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楊公府邸 楊玄感此時呆呆的看著眼前人影:“爹!你不是死了嗎?”
楊素面無表情的來到楊玄感身前,然后看著楊玄感,一巴掌拍下去,打的楊玄感腦袋發暈,一個趔趄。
“逆子!”楊素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爹!”楊玄感腦袋發暈,耳朵嗡嗡作響,臉上滿是委屈,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居然惹得老子如此火氣。
楊素慢慢走入大廳,一道紅衣人影跟著走了進來。
“紅拂!”瞧見那紅衣女子,楊玄感驚呼一聲,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哼,你這逆子,為了美色,連你老子的血仇都不報了,任憑這賤人與奸夫在江湖上逍遙,老夫被你氣的從棺材里都跳了出來”瞧著楊玄感五迷三道的樣子,楊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真可謂是老子英雄,兒子狗熊。
“爹!我……”楊玄感低著腦袋不敢辯解。
“公子!”紅拂苦笑一聲,對楊玄感行了一禮,然后來到楊素身邊,恭敬站立。
“爹,你怎么活了過來?不是死了么?”楊玄感滿面好奇的湊上來。
聽著楊玄感的話,楊素面色嚴肅道:“為父自有造化,逆轉生死。若單憑你這不孝子,我楊家何時振興?”
聽了這話,楊玄感縮縮脖子,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替我送貼子到大都督府上,就說本官要宴請大都督!”楊素瞧著楊玄感:“為父之事,切莫聲張出去,免得打草驚蛇,壞了算計。”
楊玄感連連點頭,吩咐侍衛前去送貼子,然后看向自家老子:“爹,您如今這是?”
“死人!”楊素面無表情道:“不過保留靈智,化作金尸罷了。”
“死人?金尸?那爹你豈不是長生不死了?”楊玄感臉上滿是震驚。
楊素聞言不置可否,只是坐在那里不語。
張百仁坐在大廳中,忽然一雙眼睛看向遠處,露出一抹詫異之色:“楊素這廝怎么回洛陽了?難道不怕天子龍氣鎮壓?”
天子龍氣代表的是秩序、法則,楊素乃僵尸,逆改生死,為天地所不容,一旦引發龍氣攻擊,后果不堪設想。
正想著,有侍衛進來通秉:“大人,楊玄感送來請帖,請大人赴宴。”
張百仁點點頭,接過燙金紅貼,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走吧!”
宴請這般倉促,張百仁心知肚明,定然是楊素這老小子不知想要玩什么花花腸子。
馬車轆轤的來到了楊府,此時楊玄感早就站在大門外等候,恭敬的對著張百仁行了一禮:“見過大都督!”
張百仁點點頭:“你父親在里面吧。”
楊玄感一愣,張百仁也不多說,徑直來到了府內,然后便看到端坐大廳中的楊素,以及面無表情的紅拂。
掃過楊素身后的紅拂女,張百仁愣了愣,不知紅拂怎么在這里。但一看楊素魏然端坐,似乎明白了什么。
“見過大都督”楊素拱手一禮。
張百仁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楊素對面:“你怎么回來了?”
聽著二人對話,楊玄感與紅拂女對視一眼,俱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很明顯,張百仁與楊素之間肯定有著眾人不知道的秘密。
“擺宴席,咱們邊吃邊談!”楊素沒有回答張百仁的話,而是去吩咐楊玄感擺開宴席。
二人落座,楊素道:“紅拂,你去給大都督斟酒,本官如今不宜飲酒,你代本官與大都督陪酒吧。”
紅拂聞言面色一變,但聽著楊素不容置疑的話語,卻是眼圈微紅,面帶委屈之色的來到張百仁身邊,慢慢倒上一杯酒水。
楊素命紅拂給張百仁斟酒,坐在張百仁身邊陪酒,一邊楊玄感瞧著滿面委屈的紅拂,連忙上前道:“爹,我來替你與大都督斟酒。”
“你去一邊站著伺候!”楊素瞪了楊玄感一眼,頓時叫楊玄感如老鼠遇到貓,不敢在開口多說。
瞧著紅拂,張百仁沒有多說,只是喝了一杯酒水,楊素面色嚴肅道:“今日請都督宴飲,是想請大都督開恩!”
“何事?”張百仁面帶疑惑之色。
“老夫欲借大隋龍氣一用!”楊素面色嚴肅道。
張百仁動作一頓,一雙眼睛看向楊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楊素點點頭:“老夫要化作旱魃,由死轉生逆天歸來,思來想去唯有天地間最為浩蕩的天子龍氣能助我一臂之力。”
“天子龍氣雖然能助你,但卻也可以將你化作焦炭、齏粉,你雖然證就金身,但與天子龍氣比起來,卻依舊微不足道。”
“正要請大都督指點迷津!”楊素面色嚴肅道。
聽了楊素的話,張百仁放下酒杯,一邊紅拂連忙斟酒,此時聽著張百仁與楊素的話,紅拂低垂著腦袋,心中卷起驚濤駭浪。
楊素的意思是?
謀反!
這兩個字一出,紅拂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謀反,那可是死罪啊!尤其當著朝廷頭號走狗的面談論謀反之事,豈不是自尋死路?
紅拂低垂腦袋,不敢露出任何異樣。自小跟在楊素身邊,紅拂見慣了大場面,知道該如何偽裝自己。
張百仁喝了一口酒水,過一會才道:“大隋如今局勢,你也知道一些。百姓民不聊生,餓殍遍地,數不清的各種徭役,不知多少百姓被活活餓死、累死、打死。”
說到這里,張百仁頓了頓:“更何況還有門閥世家暗中推手,欲要顛覆大隋江山,道觀欲要重開法界,在立天宮重新封神,大隋局勢亂成一團糟。”
楊素點點頭,張百仁說的這些他早就有所預料,只是卻不知最后那方得勝。
“大隋雖然烽火遍地,但最強大的軍隊依舊在陛下手中。大將軍魚俱羅坐鎮涿郡,俯視天下群雄,大隋依舊有八分勝算。至于大隋未來局勢,這一切都要看陛下未來的決定了,若繼續二次東征,東征失敗陛下在軍中威望必會大受打擊,引起軍心嘩變,只怕勝算不足三成!”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魚俱羅:“這一切都要看第二次東征的結果。若陛下肯收手,各種天災人禍未必不能度過,大隋依舊是穩坐江山之主的位置。”
楊素聞言頓時眉頭一皺:“當今天子如此折騰,居然還有這般大的勝算?”
“底蘊深厚啊!前朝底子打的太好了!”張百仁喝了一口酒水:“別看天下群雄蹦跶的厲害,但只要陛下開口,改變主意,所有跳梁小丑都不過牛鬼蛇神罷了,瞬間皆可橫掃。”
楊素點點頭,心中算是明白眼前的這盤棋局形勢。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楊素忽然道:“紅拂乃我精心調校的侍女,本來當年打算送入宮中取悅于天子,卻不曾想居然與人私奔。我觀其眉心,依舊是處子之身,都督若不棄,便將這侍女贈你了!”
“爹!”
紅拂身子一顫,楊玄感忍不住驚呼出聲。
“閉嘴!”楊素瞪了楊玄感一眼,然后看向張百仁:“都督,此女練成藥王真身,其血液可解天下百毒,生死人肉白骨絕非談笑。”
瞧著紅拂煞白的面孔,張百仁輕輕一嘆:“君子不奪人所愛,多謝楊公美意。”
“你小子,如今道功未成,怕是不敢破身吧!”楊素面帶嗤笑:“無妨,待你證就至道陽神,本官再將紅拂贈你。”
“咱們之間還用得著這般客套?”張百仁苦笑。
楊素搖搖頭:“紅拂是老夫精心培育的女子,絕非凡夫俗子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