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情道!”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處案幾:“母親是幻情道的弟子,原來這些年來母親一直都在苦苦恢復修為。當年逃亡塞外一戰,母親油盡燈枯,勉強吊住性命。來到涿郡后經過孫思邈的調養,各種靈物的大補,才使得母親恢復修為。”
“父親大婚,母親看破枷鎖,忽然頓悟,于是將自己關在小院中修煉,如今修為有成,前去尋找警幻仙姑!”張百仁閉上眼睛,將書信收起來,走出門外:“這小院封起來,日后不得叫任何人進出。”
侍衛聞言立即下去吩咐,張百仁看向張麗華:“為本都督調取二十年前大漠金刀張敬安的一戰!還有……傳出風聲,就說本都督尋找幻情道線索,誰能為我提供幻情道的線索,本都督可以賜予其一件珍寶。全力搜尋幻情道的消息!”
“的大戰?”張麗華一愣,不再多說,立即下去吩咐。
軍機秘府,天下案宗盡數記載在錄,無一遺漏。
沒讓張百仁等多久,便有一沓文件遞過來,左丘無忌道:“大人,只找尋到了大戰的線索,至于幻情道……咱們不曾收集到。”
“吩咐軍機秘府,全力搜尋幻情道的消息!”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案幾。
左丘無忌退下,張麗華緩緩打開卷宗,鋪開張百仁眼前。
大漠金刀縱橫漠北一代,號稱刀中王者,當時國運鼎盛,鎮壓天下萬法,易骨大成武者已經可以稱之為坐鎮一方的高手。
張敬安縱橫大漠,一手切金斷玉刀法,縱橫大漠無敵手,人贈外號‘大漠金刀’。
當時大漠金刀前來中域佛家遺址尋找秘籍,想要追求突破機緣,卻不知因何惹上禍事,牽連家中的老小。
當時張敬安家中老少盡數為敵手所擒住,滿門老少活活被燒死,張敬安遭人重創,被打散了天沖魄,徹底失去記憶。
唯有其拼死自大火里搶出一個女嬰,然后不知所蹤,大漠金刀失去了蹤跡。
案宗并不長,但卻也絕對不短。
根據案宗,再加上張母的敘述,張百仁心中開始推演彌補各種細節。
“當年張敬安前往中土佛家遺址,想要尋求突破見神的緣法,卻無意中撞破了張家滅門慘案。然后瞧見懷胎六月的張母,頓時驚為天人,相助張母斬殺了盜匪,一路不斷激戰,護送張母逃到塞外”張百仁看向張麗華:“然后那背后的組織追溯到張敬安跟腳,以其家中老小作為要挾,張敬安不得不自塞外返回漠北,然后與那神秘組織展開了驚世大戰。”
“張敬安一家老小盡數被燒死,唯有一個嬰孩被其冒死搶救而出,這嬰孩便是張小草!而張大叔被人打散了一條天沖魄,從此三魂七魄不全,再也無法恢復記憶!”張百仁很快就推演還原了事情的真相。
天書誘人!
“對方無法殺死易骨大成境界的張大叔,就證明對方實力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張百仁心中沉吟。
大隋國運鼎盛,壓制天地萬法,想要突破見神是千難萬難,哪里像如今,大隋國運破敗,氣運散發與江湖草莽,見神武者開始不斷噴井般涌現而出了。在當時有見神武者坐鎮的大勢力,那可都是鎮壓國運的存在。
“背后出手之人卷宗可有?”張百仁看向一邊的張麗華。
張麗華翻了翻,然后搖搖頭:“眼下沒找到,不過軍機秘府肯定有所記載,畢竟大隋出現一股神秘勢力,不能不探查清楚。”
正說著,只見左丘無忌拿著卷宗走進來:“大人,背后出手之人的卷宗找到了。”
“何人?”
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當年大戰過后,有軍機秘府大都督檢驗現場,查出了一位在當時很有名氣的人物,人稱閻王手的:藍偆!”左丘無忌將案卷擺放在桌子上:“藍偆有八位兄弟,三位在天師道,還有兩位流亡江湖,剩下的兩位戰死。被張敬安一刀劈成兩半!”
張百仁面色陰沉:
“可有名冊?”
“追魂手沈騰,如今隱居于柴云道觀,二十五年不履塵世!奪魂手黃寶,隱居在常樂寺!剩下的三位道人俱都在南天師道,不知姓名!”左丘無忌道。
張百仁聞言默然,站了一會才道:“家仇不可不報,此事本都督還需親自走一遭,前往柴云道觀,會一會那沈騰!”
“大人,小心牽一發而動全身,南天師道不是好惹的!”左丘無忌面色凝重道。
“南天師道不好惹?難道本都督就好惹?大隋如今還沒滅亡呢!那個敢與我做對!”張百仁冷冷一笑:“全力搜尋幻情道的信息,本都督一定要知道幻情道所在。”
說完話,張百仁已經邁步離去,留下左丘無忌苦笑:“這回都督怕是動了真的殺機,江湖上說不定要卷起腥風血雨。”
“誰能想到,大都督居然是天師張道陵的后人!”張麗華眼中閃爍出一抹驚訝。
“全力尋找幻情道,密切監視南天師的動靜!”張麗華吩咐一聲。
左丘無忌點點頭,轉身下去吩咐。
深山老林 一處青石臺階上緩緩出現了一道紫色衣袍的人影,張百仁背負雙手在山林間漫步,一雙眼睛掃視遠處,露出漫不經心之色。
“確實是一個隱居的好去處,此地荒無人煙,不為外人干擾!”張百仁踏在小路上,此時一七八歲童子背著木柴笨拙的向山中趕去。
聽聞身后動靜,立即轉過身,然后道:“你是何人?來我柴云道觀所為何事?”
“本都督前來拜見追魂手沈騰前輩,小道士倒是勤快的很!”張百仁來到童子身前,瞧著童子凍得紅彤彤的小臉,忍不住捏了一下。
“原來你要找沈居士,沈居士一直面壁苦修,從不見客,二十五年來不曾下山一步,你怕是要失望而歸了!”小道士伶牙俐齒的笑著道。
張百仁替那童子提起柴火,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山中趕去。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見到山門所在。
廟宇雖然隱匿在深山中,但規模卻不小,足足有方圓畝許大小。
“福生無量天尊,不知何方道友蒞臨我柴云道觀,恕貧道不能遠迎,失禮了!”一道人影自大門內走出來,面色凝重的看著張百仁。
“師傅!”小道人對著老道士恭敬一禮。
瞧著張百仁手中的柴擔,老道士面色一變,訓斥一聲:“你這童子,也敢叫貴客擔負柴火,著實好大的膽子。”
聽了老道士的話,小童子偷偷吐舌,扮了個鬼臉,自張百仁手中接過柴火,蹬蹬的跑進大門內。
“很可愛的孩子,老道士后繼有人!”張百仁背負著雙手:“本都督張百仁!”
道士聞言豁然變色,更加恭敬了三分:“原來是大都督當面,貧道失禮了!”
“話不多說,我只要見沈騰!”張百仁話語里透漏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沈騰道友閉關將近三十載,有三十年不曾見客……”老道士試圖辯解。
“本都督要見沈騰!”張百仁話語不變,再說了一次。
“師傅!”小道士去而復返,瞧著場中緊張的氣氛,低低的叫了一聲。
不知為何,之前張百仁那張親近的面孔,此時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威嚴,叫小道士不敢開口。
老道士將小道士扒到一邊,面帶苦澀的讓開路:“都督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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