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還準備考入《鏡湖書院》呢,幸好沒去,高材生也不過如此。”鄭影兒聽著元嬌等人的爭論,覺得太淺薄了。
城主府是一座城池的行政、軍事、文化和經濟中心,劉危安自然要來看一看,申怡云和鄭影兒是他去哪里,兩人就跟著去哪里,形影不離。逛了一圈,準備找任少君聊一聊,恰好碰見他在接待同學,于是沒有打擾,在偏廳休息。
“他們——揣著明白裝糊涂呢。”申怡云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什么意思?”鄭影兒詫異地看著她。
“他們不是不明白,是裝著不明白,身為既得利益者,他們可以說,也可以做,但是不愿意看見別人做,那兩個人如此氣憤,是因為他們或者說他們身后的家族的利益被冒犯了,若不然,他們比誰都聰明。”申怡云道。
“是嗎?”鄭影兒看向劉危安。
“我可不懂,人心比還深,別人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劉危安道。
“你就說嘛。”鄭影兒搖晃劉危安的手臂,聲音又酥又軟,大眼睛眨巴著,怕是鐵石心腸的人都無法拒絕。
“本能吧。”劉危安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把注意力從手臂上轉移,說道:“他們站在自己的家族里面看問題,有失偏頗,同樣,我們想著自己的利益,實際上,也是不太公正的,我相信《鏡湖書院》的弟子不會如此短視,只不過,《鏡湖書院》很聰明,他們并不愿意與天下人為敵,嚴格意義上來說,《鏡湖書院》就是門閥士族供養起來的,他們如果站在奴隸這一邊,那么士族門閥就不會支持他們了。”
“鏡湖書院出身不正。”申怡云道。
“也不能這樣說,只是當裁判的人,最好與雙方都沒有關系,但凡與任何一方牽扯上關系,那么不管他做出的判決多么公正,總是難免給人偏袒的感覺。”劉危安道。
“我好像想起來了,我們家每年都會給鏡湖書院捐款,小時候,我還不太理解,為什么我們要把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給別人,鏡湖書院拿了錢,卻并不會對我們感謝。”鄭影兒道。
“這就好比領導進門,誰站起來了,他或許沒有注意,但是誰坐著不動,他肯定是能看見的。”申怡云道。
“這個比喻恰當。”劉危安哈哈一笑。
主廳內。
幾個人在書院的時候,因為是同一個老師,彼此的關系很是親近,平日里也多聚在一起交流文學和武道,彼此之間存在競爭,但是更多的是相互促進,在書院里,時不時存在爭論,但是彼此清楚是觀點不同,不存在私人恩怨,課上吵完,下課后就相約喝酒去了,并不會傷害友誼,可是這一次,幾人明顯感覺到了隔閡,即使任少君全力維護者,最終,元嬌還是站起來了。
“任少君,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知道我的性格,從不同流合污,解救奴隸我是支持的,但是你的方式方法,我不贊同。”
“我還是覺得,解救奴隸和站在門閥士族對立面不是等于號,其中定然能夠找到了一個平衡點,既能夠把問題解決又不傷和氣,一刀切的做法等于把奴隸提上來了,卻把士族門閥滅了,如此行徑,與門閥士族有什么區別?”范式諄也跟著站起來了。
“喝酒的時候就不談這個了。”徐不會勸道。
“大家老同學畢業快三年了,這是第一次見面,大家就不要吵了,回憶一下往事崢嶸歲月不香嗎?我也很好奇你們這三年都經歷了些什么,有沒有遇上很好玩又難忘的事情?自認為最滿意的事情是什么?”邱萬能道。
“下次吧,死了這么多人,我吃不下。”元嬌道。
“元師妹,有話好說,別那么沖——”徐不會話沒說完,元嬌已經拂袖而去。
“不會、萬能,后會有期。”范式諄抱了抱拳,目光轉移到了任少君身上:“大家都是人類,你下手這么狠,小心因果。”說完,追著元嬌去了。
“在學校就急性子,經過社會的三年打磨,性子是一點都沒變。”徐不會沒有去追,邱萬能也沒去追,任少君自然更加不會去追,他平靜地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
“范式諄對院校有意思。”邱萬能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徐不會與任少君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你們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害怕。”邱萬能縮起了脖子。
“在書院的時候,范式諄就在追求元嬌,你不知道嗎?”徐不會道。
“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邱萬能的眼珠子瞪得和銅鈴一樣大,滿是震驚。
“我以為你知道,故意裝著沒看見。”任少君道。
“我也是。”徐不會道。
“知道個鐵錘,范式諄如果在書院事后就追求元嬌,為什么范式諄經常與元嬌頂著來?元嬌打賭輸了那次,范式諄還起哄嘲笑呢。”邱萬能道。
任少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徐不會解釋道:“吸引女孩子注意的方式有很多,范式諄這個哈兒選擇了一種最愚蠢的方式,要不然,也不會三年過去了,依然沒能打洞元嬌的心。”
“范式諄沒希望了。”邱萬能道。
“為什么這么說?”徐不會奇怪,范式諄不會追女孩子,邱萬能這個直男就更是生手了,一個生手,如何有資格評判其他人?
“元嬌訂了娃娃親,男方是宮家人。”邱萬能道。
“為什么我不知道?”徐不會眼神狐疑,邱萬能怎么會知道這樣的秘密,天外天與元家不在一個地方,兩人除了書院也沒有其他的交集。
“有一次以為青年俊杰來找元嬌,那次,你們剛好去了挑戰嵩山使者的測試。”邱萬能道。
“不說其他了,我們還是說說楓葉城吧。”徐不會對元嬌不感興趣,主要是太湖求不著元家,雙方間隔太大了,基本上不會會有仇怨,也不可能會有什么交情,太遠了,串個門都得半年。
“我有一個想法。”邱萬能道。
“什么?”徐不會看著他。
“把少君的模式復制到其他城池去,老師不是等我們的作業嗎?整幾個楓葉城,我就不信畢不了業。”邱萬能發狠道,“幾個不行,就弄十個八個。”
“……”徐不會!
“……”任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