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謂的變數,在我眼中卻是定數。你說這棋盤變換無盡,不可預測,但我卻知道這棋盤的所有變化,你如何贏得了我?”張百仁意味深長的看著袁守城,手中一顆棋子毫不猶豫的落了下去:“這棋盤上共有四千七百零四萬五千八百八十一種變化。棋盤的所有氣數盡數都在我心中,不論你怎么走,都難脫我的掌控。”
“啪!”
“啪!”
“啪!”
張百仁落子如飛,毫不思索,但是袁守城的額頭此時卻已經開始顯露出了一滴滴汗水,隨著一顆顆棋子落下,不論袁守誠如何掙扎,都難脫張百仁掌控。
就像是一只大網將人牢牢的黏住,不論你如何掙扎,不論你如何左右掙脫,都難逃控制。
不論袁守城如何脫圍,如何掙扎,都難以擺脫張百仁的棋路。
“如何?”隨著張百仁最后一顆棋子落下,霎時間屠了袁守城落在九五位置的一顆棋子,袁守城手掌哆嗦,不斷掐算其中的變數。
不待袁守城算完,張百仁捻又起了一顆棋子,眼中露出一抹嘲弄,隨即落在了九五位置。
霎時間大龍被屠,袁守城就此崩盤。
“呵呵,如何?”張百仁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袁守城,此時袁守城面色蒼白,顯然是傷了元氣。
袁守城欲要利用天數測算張百仁每一步的變化,但顯然張百仁已經徹底掌控全局,不論袁守城如何測算,都在張百仁的掌控之中。
這就是天道!包含一切!就連你的一舉一動,莫不是在天道的演化之中。
“砰!”袁守城手掌垂落在棋盤上,打翻了棋盤上的棋子。
此時袁守城面色蒼白,嘴唇哆嗦:“老朽日后再也不碰這圍棋半步!”
他自幼參演命數,如今卻被人打擊的體無完膚,顯然是已經失去了信心。
不論你如何算,都在天道之中。
“就連大都督對付龍族,也在天道之中嗎?”袁守城的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默然不語,手中拿出魚竿與魚餌,放在了棋盤上:“這是……。”
“不必多說,我已經知曉!”袁守城揮斷了張百仁的話。
“你知曉?”張百仁卻是不信。
“都督無非是想要借助李家之手斬了涇河龍王,斷絕龍族未來的希望,這魚竿、魚餌不過是工具罷了”袁守城慢慢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青龍王常年居于水府,有涇河氣數加持,想要斬殺何其難也!若想將其斬殺,唯有將江河龍王自江水中引出來。而想要引出的辦法,那就是將涇河中的龍子龍孫斬盡殺絕,這魚竿與魚餌便是工具。”
袁守城話語說完,這回輪到張百仁悚然動容了,一雙眼睛毛骨悚然的看著袁守城:“這都是你推演出來的?”
“嗯?就連都督你也有心驚的時候啊!”瞧著難以置信的張百仁,袁守城忽然笑了,笑容里滿是得意。
原來,他并不是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啊。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計劃,那此事便交給你了”張百仁站起身,便要離去。
“此事交給我沒有問題,但是……龍族絕不會坐視青龍王被斬殺,到時候四海龍王必然會出手。現在可不是當年,龍族掌握了我人族水域,即便是在中土,也能借得四海之力加持,老道我不精通攻伐之術,就怕沒人攔得住四海龍王,壞了都督的算計”袁守城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四海龍族無妨,我自然會出手將其擋住!這里是內陸,容不得四海龍族放肆!”張百仁話語鏗鏘有力,落下之后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張百仁走了,但是袁守城卻依舊坐在棋盤前,瞧著那魚竿,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好寶貝!好寶貝!此事雖然要承擔因果,但能得此寶物,一切都值得了。”
“你莫要多想,那寶物只是借你用用,僅此而已!用完了還需還給我!”張百仁話語在袁守城耳邊響起,頓時叫袁守城一個激靈,抓住釣竿身形消失在天地間。
東海的日子最近不好過,不單單是東海,西海、南海、北海也一樣,不知道從哪里忽然鉆出來無數的蠱蟲,分布在四海中瘋狂的吞噬著血肉。
若說蠱蟲,四海是不懼怕的,畢竟天地間萬物相生相克,四海富有天下間所有物種,可絕不是說說。
就像是蟲子,四海中喜歡吃蟲子的魚類不知有多多少,蠱蟲根本就不足為懼。
但現在關鍵的是,蠱蟲飄忽不定,一瞬間猛然爆發出來變異雷霆之勢吞噬了幾十里的海域。然而還不待海族反應過來,所有的蠱蟲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難覓蹤跡。
“砰!”
水晶宮震動,東海龍王震怒:“廢物!廢物!連兇手都抓不到,本王要你等有何用。”
下方各路巡海將軍俱都是低頭化作了鴕鳥,面對著暴怒的龍王,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露出一抹無奈。
對方來無影去無蹤,你就算是將大家都給罵死,大家也沒辦法啊。
四海這么大?怎么找?
“丞相”東海龍王看向了龜丞相。
龜丞相捻著胡須站出來:“回稟大王,依照老臣看來,此事似乎與當初的巫不樊手段有些相似。當初巫不樊相助馬祖亂我東海,這蠱蟲倒像是巫不樊的手段。”
“巫不樊?如今巫不樊忙著在南疆與巫啟爭權奪利,哪里有時間來我東海搗亂”東海龍王搖頭否決了龜丞相的話。
龜丞相聞言點點頭,這話也有些道理,隨即略做沉思,再次開口道:“或許是上次大戰,巫不樊遺留在東海的蠱蟲成了氣候,要么就是有南疆高手潛入四海,欲要借我四海眾生煉寶。”
“此事本座決不允許,一定要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另外,發文書南疆,責問南疆巫神教,請巫神教高手過來相助!”東海龍王焦躁道。
大內皇宮 袁守城看著身前火爐,手中龜甲扔入火爐中,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火焰在嗶哩啪啦的作響,過了許久才見龜甲炸開,袁守城聚精會神的向龜甲看去,許久后方才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好!”
誰也不知道,袁守城的還好是什么意思。
沒過多久,袁守城彈指熄滅了爐火,方才轉身向外界走去,一路上徑直出了紫禁城,居然來到北天師道。
“袁守城求見北天師道二代祖師張衡道長”袁守城恭敬的遞上拜帖。
沒讓袁守城等多久,就見一道黑影自山中走來,不多時已經來到了袁守城身邊:“我家祖師請道長上山。”
“素聞袁家神算之術天下無雙,不知閣下找我有何事?”張衡手中拿著符文筆,在黃表紙上勾勒著什么。
“為了打壓佛門之事”袁守城道。
“哦?”張衡動作一頓,黃表紙瞬間化作灰灰:“詳細說說。”
袁守城可不敢將張百仁給供出來,只是道:“驚瑞將近,佛門勢大,對我等門閥世家、各大道觀的壓制前所未有。老道倒是想出一個可以叫李唐依仗我道門的計劃,只是還需天宮中的諸位道友相助。”
“可有計劃?”張衡道。
袁守城聞言不斷低語,聽的那張衡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才聽張衡摸著胡須道:“此事若能成,李唐與龍族必然反目,到時候天子一道圣旨下達,佛門在其中可是難做,說不得反目成仇。到時候由不得天子不重視我道門。”
“計謀是好計謀,只是青龍王有氣數加持,更有青龍星宿照耀,想要斬殺難上加難”張衡眉頭皺起。
“哈哈哈!前輩勿憂,我等想要斬殺青龍王是難上加難,但若是天宮想要斬殺他呢?”袁守城眼中露出了一抹神光。
“那也不妙,李淵也不是傻子,怎么會下令斬殺青龍王?”張衡搖了搖頭。
“天宮中咱們道門勢大,佛門還沒來得及入住天宮呢!到時候大勢所趨,由不得李唐的天子了!”張衡目光灼灼道:“驚瑞將近,咱們可是拖不起了。”
“驚瑞”張衡聞言咬著牙齒,過了一會才道:“此事準了,龍族膽敢與佛門勾結,乃是自尋死路。此事還需老夫親自出手才把握,說來也巧,老夫有一具法身轉世之后,便是那涇河邊緣處的賣魚翁,稍后我稍加引導,便可成了計劃。”
袁守城聞言一笑:“此事成了,天宮那邊,還要有勞道長。”
嵩山少林 張斐與張韻站在寺廟門前,瞧著那背對二人打坐念經的沙彌,張韻眼中淚水流淌:“百義,你可是怨娘不辭而別?”
“空空也,如今沙門中只有歡喜沙彌,卻沒有二位施主要找的百義”張百義一襲袈裟,手中木槌敲擊著木魚,砰砰作響。
“百義,我是你父親!你便是這般與你父親說話的嗎?”張斐面色陰沉的盯著張百義:“你尚未為我張家留下血脈,那個允許你遁入空門!”
“鐺”
木魚聲戛然而止,寺廟在剎那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