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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皇莆議的怒氣

  楊廣雖然對于修道之事不甚精通,但好歹也懂得一些,龍脈被挖有什么后果,即便用肚子想也想得出來。

  一大群道人站在大殿中低著頭,楊廣拿著手中書信:“軍機秘府探測,通濟渠的一段龍脈被挖了,眾位愛卿應該明白事情的后果吧。”

  通濟渠被挖的后果?

  豈止明白,簡直是太明白了,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陛下,挖掘龍脈必然會惹得龍脈震動,我等距離西苑幾十里,不可能半點動靜也察覺不到”欽天監一位官員低聲道。

  “消息再此,爾等還不速去探查,給朕一個交代!”楊廣將手中書信仍在地下:“自己看!”

  說完后楊廣氣呼呼的轉身走出寢宮:“朕給爾等三日的時間,三日后朕要個滿意答復,運河之事如何解決。”

  一眾大小官員看著地上的書信,你看我我看你,俱都露出苦笑之色,欽天監司正上前,將書信拿起來,面孔逐漸黑了下去:“即刻派人前往西苑探查龍脈,迅速拿出解決方案。”

  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吃了早餐,左丘無忌將手中折子放在張百仁身邊:“大人,通濟渠在西苑大小官差一共是三百二十人,監工五千人,所有名冊俱都在此。”

  瞧著名冊,張百仁摸了摸下巴:“有些意思,傳我命令,將那大小官差、監工都召集在一起,全都給我捆起來,然后一一拷問。”

  左丘無忌聞言一愣:“大人,如此行事不好吧!這么多人,咱們兄弟才一千人。”

  “要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要么是學了三腳貓功夫的家伙,你等乃軍機秘府精銳,雖然他們人多,但你要是說拿不下,本官對于軍機秘府的印象可要大打折扣”張百仁停下筷子。

  “大人,不是打不過,而是怕有人趁機挑事,咱們忙不過來”左丘無忌苦笑。

  “挑事?那就直接格殺!”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直接格殺?不妥吧?”左丘無忌面色糾結:“監工雖然不入品級,但也算得上是官吏,若是殺了朝廷追究下來,少不了責罰。”

  “叫你做你就做便是了,運河之事牽連甚大,莫說是區區差役,就算皇莆議那老家伙,本官都想將其抓住吊打!可惜這老家伙跑得快!”張百仁搖搖頭。

  楊廣向著尚書府走去:“去傳召皇莆議,運河之事此人其全權督辦,如今出了這么大簍子,朕要皇莆議這老家伙給朕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尚書府,此時選曹七貴已經聚齊,似乎感覺了氣氛的不尋常,一個個低著頭默默處理手中文書,不敢胡亂開口。

  “陛下召喚我?”皇莆議端坐在太師椅上,身子一個哆嗦,手中茶水灑了出來,滾燙的溫度叫其一個激靈,看著身前的侍衛,皇莆議壓低嗓子:“不知陛下傳召本官,可有口風?”

  皇莆議手中一大把銀子塞了過去,內侍略作猶豫,過一會收下銀子,面帶糾結道:“應該是運河的事。”

  “運河?運河的事不是已經和陛下交代過了嗎?”皇莆議眉頭皺起:“怎么如今又召喚我?”

  “小的聽人說,運河龍脈似乎被人挖了!”內侍壓低嗓音道。

  “什么!”皇莆議驚呼出聲,毛都炸了:“這怎么可能!”

  瞧著驚慌的皇莆議,內侍笑了笑:“大人,小的告辭!”

  見到內侍走遠,皇莆議面色陰沉不定,過了一會才道:“這回不大出血,是休想蒙混過關了,此事還需知會李閥一聲才可。”

尚書房內  楊廣閉著眼睛,運河龍脈被挖,楊廣也沒心思花天酒地,一雙眼睛陰沉的站在那里,過了許久后才見楊廣走出尚書房,來到了一邊偏殿休息。

  “去將太醫招來”楊廣不耐煩道。

  聽了楊廣的話,侍衛立即腳步匆匆而去,不多時太醫令腳步匆匆來到偏殿,恭敬一禮:“見過陛下!”

  “楊素的事情如何了?”楊廣看著眼前太醫令,略帶擔憂的問了一句。

  太醫令聞言略作遲疑,過了一會才道:“回稟陛下,楊大人怕是……怕是不行了!”

  “嗯?”楊廣動作一頓:“當真?”

  “絕不敢欺瞞陛下,長則七八日,短則三兩天,楊大人就應該……”太醫令猶豫了一下。

  “沒有任何辦法嗎?”楊廣面色陰沉道。

  太醫令搖搖頭:“已無回天之力也!還請陛下恕罪,臣無能為力!”

  楊廣呆呆的坐在那里,過了一會擺擺手,示意太醫退下。

  許久楊廣回過神來:“將軍中各位將領名單呈上來!”

  一位侍衛聞言應了一聲,起身去準備資料。

  “還需在軍中選拔可靠之輩,為我大隋之基石!”楊廣此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開始升起危機感。

  “陛下,皇莆議大人來了”門外侍衛稟告一聲。

  楊廣眉頭皺起:“叫他進來,正要聽聽他有何解釋。”

  皇莆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件事絕對糊弄不過去,楊廣又不是傻子。

  “臣皇莆議叩見陛下!”走入屋中,皇莆議直接行了一記大禮,聲音悲切,哭啼著道:“還請陛下治臣死罪,運河龍脈被挖,乃臣之失職,大隋江山因我而亡,非百死不能贖其罪。”

  瞧著胡子花白的皇莆議,此時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楊廣心中火起一滯,怒喝了一聲:“確實是理應死罪!當千刀萬剮!”

  皇莆議一個哆嗦,身子癱軟在地,楊廣素來一言九鼎,說得出做得到,可不能將這句話當成氣話或者是玩笑。

  皇莆議悲切道:“是臣失職,臣乃微塵,死不足惜,但我大隋江河社稷卻不能崩塌,臣愿意戴罪立功,查明真相。”

  “不必了!”楊廣搖搖頭:“此事朕另有安排,你從中輔佐就是。若運河危機化解,那一切則罷了,可以減輕處罰,若是無法化解,你自己掂量著辦吧。朕的手段你應該最清楚不過!”

  “臣遵旨”皇莆議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楊廣還是信任他的,眼下這種情況是他設想中最好的結果,若是楊廣不信任他,自己這回應該尸首分家了。

  “臣一定給陛下滿意交代”皇莆議信誓旦旦道。

  楊廣擺擺手,示意皇莆議下去,自己一個人坐在偏殿中,等候欽天監的消息。

  “李閥!太過分了!事先都不通知于我,明顯不將我放在眼中,這是要將我坑死啊!”皇莆議走在路上,咬牙切齒的攥著拳頭:“你們不讓本官好過,那就別怪我給你們添堵。”

  看著外面吵吵鬧鬧的官僚,張百仁把玩著水母,面色凝重的查看著河圖。

  自己之前上書為何沒說李家攙和此事,并非張百仁不想,而是沒有證據。

  楊廣與李淵的關系親得很,這可不是人情淡薄的二十一世界,這里的親戚確實是真的親戚。

  李淵是屬于楊廣的親信之人,不然李淵也不會替楊廣坐鎮太原!

  張百仁手中沒有證據,說了之后極有可能會被楊廣認為是污蔑,而且還會打草驚蛇,叫李家日后更小心,想要抓住馬腳更難。

  外面怒吼聲陣陣,眾位官差與軍機秘府侍衛對峙。

  “張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何將我等捆綁起來!”門外有人高聲呼喝,然后雙方打成一團。

  “張大人,我等乃朝廷命官,沒有吏部手令,你敢胡來?”又有人怒喝了一聲。

  “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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