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極的實力強則強,骨子里卻是強盜思維。一個人活著,很簡單,吃飽就行,可是,一個家族想要延綿傳承,就離不開社會,社會是由人構成的。小水池出不了大龍,只有海洋才能孕育出強大的生物,宮氏城的反對派如果都死了,只剩下宮家的人,就等于從大海退回小水池,最終會因為脫離了社會,慢慢走向滅亡。
劉危安沒有解釋,他輕飄飄落在了地上,攔住了一個試圖撿起黃銅大鼎的年輕人。
“這件兵器不適合你!”
黃銅大鼎是托鼎太歲的兵器,托鼎太歲死了,黃銅大鼎掉在地上很長時間沒人理會,卻不想,不是大家不理會,而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下手,現在亂起來了,就有人忍不住了。不過,青年顯然是低估了黃銅大鼎的重量,在托鼎太歲手上似乎輕飄飄的,可是,他嘗試了一下才知道,這玩意重的像一座山。
“你想干什么?”青年警惕地看著劉危安。
劉危安微微一笑,走到黃銅大鼎前,青年想阻攔,卻又不敢,正猶豫著,就看見劉危安抓住黃銅大鼎的一只腳,也不見他如何發力,輕輕松松就舉起來了。接著光芒一閃,黃銅大鼎消失不見。
“諸位,這是本王的戰利品,大家就不要惦記了。”劉危安對著暗中蠢蠢欲動的人群淡淡地說了一聲,接著又對青年道:“兄弟,見好就收,過猶不及。”說完,出現在了數百米外的雙錘邊上,一巴掌拍死了兩個爭奪雙錘的高手,把雙錘也收進了空間戒指。這對錘子也是好東西,宮家大佬的兵器能差勁嗎?
青年看見這一幕,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思索了片刻,最終心情復雜地離開了。雖然被劉危安截胡了,但是劉危安也救了他,以他的實力,根本拿不住黃銅大鼎,最后的結果,只會是被他人所害。
謝無極對劉危安的行為相當無語,他還以為劉危安去干什么呢,害得他跟在屁股后面嚴神戒備。誰知道他竟然是去撿兵器,這種事情,他都不屑干,實在有失身份。
“來了!”劉危安又躍上了屋頂,跟在后面的謝無極雙腳剛剛落在瓦片上,肩膀猛地一沉,汗毛在一瞬間豎起來了,他死死盯著宮家的方向,一只巨大的手掌從宮家府邸深處探出,剛看見時候還是正常大小,轉眼間大如山岳,遮天蔽日。
大手落下,預想中的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發生,很多人為之愕然,不過馬上愕然變成了驚駭。
大手收回,進入宮家府邸的游兵散勇幾乎滅絕,喧鬧的廝殺聲瞬間少了一大半,死的都是敵人,宮家的高手,一個都沒死,哪怕是陷入與包圍之中的人,也沒死一個,不僅沒死,連一點傷痕都沒有,房屋建筑也沒有受到損毀。
這是怎樣的一種手段,這已經不算武學了,幾乎可以稱之為神通。
“冒犯宮家者,殺無赦!”蒼老的聲音響起,不知多少高手渾身巨震,八個字,宛如八顆炸彈,震得一個個神魂移位,氣血翻涌,部分實力比較弱的人,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臉上全是駭然。
“我就知道還留了一手!”武神風沒有猶豫,直接殺了過去,然而,還未靠近,就被一巴掌呼了出去。
當——
銅鐘倒飛向天邊,武神風則被彈射上了天空。大如山岳的巴掌追上武神風,即將擊中武神風時候,一道劍氣刺破了巨手的掌心。手掌吃疼,嗖的一下縮回去了。
“老匹夫,看你還能出多少招?”回過神來的武神風大怒,他召回黃銅大鐘再度殺向宮家深處,音波蕩漾,虛空扭曲,不知道多少建筑化為廢墟。
玉步君依舊是沒有說話,手中卻多了一柄劍,從另外一個方向殺向深處,可怕的波動傳來,光芒幾乎撕破黑夜,偶爾溢出的氣息,強大如謝無極都毛骨悚然,更不用說普通的高手了,除了不鬼族的士兵,玉家和武家的人馬,再也沒有人敢進入宮家府邸了,雖然宮家府邸很多院墻缺失,大門也倒下了,只要想進都可以進,沒人阻攔,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踏足半步。
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大片大片天空被打爛,武神風的黃銅大鐘幾度被擊飛,好在黃銅大鐘堅硬無比,不管怎么拍打,就是不爛,到最后,武神風和玉步君開始大口大口吐血,宮家深處的房屋開始倒塌,顯示出宮家的這位厲害人物也不好受。
整個宮氏城都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一戰,宮家的高手們在祈禱自己家的老祖宗贏,敵對勢力則是希望玉步君和武神風贏,要不然,他們就倒霉了,毫無疑問,宮家贏了是要秋后算賬的。
謝無極也在緊張地盯著,忽然,他反應過來,奇怪地看著劉危安,按照道理,劉危安是最不希望宮家翻盤的人,為什么他一點都不著急呢,如果他這個時候加入戰斗,宮家這邊必輸無疑,可是他卻什么都不做,還有心情吃零食,這是為什么?
“有沒有興趣賭一把?”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目光,劉危安突然回頭看著他,笑容玩味。
“賭什么?”謝無極問。
“就賭結局,誰能勝出!”劉危安道。
“不賭!”謝無極搖頭。
“為什么?”劉危安有些奇怪。
“我母親曾經告訴我,拒絕黃拒絕賭。”謝無極道。
“……”劉危安目瞪口呆,這答案令他措手不及。
恐怖的波動從地底傳來,仿佛要把大地掀翻,蒼老的聲音充滿震驚與憤怒。
“竟然是你們——”
刺目的光華落下,露出武神風與玉步君狼狽的身影,遮天蔽日的大手已經消失不見,勝負已分,誰都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事,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宮家輸了,這就夠了。安靜的城市沸騰了,各路高手齊出,殺向宮家府邸,宮家的高手如喪考妣,緊咬牙關,一言不發,默默抵擋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劉危安卻很清楚,相傅靈蕓出手了,這也正是他不出手的原因,宮家如果贏了,最先倒霉的絕對是相傅靈蕓,而非他。宮家留守的老祖已經死亡,謝無極以為劉危安要動手了,豈知,他依舊不慌不忙吃著零食,他正想詢問其目的,忽然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