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叫花曾經提到過,在泉水城,有大恐怖,他當年就在泉水城吃過大虧,差點死掉,以至于留下心魔。
與楚叫花子聊天的時候,劉危安只是好奇了一下,沒有問太多,畢竟,時間過去那么久了,但是現在猛然聽見這個名字,他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泉水城在很多人眼中,是一座沒有存在感的城池,人口三十多萬,沒什么特色,連叫得上名號的高手都沒有,門閥弟子歷練,書院弟子游學,幾乎沒有選擇去泉水城的,好比班級里面中等偏差又沒有特長特點的學生,長相普通,學習普通,性格普通,畢業之后,就被老師和同學們遺忘了。
一邊趕路,劉危安一邊仔細回憶楚叫花子說過的話,但是他把所有的細節都回憶了一遍,也沒有弄清楚叫花子口中的大恐怖是什么,不過,他的臉色卻是很難看。為了節約時間,劉危安一個人出發的,沒有騎馬,很快,泉水城便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他猛地止步,停在三公里之外。
靜,太靜了,靜的可怕,靜的詭異!
別說王江東正在攻城,就算王江東沒有來,一座城池也不可能如此干凈,這可是白天,不是后半夜。后半夜也不可能如此安靜,沒有打更人還有狗吠聲呢。還有,王江東以及大軍呢?
城門外,不見人,城門下,沒有守衛,也沒有尸體,沒有廝殺過的痕跡,難道王江東還沒到?
不可能,按照時間推算,早就到了。難道,王江東又遭遇到了魔獸,再次改變了路線?
不可能!劉危安馬上否決了這種可能,王江東如果沒有出現,泉水城就不至于是這種情況了。
腦海里面閃過無數念頭,最后劉危安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入了泉水城,跨過城門,他的眼睛微微一縮,隨即恢復了正常,若無其事從人群中穿過,繼續向前走。
大街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人,都是平安軍的戰士,每個人都睡著了一般,沒有半點知覺,然而,每個人都是睜著眼睛的,滿臉痛苦,卻無法動彈,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王江東、聶破虎、牛十七等實力最強的幾人則是盤膝而坐,苦苦支撐著,從頭頂冒出的白氣還有冒出的青筋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快到極限了。
劉危安仿佛看不見他們,一直走到十字街道交叉的地方才停下來,眼前是一個水池,有泉水從地底噴出來,水質清洌干凈,不可思議的是,源源不斷的水從地底噴出來,池子里面的水卻始終與石壁相平,不會溢出來。
劉危安站在水池邊上,靜靜地看著噴泉,沒有說話。足足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噴泉終于發生了變化,突然噴泉里面出現了一張扭曲而模糊的臉龐,因為太模糊了,甚至無法分辨是人臉還是動物的臉。
“竟然能找到我,你是什么人?”這張臉竟然會說話。
“第三荒,劉危安!”
“你是這些人的頭?”臉不僅會說話,而且說的是大陸的通用語言,字正腔圓。
“對!”
“為什么要來打擾泉水城的安寧?”
“這是一個誤會。”劉危安少見的十分客氣。
“這么多人,殺氣騰騰,你說是誤會?如果不是我出手即使,泉水城已經血流成河了。”
“所以才說是誤會,走錯路了。”劉危安道。
“走錯了路就要付出代價。”
“前輩能否念在初犯,網開一面?”劉危安問。
“你死了,他們就能活。”
“前輩有些強人所難了。”劉危安道。
“那又如何?”
“前輩想要怎么樣?”劉危安問。
“我已經說過了。”
“既然沒有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前輩何必咄咄逼人呢?”劉危安道。
“你也可以反抗。”
“既然如此,請恕我不客氣了。”劉危安的話音落下,空氣中的溫度猛然提升,幾個呼吸的時間,水池化為熔爐,大量的水被蒸發,熱氣騰騰。
“焚天之焰!難怪有膽子在我勉強放肆,你以為有焚天之焰就能保護你嗎?做夢!”
劉危安立刻感覺自己的血液不受控制,準確來說,不是血液,而是血液里面的水分大量流失,從皮膚滲透出去。
水池里的存在可以通過控制水而控制人的生死,人類體內70是水分,如果沒了水,那就等于死亡了。
“黑暗帝經!”
黑霧籠罩身體,從體內排出水分的速度立刻下降了一大半,可是,依然沒有停止,大量水分的流逝,劉危安明顯感覺身體發出不安的信號。
“不滅傳承經!”
一股一股澎湃的力量涌出,水分流失的速度再次下降,可是,依然沒有止住,劉危安保持思維的冷靜,把一生所學都釋放出來,各種光芒閃耀,體內響起了滔滔的大河之音,一波一波的恐怖氣息在長街上空。
水池里面的水出現了波瀾,從不溢出的水溢出來了,里面的那張臉更加模糊和扭曲了。
“鎮魂!”
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溢出,仿佛一把絕世利劍,斬斷了某些東西,劉危安立刻感覺到水分流失停止了,控制他身體內水分的力量消散了。
“這是什么力量?”模糊的臉的聲音充滿詫異和不可思議。
“前輩生活在泉水城這么多年,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無比,應該不想換地方了吧?”劉危安道。
“你威脅我?”水中的臉很生氣,也因此更加扭曲了。
“前輩現在并未受到任何損失。”劉危安道。
“我的安靜已經被打破了,難道這不是損失?”
“如果前輩不愿意被打擾的話,晚輩倒是有辦法。”劉危安道。
“你有什么辦法?”
“晚輩可以把泉水城列為管制區域,那么誰可以進來誰不可以進來都能管控,一切根據前輩的心意來。”劉危安道。
“此言當真?”
“自然是真的。”劉危安語氣誠懇。
“我要考慮一下。”
“前輩對我還不是很了解,其實,我還是一個陣道師,造詣還行。”劉危安道。
“人,我可以放了,但是你必須做到你的承諾,不讓別人來打擾我。”
“成交。”劉危安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