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以為伍樊這下就要被制住,任由自己發落,張玄時打出藍色的雷電鎖穴符后,就放松下來,站立在地,準備上前,狠狠羞辱伍樊一番。
“我打——”
伍樊再次揮拳。
張玄時被伍樊的大力一拳,轟個正著,踉蹌向后倒退幾十步,壯實的身體轟然跌倒,胸部肩部傳來劇痛,眼神里滿是驚駭。
“你,你使的什么法術?”張玄時艱難地開口問道。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伍樊竟然能夠破解他的雷電鎖穴符。雷電鎖穴符可是他苦修幾十年,直到三年前才制作成功,使出來威力無窮的符箓,是自己無比得意的絕技,對付悟道境界以下的修士,那是百發百中。前兩日,自己還可以碾壓這廝,但是現在,竟然被這廝擊敗,完全被他壓制,太詭異了。
伍樊在打斗的過程中,早已心知肚明,自己的真氣能量,和眼前的張玄時相當,但對方是經過了幾十年的苦修,真氣凝練得多,唯有利用仿制雷公錐的能量放大作用,才能匹敵。
張玄時是觸道初階,整整高出自己一重境界還多一階,雖然,幫助自己在修煉的過程中,拓寬了經脈,拓寬了丹田氣海,加上山洞中的靈石,讓自己快速地提升修為,但還是不夠人看的,唯有利用法器。
仿制雷公錐是地級上品的法器,果然不同凡響,握在手心打出一拳時,力量大增。
“姓張的,你不講道義,騙了我的法印,交不交出來?”伍樊上前,一腳踏住張玄時的胸口,喝問道。
“哎喲,別踩我。”張玄時凄慘叫痛。胸部挨了一拳,肋骨已斷了幾根,被伍樊一踩,更是痛得撕心裂肺。
“法印在我孟師叔那里,你找他要。”張玄時滿眼恐懼之色,此時只能服軟,道。
“住手!”
一個高大的身影飄然而至,在伍樊三丈外站定,高聲喝道。
“師叔祖。”“師伯祖”圍觀的道士們紛紛叫道。
“你就是那個冒牌掌門,我的法印呢?”一見來人正是上次那個老道,伍樊收了腳,轉身上前幾步,面對老道,玉樹臨風。
幾個年輕道士,趕緊過去將張玄時扶起,到一邊坐下。張玄時服下一顆丹藥,運氣療傷。
“法印是我龍虎山之物,既然你送回來,怎么可以要回去?!你一個小朋友,竟然有強大實力,敢到我龍虎山撒野,必定還得到了我龍虎山的其它寶物,這才實力大增,也一并交出來。”孟道長運起真氣,一身威壓之氣,磅礴而出,喝道。
“原來這小子是得到了我們龍虎山的寶物,這才有這么強大的實力。”一名道士道。
“對,要他交出來。”幾個年輕道士眾口一詞,高聲道。
“孟師祖十年前就達到了觸道巔峰,聽說不久就可以一舉沖入養道境界。”一名年輕道士說。
“我們龍虎山達到觸道境界的就沒幾個,那都是大牛之人,現在孟師祖一出,我看這小子就要死翹翹了。”有道士滿臉笑容,歡喜道。
“姓孟的,你一把年紀了,居然還信口開河。我好心將你們龍虎山的鎮山之寶送回來,是要親手交給龍虎山掌門道長,你竟然冒充掌門,想要私吞,真夠無恥。還妄言我得到了你龍虎山的其它寶物,無證無據,可以說,實在是無恥之尤。”伍樊被孟老道渾身散發出的真氣所威壓,但仍頂住壓力,面無懼色,針鋒相對,一字一句道。
《三花秘典》確實是在陰間時,張天師贈送給自己的,已是自己的私人物品,豈能說是龍虎山的寶物。雖然自己有做老師,未必要靠《三花秘典》來學習道法,但也是一本秘笈,伍樊豈能暴露出去,被人搶奪了去。
當著眾多龍虎山弟子的面,被人指責冒充掌門,私吞鎮山之寶,孟老道已是惱羞成怒。看來,原先的小算盤是要落空了。
“胡說八道,法印是真是假,貧道尚不知曉,正準備要給掌門鑒定。你小屁孩貪藏了不知多少其它寶物,肯定是我龍虎山的,今日不交出來,就要你性命。”孟老道眼中射出精芒,死死盯住伍樊道。這小屁孩的境界只不過是學道巔峰,居然能越級打敗張玄時,可見必定身懷寶物。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能搶到手,必定對自己的修道之路,大有幫助。十年了,自己一直停留在觸道巔峰,毫無進展,如果有一件寶物,能幫助修煉,一舉沖入養道境界,那是大有希望。
“伍樊。”“阿樊哥。”
兩道嗓音傳來,伍樊轉頭望去,只見黃水根和顧萱婷的身影,從房屋之間的一條道上,飛奔而來。
“你們怎么到來這里?”伍樊眼見兩人氣喘吁吁,面色通紅,顧萱婷婀娜多姿的身形,弱不禁風,不由心疼起來,拉住她蔥白滑膩的小手,問道。
“前日你離開一整天,我們擔心你出事,想到你應該來了龍虎山,就找來了。”顧萱婷楚楚可憐道。
“你跟人打架嗎?他們人多,快走吧。”黃水根抓住伍樊的臂膊,用力拉伍樊,道。
“兩位年輕人,快快走遠點,貧道跟你們的朋友有點糾紛,要武力解決,莫要傷到了你們。
”孟老道一鼓真氣,高聲道。
“啊——”黃水根和顧萱婷二人驚叫出聲。觸道巔峰的真氣外放,形成的壓力有如實質,將他們二人壓得胸悶,呼吸不暢,面色慘白。
“你們快快退下,我要跟這老道算賬。”伍樊說罷,雙手一推,巨大的力量傳出,將兩人推到了空中,飛行劃過弧線,到達遠處空地邊上的屋檐下,緩緩落地。
黃水根和顧萱婷二人都大吃一驚,想不到伍樊隨手一推,就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而且收放自如,將他們二人懸空推起,放到了遠處,簡直有如神仙。黃水根和顧萱婷駭然地相視一望,心中對于修煉道法的認識,再次加深。自己跟隨伍樊,走上修道之路,無疑是正確的,未來充滿期待。
“小屁孩,你真的不怕死嗎?信不信貧道一招,就能將你當場鎮殺,死無全尸。”孟老道喝道。他修煉道法五六十年,尤其八卦如意拳練得純熟,已到化境,威力更是驚人。即使不使用符箓,一個手指頭就能將眼前這個小屁孩殺死。何況,先前遠處觀望的時候,看見這小屁孩根本不懂拳法,只是憑借真氣渾厚,亂砍亂殺。也只有張玄時觸道初階境界的,才會在這小屁孩面前,左支右絀,抵擋不住。
“孟老道,我只是要回法印,再親手將它交給龍虎山掌門道長,你恃強凌弱,想要誣賴我貪了你們龍虎山的寶物,門都沒有,我怕你就不姓伍。”伍樊正氣凜然道。
從小,伍樊就養成了硬氣的性格,生活的艱難,磨煉了他的意志。如果是一個軟骨頭,碰到強人,就一味退讓,一味委曲求全,那不是伍樊。村里的黃支書蠻橫無理,欺善怕惡,但伍樊從來沒有怕過,心里是十分鄙視他。
雖然阿爺年近八十,伍樊與阿爺相依為命,艱難度日,早該被定為五保戶,領一點政府的補助,可是,管理區區委會居然置之不理。堂兄伍大同憤憤不平,有時到村委會去罵人,但因為他并不是當事人,黃支書頂了回去,說他多管閑事,說要當事人伍三爺或伍樊自己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伍樊也不去村委會懇求,以得到那點可憐的補助。管理區區委會,和村委會一套班子兩個招牌,是同一個基層組織。
搖尾乞憐,那是家狗的風格,而伍樊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他的做人原則告訴他,要做一個大寫的人。
“修道界的死傷,不受司法管轄,貧道就算不殺你,但將你打個半死,還是可以的。”孟老道揮手之間,一身浩浩蕩蕩的真氣,磅礴噴涌而出,轉瞬間凝成一柄大錘,撕裂空氣,呼嘯而去,在空中當頭向伍樊砸下,似乎下一刻,伍樊就要變成一塊肉餅。
巨錘撕裂虛空,卷動空氣,帶起颶風,轟鳴而來,聲勢恐怖。伍樊已然感到,四周氣流激蕩,如驚濤駭浪,撞得他腿腳打顫。
“這就是觸道巔峰的實力?”伍樊心下方知,觸道巔峰發出的力量,那是何等龐大,恐怖。
“我頂——”
伍樊挺住身形,傲然而立,朝上奮力一拳,要將巨錘蕩開。
“鐺——”
打出的真氣鋼柱,擊打在巨錘上面,巨錘只是略略一緩,仍然疾速砸下。
“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孟老道冷笑道。
伍樊胸口發悶,已然被砸個正著,一股巨大的壓力,沖擊身體,下一刻,就要成為一塊肉餅。
即使因為近段時日的修煉,吸收大量靈氣,伐毛洗髓,排出體內雜質,肌肉和骨骼都變得無比堅韌,但此刻,不被砸成肉餅,也要被砸入地下,身受重傷。
“轟——”
大地猛然顫抖,揚起滾滾塵土,飛沙走石。巨錘砸到地面,如一塊石頭投入水中,激起一圈一圈波浪,向外擴展,地面寸寸龜裂,有如地震。
所有圍觀的年輕道士,眼見孟老道彈指一揮間,力量之大,劈山裂地,翻江倒海,都是一臉駭然。觸道巔峰,那是需要仰望的存在,要是自己也修煉到這個境界,那是何等威風。年輕道士們都是一般心思。
顧萱婷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塵土散去,地面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
“吃我一拳!”
轉瞬間,坑洞邊上閃現一道人影,正是伍樊,他大吼一聲,一拳轟出。
“咦,居然能夠空間挪移?”
孟老道吃了一驚,以他的修為,即使不用眼睛,也能感覺到伍樊身處的位置。一個修道之人,丹田充盈真氣,只要神念一掃,即可探知到他的真氣所在和厚實程度。巨錘砸下地面的那一瞬間,孟老道突然失去目標,隨后,伍樊又突然出現,讓他大為震驚。此子果然身懷道家寶物,讓他能夠在空間中隱匿,挪移,實在是稀罕神奇。
“不能聲張出去,搞到手就好。”孟老道暗忖。
孟老道揚手之間,一道真氣涌出,轟向伍樊打來的拳頭。
剛剛巨錘砸在身上的那一刻,伍樊心知必然無幸,一念去到另一空間的靈石山洞中,隨即又穿梭回來,正要利用突襲,打孟老道一個措手不及。
“啊——”
伍樊一聲慘叫,向后疾速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