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我與宮家的老家伙打了一場,卻不知道,那一戰實際上,我們是平手收場,我奈何不了老家伙,老家伙也自知無法傷了我,于是平局收場,我真正受傷的原因是在回來的路上遇上一個人,此人自稱從禁區而來,口氣很大,我當時因為沒把宮家的老家伙打死,窩著一肚子火,直接對那人動了手,誰知,那人只是隨手一拍,就把我打出了三公里,我的橫練之術也被他破了,好在那人應該是有急事去走,匆匆離開,并未補一掌,否則我那次肯定活不了。」司徒人雄回憶那一幕,臉上依然殘留著敬畏和絲絲不安。
楚朝烈、諸葛神捕的臉色很精彩,司徒人雄與劉危安打斗的情景他們都看在眼里,司徒人雄的實力對他們來說,便是一座高峰。這樣的人,卻被禁區的人隨手一掌差點拍死,如果他們遇上禁區的人,豈不是連讓人家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世界上有這么厲害的人嗎?禁區當真如此恐怖嗎?
森林狼則是一臉的自豪,下巴不由自主抬高了少許,仿佛在說,禁區如果不厲害,還能叫禁區嗎?
《黑蛟幫》的護法、金剛、黑煞星一臉呆滯,這件事,司徒人雄可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也以為司徒人雄受傷是因為宮家的太上長老,壓根不知道司徒人雄還有如此屈辱的遭遇,心中涌起對禁區的恐懼。
司徒人雄是《黑蛟幫》的神,他們的神在禁區之人面前不堪一擊,禁區究竟強大到何種程度?
「那人用的是什么功法?」劉危安問。
「認不出來,和傳統的中原武學是截然不同的路子。」司徒人雄搖搖頭,他年輕時候,好勇斗狠,每天不是在打架便是在去打架的路上,各門各派的武功路數都很了解,但是對那人的武功路數卻沒有半點感覺。
「是哪個禁區的人?」劉危安又問。
「浮屠禁區。」司徒人雄緩緩道,周圍的人都是心中一顫,森林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禁區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浮屠禁區無疑是禁區之中的佼佼者。
「之后呢?」不知為何,當司徒人雄說出"浮屠禁區"這四個字的時候,劉危安感覺有些不安,仿佛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這里,冰冷、無情。那種感覺,好似深夜一個人在毛月亮的光線之下穿越亂葬崗,總感覺背后有東西跟著,呲呲朝著后頸吹冷氣,說不出的難受。
「我養好傷后,大家都以為我還在繼續閉關,其實,閉關是真的,但是沒有一直閉關,至少有一半的時間徘徊在禁區附近——」司徒人雄道。
「你去禁區干什么?不會是想報仇吧?」申怡云忍不住問道。
司徒人雄的表情變得很精彩,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去禁區干什么,我心中不服氣,但是又知道打不過,說真的,我很迷茫,但是不去又心神不寧,只有在禁區附近徘徊著,我的心才能平靜下來。」
這一下,眾人的表情古怪起來了。劉危安卻明白司徒人雄的心理,這是心結,心結不打開,司徒人雄的實力將永無寸進,但是面對強大的禁區,他明顯是不敢闖入,只能在附近徘徊,期望看見某些變故,以得到心理慰藉。
很多高人,動不動閉關數十年,他們未必在修煉功法,更多的是在磨煉心魔,心魔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度過了,海闊天空,度不夠,永沉地獄,司徒人雄已經觸摸到了邊緣。
「后來發生了什么?」申怡云小聲問。
「我就跟游魂一樣徘徊在禁區外不知道多少年,我自己都記不清有多久了,直到某一天,有一個年輕人突然從禁區走出來,從他們的談話之中,我聽到了幾個詞,一個是"鳳凰谷"一個是"風家",還有一個是&q
uot;取什么東西",我不敢跟的太近,只是隱約聽見了這幾個詞,之后,這幾個年輕人就回來了,再之后,我就聽見了風家被滅亡的消息,他們——」司徒人雄說到這里忽然停下來了,臉上浮現恐怖不安的神色。
「他們又說了什么嗎?」劉危安心中一動。
「他們說向一個人復命……」司徒人雄道。
「誰?」劉危安盯著司徒人雄。
「浮屠大圣——」司徒人雄剛剛說完這四個字,突然雙目圓睜,仿佛看見了什么極為恐怖的事情,眼珠子極力向外凸,幾乎要擠出眼眶,表情猙獰可怖,喉嚨聳動,嘴唇顫抖,想說什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一切都在轉眼之間,他突然靜止不動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傻傻地看著他,不明白怎么會這個樣子,好一會兒過去,司徒人雄依然保持著猙獰的表情,申怡云忍不住開口:「喂,喂,喂!」司徒人雄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仿佛變成了雕塑。
「死了!」劉危安的表情凝重之極,眼眸深處,甚至有一股不安。
「什么?」申怡云一下沒反應過來,楚朝烈等人正疑惑間,司徒人雄直挺挺倒下,依然氣絕身亡。
「幫主!」《黑蛟幫》的護法、金剛和黑煞星們撲了上來,他們不敢相信司徒人雄已經死了,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充滿難以置信。
「怎么死的?」楚朝烈和諸葛神捕臉上滿是問號,他們就在眼前看著,卻滿頭霧水,根本沒看出來是怎么回事。
「禁區!」劉危安緩緩道,他抬頭,遙望西方,在司徒人雄說出"浮屠大圣"的時候,他隱約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降臨,當時以為是錯覺,現在才知道,那是真實的力量,只是,他無法想象的是,這種力量是如何傳導的,相隔萬水千山,須知,司徒人雄可不是一般的弱者,他是絕頂高手,竟然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直接瞬殺。
只是念了一個名字而已,這種手段,簡直聞所未聞。
楚朝烈、諸葛神捕、申怡云等在場所以人的心中無不冒出了寒意,一瞬間,仿佛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感覺不到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