”
“嗯?”將軍頓時眼睛亮了:“還有什么好玩意?快拿來給本將軍瞧瞧。”
李茂愕然的看著鐵軍,不知道這小子玩的哪一出。
鐵軍面帶恭敬的遞過腰牌,將軍眼中閃過疑惑之色,手如針扎一般,腰牌差點墜落。
要不是知道鐵軍沒有做手腳,王將軍都以為對方故意算計自己,叫自己出丑。
“張?”
那家的腰牌?
王將軍面帶不解,將腰牌翻過來,看著那股鋒銳的劍意,腦海中霎時間閃過張百仁兩軍陣前斗將的身影,那般鋒銳無匹的劍意,絕對沒有人可以冒充。
“城南張家?”王將軍面帶疑惑的看著鐵軍。
鐵軍聞言心中一松,對方知道城南張家就好,就怕對方不知道!
“大人好眼力”鐵軍恭維一聲。
“哪來的?”瞧著哪一行似乎刺入靈魂深處的小字,一把利劍在切割著自己的靈魂,王將軍將令牌翻了過去,移開目光。
“一位小公子送的!”
“小公子?”王將軍似笑非笑的看著鐵軍:“賀蘭家倒是可以,居然和城南張家車上關系。”
說完后將軍對著身邊的偏將道:“二六,將寶物退回去。”
親衛二話不說,紅色托盤端出來,遞向了老管家。
“大人,當不得!這是孝敬給大人的!哪里有收回的道理!”李茂嚇了一跳,兵痞不收你禮物,只有兩種原因。
第一種便是你給得少了。第二種便是想要將你這條商隊吞下。
不管是那一條,賀蘭家都吃罪不起。
“你們這些兔崽子,查看貨物的時候手腳干凈點,別亂動心思!莫要碰壞了貨物”王將軍對著遠處喊了一聲,才回過頭看著李茂:“賀蘭家有這種關系,怎么不早說?咱們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得一家人了。”
“既然是一家人,這錢財本將軍怎么會收下!”王將軍搖搖頭。
鐵軍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松了一口氣,張家的力量果真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