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王耀開車陪童薇回島城。
一夜的驚悚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小城的清晨依舊是平靜而祥和的。
車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電臺里播放的是有些傷感的青春校園歌曲。
“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王耀見童薇的臉色不太對勁,輕聲問道。
“嗯。”童薇輕輕應了聲。
“等過兩天會好些的。”對于這種驚嚇,可以通過一些藥物進行輔助性的治療,即使不用藥物,這種刺激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掉。
王耀的車開的不快,三個多小時之后,他們到了島城。先回了童薇的住處。
進了屋里之后,童薇給王耀到了杯水,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閑聊了一會。
“出去吃點東西吧?”
“好。”
兩個人出去吃了點東西,童薇的情緒也恢復了一些,臉上有了笑容,那一天晚上的確是把她嚇壞了。好比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今天別回去了?”
“行。”王耀輕聲道。
他給家里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他父母倒是答應的痛快,并且讓他在島城多呆一會。
明天,童薇就要去公司,然后去法國,兩個人將天各一方。
或許是因為離別的緣故,兩個人之間的話并不多。
不知不覺間,天色便暗了下來。
吃過了晚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如同兩口子一樣。
童薇將頭微微靠在王耀的肩膀上,美人在側,幽香怡人。
“真想就這么靜靜地呆著。”童薇輕聲道。
“那就多呆會。”
電視里的節目并沒有什么意思,他們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靠著,或許,幾十年之后,他們滿頭白發的時候也會這樣子靠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吧?”童薇輕聲道。
“嗯?”王耀微微一怔。
夜色,很美。
臨睡前,王耀給童薇準備了一碗碧水,里面溶解了“月華草”的葉片,能夠安神。
這一晚,王耀懷抱著美人,溫香軟玉。
這一夜,童薇睡得格外的踏實,因為她身旁又一個可靠地肩膀。她沒有再做惡夢。
如果能夠就這樣下去,該多好。
躺在床上的王耀暗想道。
但是美好時光總是短暫,這一晚終將過去,外面,東方的天空,太陽已經照常升起。
“早。”
“早。”童薇輕輕地在王耀的臉頰親了一下。
“睡得好嗎?”
“好。”童薇淺淺一笑,嫵媚如花。
吃過早飯之后,王耀邊開車送她去公司。
“如果覺得不舒服,就不要去了。”王耀道。
他看的出來,童薇還沒有完全從那天晚上的事件之中恢復過來,這樣的狀態出去,他實在是有些擔憂。
“沒關系的,不光我一個人,還有其他的同事一起去的。”
“嗯。”王耀應了一聲。
去了公司,童薇和她的那些同事集合,然后坐上了公司里租的大巴一起趕往機場。
王耀則是開著自己的車跟在后面。
機場上,不少人過來送行,或是父母、或是情侶,王耀和童薇立在人群之中,眼中只有彼此。
“出去小心點。”
“嗯。”
“有問題的話給我打電話。”
“好。”
兩個人突然覺得有許多話的想跟對方說。
不過一個月的分離,也不是天人永隔,但是就是覺得不舍。
最終,童薇一步三回頭的通過登機通道上了飛機,王耀站在玻璃窗外,看著飛機呼嘯著起飛,沖上了云霄。
心中,惆悵莫名。
開著車,從島城趕回連山縣城。
海曲市市醫院中。
“有好轉沒有?”
“沒有,毒素的具體組成成分短時間之內無法解析出來,沒有特效藥,我們只是盡量的維持,不讓他們的病情繼續惡化下去。”
此時,海曲市醫院里的這些醫生正位剛剛送來的這幾個病人的情況而發愁。
中了毒,這個他們清楚。
病癥和被毒蛇咬到之后的情況也有相似之處,也試過了一些藥物,但是卻沒有效果。市里的公安部門的領導還專門打電話過問這件事情,這也讓他們感受到了壓力。
“待會再組織一次會議,商量一下治療方案。”
“我馬上去安排。”
連山縣城的醫院里,
一個醫生拿著一個玻璃瓶,有些疑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今天早晨,他從值班室出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這個瓶子,而且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幾個字。
“解藥,救警察。”
思索了一會之后,他還是找到了自己的上級,畢竟,這不是小事,他也聽說了,那五個人在海曲市那邊的情況也不樂觀,現在在昏迷之中,而且持續的低燒不退。
“留下一小部分,我們化驗分析,剩下的馬上送到海曲市醫院。”
藥很快被專人送到了海曲市醫院,那里的醫生也是半信半疑的進行了實驗,結果這藥真的有效,幾個處在昏迷狀態之中的病人在較短的時間之內就恢復了清醒,這讓一直跟蹤治療的醫生們很好奇,醫院里也立即對這藥物的成分進行了分析。
不論如何,這五個人轉危為安,他們也算松了口氣,跟上面也好交代了。
山村之中,王耀的家里。
“什么,童薇去了法國?”他母親聽到這里之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很驚訝,這件事情王耀只是稍稍提過,說是童薇近期會出發,但是到底去什么地方,他卻沒有說,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居然去了法國,而且要在那里待上一個月的時間。
“那可是國外啊!”
“沒事媽,只是一個月的時間,又不是不回來了!”王耀笑著道。
“哎,傻兒子,人心是會變的。”張秀英嘆了口氣道。
王耀笑了。
他在上山之前復又拿了兩包藥材,陳博遠送來的藥材已經所剩無幾,都被他通過“藥鋪”變成了兌換點。
“差不多了。”
兌換點已經足夠兌換一副“生肌散”所用的“不凋草”和“靈山及”了。
連山縣城,看守所。
重兵把守。
“這才不到三天的功夫,就能夠自己起身了,這還是人嗎?!”執勤的武警看著那處特殊牢房之中的特殊犯人。
“還好,上面的人今天就回來。”
呵呵,那個身穿囚服的年輕人笑了,很燦爛的樣子。
“怎么笑的這么燦爛?”
南山之上,王耀笑著問魏海。
“昨天我去了一趟島城,檢查了一遍,病情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魏海興奮道。
從吐血將死之人道現在的身體基本康復,這簡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巨大變化,而產生這個變化的原因就是坐在他身前的這個年輕人。如果沒有認識他,沒有他的救助,說不定此時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這事的確值得高興。”王耀聽后道。
“麻煩你再給看看吧?”
“好啊。”
前兩天,王耀剛剛為他診斷過,知道他身體的情況,病情恢復得很好,但是談不上康復,醫院的檢查設備應該沒能夠看到那些在肝臟深處的卵,那些才是最難去除的東西,去除不干凈,那些就是定時炸彈。
“藥還是要繼續服用,可以試著加大一下劑量。”王耀思索了一會之后道。
“加大劑量,我那藥不多了。”這也是他來這里的主要原因。
“稍等。”
王耀直接現場熬藥,“驅蟲散”所需要的藥材少,熬制起來要容易很多。
熬藥,在外人看來是枯燥的,就如現在的魏海看著王耀,靜靜的坐在藥鍋旁,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只是偶爾的添添柴火,然后加入一味味的藥材。不一會的功夫,藥香的味道就飄散了出來。
一副藥,一個小時稍多點的時間。
“好了。”王耀將藥裝好之后,遞給了魏海。
“謝謝。”
魏海正準備告辭呢,又一個人上了山。
“看到是你的車。”王明寶道。
“今天怎么回來了?”
“有事,我爺爺今天打墳,我也回來幫忙。”
打墳,給尚且健在的老人。這是這一片的風俗。
“那片院子準備收拾了?”
“嗯,手續都辦好了。”王耀道。
“中午去我家里一起吃吧?”
“不了。”王耀擺擺手。
打墳,是要請人的,中午自然是還要管飯,這樣的酒席,外人一般是不會參與的。
下午的時候,王耀下了趟山,將村子南頭院子里的雜草接著上次清理的茬繼續清理了一片,一直到了傍晚,大半個院子已經被清理出來,除了雜草之外這里面還有大量的垃圾。
“專業的事情,還是找專業的人來做吧。”
他給田遠圖打了一個電話,將自己準備改房子的消息告訴了對方。
“沒問題,我明天就親自帶人過去。”田遠圖聽后道。
他所掌控的“佳慧集團”旗下的主要業務和利潤點就在房地產這一塊,蓋房子,他是專業的。
第二天上午,田遠圖就開著車帶著公司里最好的建筑專業設計師來到了山村里。早些接到電話的王耀也早早的等在了村子口。
“這里?”田遠圖看著廢棄的院子,稍稍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