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其他人從油性手感,爭論種老種嫩,密度高低,以及糯種還是冰種玻璃種,是否達到了祖母綠,程秋蕓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鐲,要不是因為有一塊瑕疵,自己這一只手鐲,也能值大錢。
“大家看,如果能夠起出這么一塊大小的滿綠,值個十萬,絕對沒有問題。”傅大少從脖子上取下佩戴的掛件,向眾人一揚道。
“哇,好玉!”“這就是滿綠翡翠!”各人紛紛圍了上去,拿在手中鑒賞,連聲贊嘆。
傅大少的觀音玉佩,不過雞蛋大小,厚不到一厘米,整塊玉佩晶瑩剔透,綠意盎然,猶如凝脂一般,散發出油潤柔和的光芒。
有錢人的世界完全不是平頭百姓所能想象,身上隨便一塊玉佩,就價值不菲。
伍樊抓住程秋蕓的右手望了望,二人相視一笑,她的手鐲雖然是祖母綠,但拿不出手炫耀。
回到八仙桌邊,伍樊摸了摸翡翠原石,他只能tòu侍一厘米,必須由給出各項數據。程秋蕓跟隨過去,她也很好奇,這塊原石的綠,比得上自己的手鐲。
有一句話說,黃金有價玉無價。玉石街邊的店鋪成行成市,擺滿了雕琢好的翡翠工藝品,價格卻極是便宜,是因為等級太低。
伍樊向發出了命令。
密度曲線似乎有一點不對,裂紋分布也密了一點。由此可見,這一個窗口開得太詭異了,剛剛好位于一片裂紋沒有穿透的地方,形成了相對完整的區域,而且厚度很薄,大約三四毫米。
啟動tòu侍印證,果然如此。
從大小來判斷,根本無法和傅大少的玉佩相比,如果要雕琢的話,也無法雕成玉佩,做成手鐲或戒指更沒有可能。這是顯而易見的,玉石街上擺賣的玉佩,都比這一片可以起獲的區域,要厚實得多。
“一百零三萬。”“一百零四萬。”。。。。。。
現場的老板們,都豪氣地報出來了價錢,開始競拍,將伍樊驚醒了過來。
“程秋蕓,我們回去看熱鬧吧!”伍樊轉頭,望向程秋蕓道。
“啊——”伍樊低聲驚呼。他眼前的人,并不是程秋蕓,而是一具渾身雪白,冰肌玉膚,酥峰挺立,曲線完美的人體,猶如一尊精美絕倫的女神雕像。
“怎么了?”女神雕像轉過頭,卻發出了程秋蕓甜膩悅耳的嗓音。
停止tòu侍!伍樊趕緊發出指令,滿臉通紅,向程秋蕓尷尬一笑,道:“我們坐到沙發那邊去,看他們競拍。”
“一百二十萬!”傅大少沉穩地報出價格。
“一百五十萬!”徐老板這一次勢在必得。
伍樊望向全場,各個老板都神情振奮,猶如看見了獵物,躍躍欲試,都準備隨時開口,報出價格。
上官俊才也想報價,望了一眼伍樊,見伍樊微微搖頭,就打消了念頭。
三四位珠寶古董鑒定師傅,則氣定神閑,不時和身邊的大老板咬一咬耳朵。茅師傅的右手伸到傅大少身前,做了一個ok的手勢,落在了伍樊的眼中。
現場的競拍氣氛,越來越高漲,報價已經到達了三百三十萬,還在繼續。
“有錢真好,能買到自己最鐘愛的珠寶!我要創業,發了財的話,也能像他們一樣,女人還是不能依靠男人。”程秋蕓挨在伍樊身邊,美麗的雙眸放出光彩,投向緊張的競拍場面,吹氣如蘭,神情幽幽地道。
聽到程秋蕓的話,伍樊轉過半個身位,臉帶微笑,眼望著程秋蕓那絕美的面容,贊許道:“你這樣的想法很好,嶺南人不是有一句話說,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撲哧——”程秋蕓笑了起來,“你真逗!”程秋蕓說了一句,立即垂下了眼臉。半晌,又抬眼望了望伍樊,輕聲道,“你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剛剛在鑒賞翡翠原石時,伍樊的眼神就有一點怪。
“沒有啊!絕對沒有!”伍樊的臉色通紅起來,神色有一絲慌亂道。之前見到程秋蕓不著寸縷的誘人酮體,那一幅畫面在腦海中老是揮之不去,令伍樊血脈賁張,需要運行真氣壓制下去。
“你說,那塊翡翠原石,真的那么好,那么值錢嗎?”程秋蕓問道。
“里面碎得不成樣子,一文不值!”伍樊隨口低聲道。
“啊,你說什么?”程秋蕓被熱烈的競拍場面分了一下神,沒有聽得太清,于是疑惑再問。
“六百八十萬,多了我就放棄了!”一位手上戴了鉆石戒指,一身名牌衣服的中年老板叫道。
“太有趣了!”伍樊以前在電視上見過拍賣會,如今身臨其境,才算真正見識到了。
“七百八十萬!”徐老板毫無放棄的意思,繼續叫價。
“八百萬,徐大老板,你不能仗著錢多,和我爭到底吧!”傅大少不滿道。
“沒辦法,傅大少,其他好東西我都可以讓,但這一件不行。”徐老板呵呵一笑道。
“現在緬甸政府出ll臺了更加嚴格的管制辦法,翡翠開采少了,流通到市面上的更少,這樣的翡翠,買一件少一件。”蔡師傅插話道。
“八百一十萬!”李老板停息了一陣,這時又斜刺里殺出。
“八百五十萬!”傅大少雙手撐在腿上,瞪了李老板一眼,加價道。
“九百二十萬!”
徐老板氣勢如虹,一下加了七十萬,希望一舉拿下。
傅大少轉頭看了伍樊兩眼,臉色露出疑惑的神色。
“一千萬!”傅大少不甘示弱,挺直了身軀,重新重重坐到沙發上,雙手抱胸。
“一千一百萬!”李老板再次報價。
“一千二百萬!”半晌,徐老板這才報價。
“一千五百萬!”李老板這次全力出手,原來他才是最為勇猛,志在必得。
此時,現場安靜起來,再無人出價。
傅大少又看了伍樊兩眼,可能因為坐得距離稍遠,想要問話,又覺得不妥。
“一千五百萬第一次。”“一千五百萬第二次。”“一千五百萬第三次,成交!”老閻最后兩個字一出口,緊張的神色似乎立即松弛下來,望向李老板笑開了花。
“恭喜李老板,恭喜恭喜。”老閻上前,要和李老板握手。
“伍樊,為什么你到了最后,都不出價?”傅大少的嗓音響起來。
眾人都看向伍樊,心中疑惑,是呀,這個小伙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翡翠原石的競拍,卻是什么道理?按他先前競拍筆筒的風格,最后應該爭奪才是。
“哼,他之前撞了狗屎運,剛剛賣得的三百萬還沒有捂熱呢,這么后生,肯定看不懂翡翠!”蔡師傅以不無譏誚的語氣道。
“蔡師傅,不要取笑后生人。要知道,莫欺少年窮!當年我是從賭石起步,輸得一塌糊涂,現在還不是豪宅豪車,雖然上不了福馬斯富豪榜,但也算身家億萬。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李老板道。
眾人轟然大笑起來,都說李老板人情練達,世事洞明,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將來登上福馬斯富豪榜,指日可待。
李老板被眾人夸贊恭維,又拍下了心水的翡翠原石,滿臉紅光,春風得意。
“伍樊應該不是不懂翡翠,否則他就不會和人合伙開珠寶公司,我奇怪的是,他對這塊翡翠明顯不感興趣,和他看中筆筒的時候,完全不同。”傅大少將他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哦,傅大少你就這么相信他的眼光?”徐老板一聽,勾起了好奇心,問道。
“切,他那能算眼光?筆筒不過是撞了狗屎運,你還真當他是翡翠玉石的鑒定行家呀!”蔡師傅一臉不屑的神情道。
“茅師傅,你才了解他,他的鑒定水平很高,是不是?”那位一身名牌的老板問道。
“老蔡,話可不能說得這么絕對。伍樊雖然是我帶來的,但我以前也只是和他僅見過兩次面,他有多高的鑒定水平,我和你們一樣,并不知曉。所以,我們也不能一口咬定,人家完全是撞狗屎運。”茅師傅見許多詢問的目光投來,趕忙道。
“各位,我是第一次參與競拍,以前也沒有鑒定過翡翠玉石,希望大家不要誤會。”伍樊見幾位有身份,有地位的富豪和鑒定大師,為他爭得不可開交,不得不站起來聲明道。
隨后,伍樊坐了下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不是呀,伍樊,記得之前你跟我說過,里面碎得不成樣子,一文不值的。”程秋蕓眼見伍樊被人貶損,而他自己居然如此謙遜,不由生出打抱不平之心,輕聲道。
人要臉,樹要皮。程秋蕓從小就是學霸,有強烈的自尊心,所以讀書非常努力,年紀輕輕就博士畢業。
程秋蕓的一句話,說得并不大聲,但在此刻短暫的安靜下,卻如一塊石頭,投進了水面,引起了巨大的漣漪,掠過其余所有人的心頭。
“什么?他居然鑒定為碎石,一文不值?”郭師傅率先驚叫出聲,用匪夷所思的眼神,望向伍樊。
“小小年紀,就敢冒充行家里手,必定要丟人現眼。這一塊翡翠原石,價值千萬,哪里是他能信口雌黃的。”蔡師傅怒氣沖沖道。
“后生仔,不是我不幫你,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李老板的神色,也嚴厲了起來。
“有料道,敢于相信自己的判斷,說不定還真讓他說中呢!”徐老板雖然豪邁爽朗,但想起最后的競拍,差點得手,此時反而生出一絲后怕之心。
“稍安勿躁,我相信伍樊,不如現在打個賭,我出一百萬,賭這塊翡翠原石開跌!”傅大少似乎相信了自己的判斷,立起了賭約。
“我,我沒有說過是一塊碎石。”伍樊心急如焚,瞪了程秋蕓一眼,趕緊聲明道。
可惜,他的聲音被淹沒了。
“賭就賭,我賭漲!”“我也賭漲,一百萬!”“我賭跌,可不可以加碼?”“我也賭跌!”眾人情緒高漲,高聲呼叫,紛紛參與賭局。
正在打包翡翠原石的老閻,此時卻慌了神,連忙向眾人揮手,示意安靜。
“各位老板,你們賭漲還是賭跌,都沒有問題,但必須等李老板付款后,才能去皮開賭,否則到時李老板反悔,我的損失可就大了。”老閻道。
李老板撥開了手機,瞪了老閻一眼,道:“老閻,我又不是第一次拍你的東西,至于這樣嗎?我馬上給你轉賬。”
“還是李老板通情達理,我這不是小本生意嘛,還要養家糊口呢!理解萬歲,理解萬歲!”老閻呵呵直樂,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道。
還沒有完全打包好原石,老閻聽到手機嘀的一聲,撥開看了信息,放下心來,快速地捆好提帶,交到了李老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