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復雜性動物,知恩圖報方為人!
若無當年張大叔救濟,只怕自己母子二人早就餓死在塞外。
活命之恩大于天!
所以縱使是張百仁與張小草心生怨隙,也絕對不會牽連到張大叔分毫。
張大叔是張大叔,張小草是張小草。
張百仁扶起張大叔,將其攙扶住二人來到院子里:“大叔是大叔,小草是小草,二者不能相提并論。大叔日后再說什么對不起之類的話,小子可是無顏見人了。這世上只有張百仁對不住張大叔,卻絕無張大叔對不住張百仁。”
張大叔面色愧疚,低下頭來不看說話,過了一會才道:“之前小草回來遞請帖,說三日后即將成親,就在涿郡宇文家族購置的府邸內。”
張百仁聞言默然,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遠處無語,只是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過了一會才道:“知道了!”
張百仁未必真的對張小草感情有多深,當年張小草不過是三歲小丫頭片子罷了,二人雖然有共處之日,但時過境遷,二人俱都是今非昔比。
張大叔輕輕一嘆,緩緩閉上眼睛,可以看得出對方內心中的掙扎、煎熬。
張百仁坐了一會,起身走出門外,卻見一襲羅綺的張小草正站在門外。
“謝謝你這些年照顧我爹”張小草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你不必謝我,張大叔當年與我有恩,我只是報恩而已,無論如何卻是輪不到你謝我”張百仁背負雙手來到張小草身前。
不得不說,張小草如今出落得水靈靈,確實很漂亮,是一等一的美人。
“你摧毀了百花谷,擊殺了百花谷的長老,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張小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眼中滿是仇恨:“雖然我悔婚在前對不住你。”
“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若非屋子里的那個人,你早就成為一具不會呼吸的尸體了”張百仁俯視著張小草。
張小草默然,過了一會自袖子里掏出一張大紅色請柬:
“后天是我大婚之日,希望你能來!”
接過請帖,張百仁瞧著張小草走遠,隨意將請帖翻開,然后面色難看起來。
想要過得去,頭上有點綠。這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張百仁一雙手掌輕輕的敲擊著請帖,眼中點點火氣在升騰。無關乎恩怨情仇,而是男人本性如此。
張小草如此行事,若說張百仁一點火氣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張百仁位高權重,乃威壓天下的大都督,這種事情若傳出去,日后別人看自己都會帶有異樣的目光。
“宇文成都!”張百仁眉頭皺起,張百仁就不信憑借宇文家的力量,不知自己與張小草的關系,看來宇文家這是故意在挑釁自己啊。
隨手將請帖塞入袖子里,張百仁面色陰沉的回到莊園內。
此時鷹王正在閉目吸納太陽之力,促進體內氣機蛻變血脈返祖。
“大都督似乎有些不高興”鷹王難得見到張百仁這幅樣子。
張百仁面無表情的坐在院子里,這事越想越窩火,這是示威啊!裸的示威。
“喲,妾身與你相處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都督這般火氣”張麗華身姿搖曳的從院子里走出來。
張百仁默然,張麗華抱住張百仁腦袋塞入自家懷中:“不管你有多麼大的火氣,都一定要壓制住,不能影響了心境。劍道本來邪意,再加上你的劍道殺戮無雙,劍走偏鋒,五日后便是與楊琦決戰之日,你可莫要壞了心境,從而誤了大事。”
張麗華一說,張百仁頓時一愣,隨即眉頭皺起:“宇文成都時間趕得這么巧,莫非是故意要算計我?”
上京城 宇文化及與五位道人端坐一處,其中一位道人喝著茶水,聲音溫潤平和:“張百仁劍道殺伐無匹,乃天下數得上號的好手,劍氣之霸道、凌厲天下第一。若不能重創其心神,即便三大宗師也未必有把握能將其拿下。如今決戰之前以張小草亂其心神,決戰之時咱們便多了一分勝算。”
宇文化及道:“此事只有我宇文家吃虧,張小草何等身份,不過區區一個泥腿子罷了,如何配得上成都?想要嫁入我宇文家做正室,還需門當戶對,張小草卻是不配,若叫其嫁入宇文家,只怕是一個笑柄。”
聽了宇文化及的話,其中一人道:“為了我等大計,只能委屈宇文家了,須知張百仁戰力無雙,就算見神強者也未必是其敵手,我等取勝機會渺茫,任何希望都不能錯過。至于那張小草,隨便按照妾室的規格迎娶便好。”
宇文化及聞言點點頭:“不錯,區區一個小泥腿子,居然還想攀附我宇文家做枝頭鳳凰。以前百花谷存在,倒也不是不可,如今百花谷早就煙消云散,還想異想天開,真是做夢。”
宇文化及面帶冷笑,叫宇文成都前往涿郡是假,成親刺激張百仁的心境是真。
只要破了張百仁心境,到時候自己一方最少增添兩成勝算。
“涿郡那邊……咱們如此做怕是惹得大將軍不喜!”其中一位道人面帶猶豫道。
“無妨,這次老夫請動了專諸世家,專諸世家與張百仁結下死仇,據說這次專諸世家至道老祖將會親自出手”一位老者笑呵呵道。
“楊琦似乎打算借助那小子之手轉世投胎,咱們可莫要壞了楊琦的計劃,不然怕是張百仁殺了,但卻得罪楊琦,未免不值得!”又有人道。
“那咱們就想個辦法拖住楊琦,叫楊琦晚來一步,待其到咱們已經將張百仁宰了,楊琦卻也無可奈何!”宇文化及道。
聽了宇文化及的話,眾人俱都是紛紛點頭。
“我親自入宮求取陛下賜婚證物,這次一定要重創張百仁心神!”
說完話宇文化及起身送客,獨自一人前往皇宮。
皇宮中 楊廣手指敲擊印璽,看著手中地圖不語。
過了一會,才聽侍衛道:“陛下,宇文化及求見。”
“叫他進來吧”楊廣道。
宇文化及入內,恭敬的對著楊廣一禮:“見過陛下。”
“莫非是為你父親求情的?”楊廣面無表情的瞧著下方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一個激靈:“下官不敢,是下官犬子宇文成都即將大婚,所以特來通秉陛下。”
“哦!宇文成都居然大婚了?”楊廣一愣,隨即來了興趣:“那家女子入了你的法眼?”
“非正房,只是妾室罷了”宇文化及道。
楊廣面色怪異的看著宇文化及:“倒是奇怪,不娶正房先納妾,倒是別致。”
“朕到時候自然會送去賀禮,你莫要多想!”楊廣不緊不慢道。
“多謝陛下!”宇文化及面帶喜色。
魚俱羅與宇文成都坐在一處 “當年見你天資頗高,卻未曾想短短十五年便已經破入見神”魚俱羅輕輕一嘆:“你如今既然要大婚,為師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這份手札便算是賀禮了,手札內記載著本將軍這些年至道體悟,你拿回去好生鉆研,將來未必不能得窺至道。”
“多謝師父!”宇文成都面帶狂喜恭敬的接過手札。
“迎娶的是那家女子?”魚俱羅問了一句。
“當年醉花樓花魁張百花!”宇文成都道。
“張百花?我亦有所耳聞,艷名流傳天下,你宇文家高墻大院,區區一介風塵女子,如何能入得你宇文家?”魚俱羅臉上滿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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