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道花也不知有何魔力,竟然硬生生的將一只先天神獸,化作了活脫脫的狗腿子。
雖然天狗心中充滿了不愿、內心是抗拒的,但身體卻很誠實,這番話自然而然的就說了出來。
“當真不問?”龜丞相無奈的跟在張百仁身后。
“不問!”張百仁冷然一笑。
龜丞相動作頓住,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只能輕輕一嘆:“無生,算你狠!這次是我輸了!”
感嘆完畢,對著張百仁背影喊了一句:“這個給你,你日后或許還用得著。”
說著話老龜手中一道金光脫手而出,遙遙的向張百仁拋擲而來。
“什么東西?”張百仁一把將那流光拿住,然后眼中露出一抹愕然,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這東西有什么用?”
“是無生托付給你的嗎?”張百仁看向龜丞相。
“老龜我雖然喜歡耍無賴,但賭品卻是一等一的好,輸了就該做輸了的事情,絕不會耍賴”沒有回應張百仁的話,龜丞相搖頭晃腦,眼中陷入了沉思:“不對勁啊,你為什么不問?為什么不問?”
“為什么不問?”張百仁心中暗自笑了一下,他本來是想問的,但忽然想到先秦徐福帶給自己的錦囊,其中獸骨上記載的信息,瞬間心中已經明悟,硬生生的忍住了。
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老龜陷入了沉思,一個人站在星空中不語。
涿郡城外 張百仁忽然止住腳步,然后轉身向山中走去。
“都督既然回來了,怎么不進城看看七夕?”左丘無忌自不遠處走出來。
“身上殺機太重,我怕七夕受不了,我暫且先壓制了殺機,然后再去見七夕!”張百仁回到山中,放任天狗四處玩耍,一個人來到了墓地,瞧著那一座座墓碑,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天空中大日溫暖而又柔和,撒射在張百仁臉上,顯露出猶若玉石一般的肌膚。
“都督再想什么?”陸雨不知何時來到了張百仁背后。
“想一些過去的事情,我怕自己殺機太重,將過去的事情忘記了!”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聽了張百仁的話,陸雨輕輕一笑:“都督說笑了,陽神真人前塵過往一念皆明,怎么會忘記?”
“或許吧”張百仁嘆了一口氣,卻是沒有多說。
“華容公主怎么樣了?”張百仁忽然道。
陸雨聞言默然,過一會才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親自去大漠走一遭的好。”
“嗯?”張百仁聽出了陸雨的話外之音,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周身殺機下意識隨之波動,剎那間鳥雀驚懼,群山寂靜。
“你這丫頭,還和我賣關子,果然是討打!”張百仁忽然一笑,周身殺機瓦解,本來想要揉捏陸雨的腦袋,但是迎著那雙亮晶晶的眸子,不由得訕訕一笑,收了回去。
“我不是小孩子!”陸雨滿意的挺了挺胸脯,對于張百仁能將手收回去,感覺很滿意。
“你這丫頭,所有人中你和麗華跟在我身邊最早,咱們是最親密的人,你以后就是七夕的干娘,你還和我賣關子,豈不是討打?”張百仁整理了一番陸雨耳邊的青絲,瞧著面容清秀的少女,眼中滿是溫和的笑容。
“當真?”陸雨聞言一雙眼睛圓瞪,驚喜的看著張百仁。
“什么?”張百仁詫異道。
“七夕的干娘啊!”陸雨跺了跺腳。
“七夕也是小孩子,不能缺失母愛!”張百仁彈了彈陸雨的肩膀。
一剎那,陸雨的眼睛瞇成了月牙,歡快的看著張百仁:“我定然會將七夕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你心臟跳的太厲害,再這樣下去會損了精氣神!”張百仁食指戳了戳陸雨的心臟,但卻不小心戳到了一片柔軟,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指。
陸雨面色燒紅,瞪了張百仁一眼,然后道:“自從叮當死后,好些年沒有見到你這般笑容了,你這樣我很擔心你。”
“是嗎?”張百仁聞言一愣,眼中露出了一抹追憶:“曹家的人已經被我斬盡殺絕,可惜叮當卻回不來了。”
陸雨聞言沉默,小聲嘀咕道:“你若能像叮當那般愛我,不……哪怕是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我縱使魂飛魄散也樂意。”
“你說什么?”聽著自風中傳來的嘀咕,張百仁看向了陸雨。
“沒!沒什么!”陸雨有些慌亂,然后匆忙轉身道:“你在此地閉關潛修,凈化煞氣吧,七夕我會替你照顧好的。”
瞧著陸雨的背影,張百仁忽然一笑,使得山間草木剎那間盛開:“這丫頭,還是那么大大咧咧。”
墓地不遠處多了一座茅廬,在茅廬的前方是一方池水。池水乃天然山間清泉,水池深半丈,方圓兩米左右,池水清澈不見半點雜質,其內有三口泉眼。
一座石碑立在清泉邊上,上書上古符文鳥篆:
洗劍池!
三個大字古樸生輝,似乎有無窮殺機在其中孕育,而一襲紫衣的張百仁便端坐在水潭邊,不斷有一縷縷殺機與腳下的泉水波動勾連,然后瞬間融為一體。
不遠處陸雨抱著一襲白衣,潔白的衣衫縫制的精致,一道道精致的紋路在衣衫上勾勒的栩栩如生。
不多時,只見那池水竟然化作了血紅色,然后在由血紅色化作漆黑,在轉為透明,一邊的洗劍池石碑便黑了一分,其內殺機強烈了一分。
“你怎么來了?”
張百仁收功,轉身看向陸雨。
“麗華姐姐臨終前和我說,人不可一直穿紫色的衣衫,這件白袍是蕭皇后縫制的,你現如今為了洗煉殺機,穿此衣衫倒也能緩和一些心境”陸雨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距離張百仁回到涿郡已經一個月了,他寸步不離的在洗劍池洗練了殺機一個月,可依舊是杯水車薪,只能想辦法收斂殺機,日后慢慢化解。
看著那衣衫,眼中回憶出一道熟悉的面孔,張百仁輕輕一笑,退去了紫色衣衫,一陣山風吹來,潔白的內衣在山峰中飄蕩。
陸雨細細的幫張百仁穿戴好衣衫,然后才道:“百仁,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嗯”張百仁點點頭。
“你打算怎么處置李世民?”陸雨道。
“怎么?”張百仁詫異道,
“前些日子龍族入主人族河道,李世民將所有的鍋都扣在了都督身上,現在百姓罵聲一片,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陸雨道。
聽著陸雨的話,張百仁眼中古井無波,過了一會才道:“李世民暫時還不能死,至少眼下不能死!等到他該死的時候,我自然會送他上路。”
許多事情若殺人能解決,張百仁不介意多殺幾個人,但偏偏有的時候殺人是什么用處都沒有,反而會將事情弄得更是一團糟。
手指撫摸著潔白的衣衫,張百仁轉身看向洗劍池:“我要去西域走一遭,不管怎么說,華容公主和妝容公主與我之間都瓜葛不淺。”
“需要點一些人手嗎?”陸雨道。
“不必,這些年納蘭靜可是將納蘭家的生意做到了天下,我是去辦事,又不是去殺人的,有無命跟著我足矣!”張百仁話語落下,轉身走入茅草屋:“給納蘭靜下帖,我要見納蘭靜。”
這些年納蘭家的生意越做越廣,三江五岳俱都是生意遍地,有涿郡背后支持,納蘭靜的生意想差都不會太差。
納蘭家族一處風景幽靜的庭院內 一襲藍色衣衫的納蘭靜盤坐在蓮花上,仿佛是傳說中的姑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隨著納蘭家壯大,納蘭靜早就隱居幕后,不在操持族中事物。當年納蘭靜毅然決然的壓寶張百仁,到如今看來果然沒錯,確確實實的使得納蘭家成為了天下間有數的幾個大商行之一。
這樣一來,使得納蘭家族人、長老更是極力支持納蘭靜,可以說納蘭靜就是納蘭家的定海神針。
只要張百仁不倒,納蘭家便不會走下坡路。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要張百仁死亡,倒不如叫人族滅亡來的實在。
不遠處,納蘭家家主低著頭,不敢看納蘭靜一眼,畢恭畢敬的站在那里,等候納蘭靜的發話。
山林間一陣微風吹來,吹蕩的樹葉簌簌作響,過了一會才聽納蘭靜空靈的聲音響起:“這混賬,終于記起我來了,我還差點以為他已經將我忘了。”
“將帖子留下,你下去吧”納蘭靜吩咐道。
“是”
家主將帖子放在地上,然后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多年不見,納蘭靜已經證就了陽神大道!容顏永駐,青春不老。
“這負心漢!”納蘭靜將帖子拿起來,然后咬著牙齒,身形化作清風在虛空中散開。
“不知姑奶奶與大都督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納蘭家家主站在門外,心中暗自嘀咕,他武道見神,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那一瞬間納蘭靜心跳加速,絕非外表那般平靜。
“咳咳”一陣咳嗽響起,只見一道蒼老的身影向著納蘭家主走來。
請:m.02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