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師倒確實是手下留情了,若換做張百仁,得知自家秘法泄露,非要將對方抽魂煉魄不可。
張百仁的話,頓時令張斐話語一滯。
“但他畢竟是你親弟弟,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一筆寫不出兩個張,純陽道觀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但你弟弟卻是無辜的啊”張斐連忙開口勸了一聲。
聽了張斐的話,張百仁收斂棋子的手指一頓,轉過腦袋眨了眨眼睛:“北天師道挺好,雖然根源及不上金頂觀,但卻比金頂觀強盛的太多。百義去了天師道,倒也沒有什么不好。”
“可百義去了天師道,我金頂觀道統豈不是斷絕了?”張斐頓時急眼了。
“斷絕便斷絕,干我何事?能保下一條命總歸比廢掉修為強”張百仁手指彈著棋子,慢慢將棋子收拾的干凈利落:“我與北天師道無仇無怨,總不能因為一個素不像干的金頂觀,去給自己到處樹敵吧!說一句難聽的,張百義日后的路,是他自己的選擇,廢功還是進入北天師道,都在其一念之間,要我去為金頂觀得罪北天師道……爾等怕是不配!”
這般嘲諷的話語一出,張斐頓時面色鐵青。
“送客吧!”張百仁面無表情的擺擺手。
左丘無忌走上來,對著張斐道:“真人莫要叫下屬難做!”
瞧了張百仁幾個呼吸,張斐轉身離去。
待到張斐走遠,張麗華自屏風后走出來:“百仁,這樣真的好嗎?即便張斐在如何對不起你,他也是你的父親,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張百仁沉默,過了一會:“我卻不能為盛名所累,外界愿意如何說,便隨他就是了。”
正說著,只聽門外侍衛再次通秉:“都督,北天師道掌教真人來了!”
“請他進來!”張百仁慢慢坐直身子,對侍衛吩咐一聲。
不多時,就見陽神飄忽的北天師道真人緩緩走進來,瞧見端坐的張百仁,恭敬行了一禮:“貧道見過大都督!”
“起來吧,本都督也算半個修煉界中的人,咱們不興俗禮!”張百仁道。
聽了張百仁的話,北天師道掌教站起身,坐在一邊金墩上,略作躊躇才開口道:“大都督漠北一戰驚天動地,劍道修為至此,已經無敵于天下,乃是我人族的頂梁柱,大都督能扛起人族半壁江山,在下也很高興!”
聽了這話,張百仁慢慢站起身,背負雙手把玩著金簡,一雙眼睛掃視著屏風上的字畫,過了一會才道:“你來此就是與我客套的?”
北天師道掌教尷尬一笑:“大都督爽快人,其實說起來,還是為了張家天書之事。”
說到這里,北天師道掌教道“按輩分算起來,我還是都督的舅舅。”
“哦?”張百仁不置可否:“你既然是我舅舅,當年我母親被人追殺,張氏家族遭遇滅門慘禍之時,你等為何不出手援助?”
掌教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優勝略汰,你外祖父繼承了天書,卻不肯修煉,非要于世俗重歸凡俗之列,但偏偏天書卻又不肯交給我等,你說這算哪門子道理啊?這是不是很過分?”
確實是過分,就像一塊餅干,兄弟兩人爭奪,其中一人勝了,但卻偏偏不想吃,而是任憑其發霉長毛,你說氣不氣人?
“因為天書之事,你外祖父與老祖宗決裂,斷絕了父子關系,裹挾著天書隱匿于凡塵之中。
你外祖父一直隱匿蹤跡,我等如何找起?若非前日傳出金頂觀之事,只怕我等還依舊蒙在骨子里。”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身懷重寶,但卻沒有保護他的力量,難免會被人盯上。
當年之事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你太姥爺想見見你,見見你的母親,見見你們兄弟二人!”掌教道。
張百仁看著眼前屏風,過了一會才道:“罷了,一切皆已經過去,有什么好說的?見一面卻也不必了,我也找不到母親的下落。”
說到這里,張百仁坐在床榻上:“你與金頂觀的糾葛,我不想管,你們隨意吧,我早就與金頂觀一清二楚,再無瓜葛!張百仁義是殺是剮,任憑爾等心意。”
掌教見到張百仁態度冷漠,無奈苦笑道:“你不好好想想?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有我北天師道助你,你日后行事也會省心的多。”
“不必!這些年我也組建了一些自己的勢力,倒也勉強夠用!”張百仁拒絕。
“北澤真人算起來,便是你的舅老爺,與你外祖父一母同胞的兄弟,白云觀決戰,希望都督能手下留情!”掌教行了一禮。
“到時再說吧!總不能別人想殺我,我要束手就擒引頸待戮!”張百仁不緊不慢道:“三次決戰,我必須全勝,沒得商量!”
北天師道掌教聞言一陣沉默,然后恭敬一禮,轉身告辭離去。
瞧著北天師走遠,張麗華道:“都督,您如今可謂眾叛親離,成了孤家寡人!”
“一群勾心斗角之輩,難成氣候!”張百仁嗤之以鼻。
“決戰之日盡在眼前,早知決戰之地定在塞外,就該在老家多待幾日!”張百仁把玩金簡:“麗華也隨我去看看吧!”
“啊?我也能去?”張麗華一愣。
“自然”張百仁笑著道。
“我也要去!”叮當撲了過來,掛在張百仁后背。
“一起去!一起去!”張百仁臉上滿是無奈,他根本就不曾將這場決戰看在心上。
“無忌!”張百仁道。
“都督!”左丘無忌走入屋子里。
“你也是跟在我身邊的老人,易骨已經圓滿,日后你就安心的在涿郡閉關參悟見神吧,所有事情都交給風雨雷電四兄弟去打理!”張百仁道。
“多謝都督!”左丘無忌眼中滿是喜色,見神對于一個武者來說,是永恒的追求。
一夜準備,張百仁領著陸家四兄弟的陽神,拖帶楊麗華與叮當,向著白云觀而去。
白云觀就在涿郡地界,只是偏僻得很,走起來有些困難,好在山間景色不錯。
張百仁慢慢走在大街上,好久沒有這么舒心的逛街了。
張麗華與叮當俱都女扮男裝,再加上易容術,到也沒有人能看出破綻。
“都督,那里有說書的!”叮當指著遠處酒樓,露出了期待之色。
“去瞧瞧”張百仁面色一動,帶領眾人來到酒樓,圍繞著一個桌子坐下。
“卻說那成湯八百年國運,肆意虐待百姓,此時有天下各路諸侯人人自危,紛紛起兵謀反。當是時,有太公姜子牙煉制無上神物封神榜,用以對抗成湯神器!”那說書人胡子邋遢,但衣衫卻干凈整潔,話語談笑間引人不由得入神。
聽著那書生的話,張百仁道:“原來如此,我倒那封神榜哪里來的,原來是姜太公煉制的,那姜太公修為該何等高深莫測?居然可以煉制出這般神物?成湯神器又該何等強大,居然能對抗封神榜?”
張百仁的話,眾人沒有聽到,只是全神貫注的聽著臺上那書生的故事。
“啪!”一聲醒木撞擊之聲響起,驚得場中眾人俱都心中一動,紛紛回過神來,那說書先生面帶笑容:“諸位,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先生,您老人家這一段武王伐紂之事,以前可從來都沒有講過!”臺下有人起哄,大把的銅錢扔上去,那說書先生笑吟吟的將銅錢收起來:“今個這不是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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