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認為血衣教是害群之馬,可是,一次與書院老師聊天時候,老師隱晦地提出,其中似乎另有隱情。”任少君道。
“什么隱情?”劉危安來了興趣。
“老師只是提了一句,沒有細說,我能感覺,老師在顧忌著什么。”任少君搖頭。
“書院老師都害怕嗎?”劉危安若有所思。
“后來,我暗中調查了關于血衣教的事情,發現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任少君道。
“哦?”劉危安看著他。
“歷史上,曾經有個三次大規模針對血衣教的圍剿,第一次的時候,書院沒有成立,但是第二次和第三次,書院都沒有參加。”任少君道。
“還有這樣的事情?”劉危安立刻意識到這件事很不尋常,書院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象征著公平、正義、善良的,書院的名聲是不能有失的,這是書院的根基,按照血衣教的做派作風,那是妥妥的邪惡教派,對于這樣的教派,書院是必須站在對立面的。
一次沒有參與圍剿,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擱了,情有可原,但是兩次都沒有參與,這就說不過去了。
“可是,我找尋了很多資料,都沒有找到關于為何書院不參與的原因,我曾嘗試過詢問老師,老師要么不愿意提,要么直接說不知道,還勸我不要好奇這件事。”任少君道。
“歷史會掩埋很多真相,但是很多真相也會在歷史之中浮出水面。”劉危安道。
“不過,真相往往是很多人不愿意看見的。”任少君道。
劉危安微微一笑,問道:“你喜歡喝茶嗎?”
“很少。”任少君道。
“我之前也很少喝,不過,喝的時間久了,忽然發現有些離不開茶葉了。”劉危安道。
“喝茶的人不會上頭。”任少君道。
“提條件吧。”劉危安的笑容一收,淡淡地道。
“我們任家在楓葉城的時間也算不短了,但是在我們之上,還有陳、王、陸、趙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不除掉,誰也別想掌控楓葉城。”任少君道。
“你仔細說一下四大家族的情況。”劉危安道。
“陳家的勢力主要在城主府,楓葉城的法律條文,基本上出自陳家之手,王家人天生善于理財,楓葉城內百分之六十的錢莊、當鋪都是王家的,陸家是楓葉城最大的地主,一家占有楓葉城四分之一的土地和田產,楓葉城流傳著一句話,陸家如果不高興,楓葉城會死掉一半的人,這話有些夸張,但是靠著陸家吃飯的人超過十萬卻是真的,趙家劍走偏門,靠著販賣奴隸起家,接著進入賭坊和青樓行業,如今,趙家已經成為了楓葉城最大的奴隸主了。”任少君雖然常年不在家,但是四大家族的事情卻是了如指掌,主要是四大家族太有名了,牢牢掌控者楓葉城的方方面面,他就是想不知道也不行。
“四大家族的關系如何?”劉危安問。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么多年下來,四大家族彼此聯姻,早已經形成了利益共同體,他們內部之間也有競爭,但是都比較克制,一般不會隨意進入其他家族涉足的領域,一旦有外地入侵,他們就會團結一致,共同對外。我記憶中,有三次外面的力量想進入楓葉城,都被四大家族聯手擊退了,那三個外面的力量灰頭土臉,損失慘重,最后不得不退去。”任少君道。
劉危安點了點頭,這和他想的差不多,歷史都是驚人的相似,能在激烈競爭之中存活下來的家族,都是走同一條路,求同存異。能夠真正做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
“不過最近發生了一件事,或許可以利用。”任少君忽然道。
“什么事?”
“王家的王佑鈞從小頑劣不服管教,大人要他做的事情,一件都不做,大人不允許他做的事情,他偏偏要做,橫行霸道,是一個狗見了都要搖頭的主兒,但是大家知道他是王家家主最寵愛的孫子,誰也不敢得罪他,都讓著他,但是事情總有例外,幾日之前,王佑鈞在《來財賭坊》與幾個外鄉人發生了爭執,外鄉人可能是不知道王佑鈞的身份,失手把他給殺了——”
“殺了?”劉危安眉毛一挑。
“殺了!”任少君點頭。
“這就有意思了,《來財賭坊》屬于趙家吧?”劉危安問。
“賭坊屬于狗三兒,不過趙家占了80的股份。”任少君道。
“這個王佑鈞在這之前,與趙家的子弟,是不是發生過矛盾?”劉危安問。
“荒主料事如神,確實如此!趙忠堂一個喜歡的姐兒被王佑鈞強行拉去陪酒,兩人因為這件事差點打起來了。”任少君驚訝,因為他壓根沒提這件事,街頭小巷也沒有關于這件事的傳言,因為被壓下去了。
“王佑鈞調戲了趙忠堂的姐兒,然后王佑鈞死在趙家控股的賭坊,不管這件事趙家是否參與,趙家都脫不了關系。”劉危安道。
“趙家第一時間把幾個外鄉人控制起來了,趙家的大管家親自把人押送到了王家,已經過去幾天了,王家還沒有表態。但是已經有風聲傳出來了,王家的老太爺很憤怒,把玩一甲子的骨瓷都摔了。”任少君道。
“你對這件事怎么看?”劉危安問。
“巧合!”任少君說的很肯定。
“那么,該如何利用這件事做文章呢?”劉危安沒有追問原因,因為他的判斷也是巧合。趙家真想做點什么的話,有太多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完全沒必要讓自己置身泥潭,瓜田李下,老江湖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當然,也不排除趙家故意如此,以迷惑其他人,可是,這顯然不是什么上策,趙家完全有條件也有機會嫁禍陳家或者陸家,這樣比讓自己下水要好的多。
“讓趙忠堂躲起來。”任少君道。
“需要我做什么?”劉危安知道任少君把這件事說出來必然是有原因的,果然——
“趙忠堂的身邊多了兩個高手,如果能夠無聲無息讓兩人一同躲起來,就不會有破綻了。”任少君道。
“茶有點淡了。”劉危安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有些遺憾。
“告辭!”任少君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