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總裁,怎么回事?怎么能要我家伍樊去殺人?”程秋蕓開門見山問道。她處理事情的風格,比以前更加直接,快刀斬亂麻,做了一段時間的總經理,做事更講究效率。
“我知道你和伍樊的關系,所以,也把你叫來商量,因為你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上官琴玉道。
“上官大小姐死都不肯嫁給燕京一個姓陸的人,而這個人也想要殺我,所以,這次我要和他拼死一搏。這是他發給我的短信,你們看。”
伍樊不好叫琴玉,以免在程秋蕓面前,顯得和上官琴玉過于親密。他將手機的短信翻出來,先遞給了程秋蕓瀏覽。程秋蕓接過手機,看了許久,短信的內容,令她不寒而栗,面色煞白,睜大了雙眼,望向伍樊。
黃茵從程秋蕓手中拿過伍樊的手機,看了短信后,又遞給上官琴玉。
“這個人叫陸燕飛,是燕京隱秘的頂級豪門子弟,他也是修道者,而且境界遠遠高出我。在燕京時,他一掌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是裝死才逃脫他的毒手。”伍樊不能不解釋。
“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程秋蕓大聲叫了起來,情緒激動。
“秋蕓,你不要激動,上官大小姐遇到了她一生中最大的麻煩事,我也是一樣,就算早一點告訴你,又能有什么改變呢。”伍樊安撫程秋蕓道。
“你現在說,要去和別人拼命,如果你有意外,那我怎么辦?你有沒有替我考慮過!”程秋蕓的情緒平復了一點,但眼中流下了兩行淚水。
“程秋蕓,我向你道歉,是我連累了伍樊。”上官琴玉站起來,抓了一下程秋蕓的手道。
“我們大小姐從來沒有見她哭過,昨夜她在房里,哭了一整夜,程總經理,如果你也遇到討厭的人,卻不得不嫁給他,你就能理解大小姐的心情。”黃茵在一邊道。
聽了黃茵的話,程秋蕓的一雙淚眼望向上官琴玉,默默地點了點頭。女人最容易起同情之心,怪不得上官琴玉今日看起來如此憔悴,原來經受著這樣的痛苦。
“好,伍樊,如果你和人拼命,我也要去,大不了一起死!”程秋蕓轉頭望向伍樊,一臉堅毅道。
“你跟著來,幫不上我的忙,可能還會連累我,還是不要跟著我,好不好?”伍樊感受到了程秋蕓有心和自己做一對同命鴛鴦的心意,心中一熱,抓住她的小手,深情地望著她的雙眸道。
美貌和智慧并重的美女博士程秋蕓,還是一個性情剛烈的女子,讓伍樊對她的愛意,又增添了一分。
所謂紅顏知己,不過如此,愿意同生共死。
“那,我就等你回來,等不到你,我就去死!”程秋蕓再也忍耐不住,倒在伍樊的懷中,淚水滂沱,哭泣道。
伍樊撫摸著程秋蕓的長發,不停安撫,說自己一定沒事,殺一個陸燕飛,并不是沒有勝算。
“可是,就算你殺了他,你還是要被判刑,槍斃。”程秋蕓哭道。
“不會的,修道界有自己的規則,實力為尊,殺了就殺了,沒有人會求助俗世的司法。”伍樊道。
“那,伍樊,我和黃茵吃過中午飯就出發去鵬城機場,你到鵬城的千禧酒店附近,到時我會告知你他住的房號。”上官琴玉道。她當然不希望伍樊送死,但面臨著巨大的痛苦,她寧愿和伍樊一起面對死亡,因為她對伍樊的情思,不會比程秋蕓少一分。
伍樊望向上官琴玉,語氣堅定道:“不,我和你們一起去接機,我就是要激怒陸燕飛,這樣,我的勝算會更大。”
望著伍樊,上官琴玉和黃茵都默默點了點頭。黃茵站了起來,示意大家現在該吃午飯了,她已經訂了酒樓的包房,現在快中午12點,可以出發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兩輛車駛向鵬城機場,即將抵達機場的停車場。
伍樊和鐘凱坐在后一排,黃水根開車,上官琴玉的勞斯萊斯在前面,她的司機開車。上官俊才在停車場邊招手,他比伍樊一行早一點到達,身后跟隨了苗師傅和小伙子秦良。
看見伍樊下了車,上官俊才神色憂慮,走到伍樊身邊,問是怎么回事,伍樊說,他已經決定和陸燕飛硬碰硬,有心故意激怒他。
“你說你不是他的對手,只怕要吃大虧,不過,來都來了,走吧,管他娘的。”上官俊才道,他也是一個不怕事的主。
機場出口,許多人在等候接機,有一幫年輕后生人帶了幾輛推車,在毫無顧忌地高聲談笑,十分顯眼。
“他們是陸家在鵬城的產業,雇傭來的服務人員,陸燕飛找來接送聘禮的。”上官俊才向伍樊道。
上官琴玉站在伍樊的左手邊,上官俊才在伍樊的右手邊,伍樊在中間,倒似伍樊是主人一般。
從機場內出來許多旅客,一些接機的人接到了,出口處一下子少了許多人。過了七八分鐘,才有一行人氣度不凡而來,當先的是一個矮胖中年人,四十多歲,濃眉大眼,身穿黃色唐裝。他的身后,正是陸燕飛,高大威武,最引人注目,其后跟隨五六個年輕人,裝束光鮮,每個人都推著大箱小箱,層層疊疊。
還距離十多丈 ,伍樊已經感覺到那矮胖中年人散發出的武道氣息,比陸燕飛還強大得多,境界估計達到了觸道巔峰。
“那個矮胖之人,是陸燕飛的小叔,名叫陸冠庭,掌管陸家的產業和大小生意。”上官俊才低聲道。
“此人的修道境界,還在陸燕飛之上。”伍樊壓低聲音道。
陸冠庭一行人直接向上官琴玉三人這邊走來,陸燕飛跨前一步,和陸冠庭并肩而行,臉色陰郁,用如刀的目光掃視了一眼,最后死死地盯住了伍樊。
陸燕飛萬萬料不到,伍樊居然在這個場合現身,而且和上官琴玉站在一起,看起來關系親密的樣子,他肺都氣炸了,停下了腳步。
陸冠庭仍然上前,油膩的臉上堆起了笑容,和上官俊才,伍樊,上官琴玉一一握手。
帶了幾輛推車的一幫年輕后生人蜂擁而上,將跟隨來的大箱小箱,七手八腳抬上推車,整理穩固,準備前往停車場。
陸冠庭的唐裝沒有扣上扣子,里面闖開了襯衣,顯得有一點滑稽,和上官俊才寒暄了兩句,發現了陸燕飛的異樣,望了望他。
“多謝來機場迎接。”陸燕飛忍住怒火,面無表情道。在這樣的場合下,不是發飆的時候,何況,要收拾伍樊這種境界低微之人,一個手指頭就足夠了。
伍樊強自鎮定,他玩味地望了陸燕飛一眼,面帶笑意,令陸燕飛心底的怒火愈加旺盛,他狠狠地盯了一眼伍樊,咬牙切齒,目光中透出殺意。
一行車隊上了高速公路,然后轉道,抵達了海邊的千禧酒店,這是一間傳說是超七星級的豪華酒店。運送聘禮的兩輛貨車,則直接去了距離千禧酒店不遠的上官琴玉家。當夜的宴席將在酒店中擺設,第二日,陸燕飛會到上官琴玉家見禮,呈上禮單,再離開鵬城。
飛機隨機運來的聘禮,只是一小部分,大頭是禮單上列明的陸家的一些產業。
六點的時候,酒宴開始入席,上官琴玉的爺爺,爸爸媽媽,叔伯兄弟姐妹都陸續到來。伍樊被上官俊才拉到了主桌,和他爺爺,爸媽,上官琴玉一桌。
“他叫伍樊,是元午科技的大股東,也是我們凡午珠寶的大股東。”上官俊才介紹伍樊道。
“哦,年輕有為啊!名叫伍樊是吧?”一身唐裝,頭發花白,面色紅潤的上官家主,上官俊才兄妹的爺爺上官宏拄一根龍頭拐杖,用欣賞的目光望向伍樊,夸贊道。
“陽光帥氣,不錯,還是個經商奇才。”上官俊才兄妹的父親上官峰也點頭贊道。
上官媽媽龔淑仙則用溫和贊許的目光望了望伍樊,又有意無意地望了望上官琴玉,心中疑惑,這個場合,將伍樊叫來,是什么意思。
上官宏和上官峰并沒有意識到什么,只道伍樊是生意伙伴,請來出席酒宴很正常,伍樊坐在主桌,說明他和上官俊才兄妹關系好。
黃水根和鐘凱坐在大廳最后面的一桌,和上官家的傭人一起。這樣的待遇,他們并沒有不滿,有大餐吃就好。
落座沒多久,陸冠庭和陸燕飛就到了,身后還跟隨了五六個族中兄弟,除了陸冠庭,各個神情倨傲,目光冷峻。
他們都是修道者,身上散發出威嚴的氣勢,來到這種普通人的場合,如入無人之境。
陸冠庭向上官宏,上官峰,龔淑仙客氣地致意,并代表陸家家主,陸燕飛的父母向他們問好。上官宏伸出手,口中說著辛苦了,示意陸家來賓入座。
但這一桌顯然坐不下這么多人,有兩三人要到旁邊一桌,陸燕飛的族中兄弟有三四人,也算懂得禮儀,轉身去旁邊一桌入座。
陸燕飛點過頭后,卻不入座,直挺挺站著,兩束冰冷的目光射向伍樊。
“你,伍樊,你不應該坐在這里。”陸燕飛手指伍樊,沉聲道。
陸燕飛的行為,讓眾人一驚,上官宏和上官峰更是面面相覷,又狐疑地望向上官琴玉和她身邊的伍樊。
龔淑仙則心驚膽戰,望著氣勢逼人的陸燕飛,神色緊張。旁邊兩桌的客人,已經注意到了主桌的氣氛異常,都望了過來。
伍樊不慌不忙站了起來,望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上官琴玉,轉頭面向陸燕飛,淡然道:“上官大小姐不愿意嫁給你,你又何必來下聘禮。既然遠道而來,既來之則安之,一起飲酒,把酒言歡不是很好嗎?”
上官宏和上官峰一見這個架勢,嚇得差一點跌下椅子,滑到桌底下。原來上官俊才兄妹是搞的這一出,這是作死的節奏啊,陸家是什么家族,哪里得罪得起。
“哈哈,哈哈。”陸燕飛一聽伍樊一之言,錯愕不已,不怒反笑。他直直地望著伍樊,實在想不明白,伍樊這個螻蟻,居然是自尋死路,太意外了。
“阿哥,你怎么了?伍樊,你也在啊!”一道悅耳的女聲傳來,眾人望過去,卻是兩個千嬌百媚的少女款款而來。
“陸燕涵,李美儀,你們來了?”伍樊招呼道。
兩個少女的衣裙款式,都近似古代的霓裳,陸燕涵一身素白衣裙,鑲的是天藍邊花,有如仙子,李美儀則是綠衣紅裙,明眸善睞。她們一進來,就吸引了大廳中的眾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