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樊穩穩進入了前一百名,上官琴玉冷冷地瞪了胡州王一眼,意思是說,你還說他不想做千氏家族的女婿呢,現在如何?
胡州王哈哈一笑道:“聽說待嫁的女子是八十七名,應該點不到他吧。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因為第三輪淘汰賽后,進入了前一百名的,就已經取得了被點選的機會,不少青年天才估摸闖入靠前的名次無望,于是放棄了擂臺賽。
第一個站在擂臺賽上的青年天才,竟然是真仙門閥莫云山畢家的畢憲,他是舍道巔峰,僅差一步跨入成道境界,劍宗三級。
在擂臺賽環節,只要擊敗一個對手,就至少穩穩跨入前五十名。畢憲敢于當先登上擂臺,應該是出于這個考慮。
“本人才疏學淺,但第一個上來打擂獻丑,只是出于領教我們西域的能人異士,學到一點東西,就是最大的收獲。在此,本人想要指定一人,向他發起挑戰。”
畢憲的話,讓所有在場之人都感到意外,想要知曉,他挑戰的到底是誰。
“本人第一要挑戰的,是來自凌霄學院的伍樊。”
畢憲的話音一落,所有觀眾和選手都難以置信,因為這個伍樊名不見經傳,但凌霄學院是一所三流學院,畢憲似乎是專門撿軟的柿子捏。
不過,閣樓頂上的多數人卻會心一笑,原來這個畢憲,在領取入場資格牌的考核時,因為輸給了伍樊而耿耿于懷,要在劍道上擊敗伍樊,挽回面子。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更多的觀眾意外。
“對不起,畢兄弟,我無意接受你的挑戰,請挑戰其他人吧。”
伍樊抱拳,在臺下致意,婉拒了畢憲的挑戰。
所有觀眾都明白過來,這個伍樊并無大志,小富即安,取得前一百名就已心滿意足。
雖然,前一百名未必能獲得待嫁佳麗的青睞,拋下繡球,但機會已是不小。
打擂比賽,難免拳腳無眼,被打下臺去,吃了敗仗事小,受了重傷就得不償失,伍樊的選擇,也可以理解。
突然,比劍臺左側的觀眾區貴賓席,卻傳出了一道粗獷的嗓音,裹挾了真氣,音量頗大,整個練武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伍樊,你這廝現在怕了,慫了,當時打我,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劍道水平西域第一,自己沒有資格參加劍道大會,那么其他所有人都沒有資格嗎?現在碰上了強手,就做縮頭烏龜了?只要你親口承認自己是縮頭烏龜,那就可以不用接受挑戰。”
伍樊定睛望去,說這話的,正是被自己揍了一頓的千殊雄,他這么激將自己,明顯是借機報仇。
千殊雄這廝修道天資不行,卻有一點卑鄙狡猾,胡編亂造說自己自稱西域第一,陰險得很。
“就是,劍道大會,友誼為先,切磋在后,都不敢接受挑戰,還不如去逛窯子,來這里想娶千氏之女,打錯了算盤。”
“這都什么人啊,這么狂,卻連擂臺都不敢上,鬧笑話呢。”
“凌霄學院的,怪不得。”
“西域第一,我看吃屎第一,高思學院的呂正都不敢自稱西域第一呢!”
一時間,各種怪話此起彼伏,嘲笑羞辱,紛至沓來。
在閣樓頂層的千殊敏望向樓下的伍樊,臉上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畢憲的行動,都是按照計劃進行,不給這個伍樊一點顏色看看,就難消心頭之氣。
一個形象邋遢,來自三流學院的小子,在自己面前拿腔拿調,氣派頗大,千殊敏十分鄙夷,她的眼中可揉不得沙子。
不要說自己是族長之女,當時要不是六長老出面,入場資格牌他是休想得到。..
“伍樊,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的話,就請接受挑戰,否則,這是對我們霧洲千氏一族眾多待字閨中的女子,極其輕視,極其不尊重。”
閣樓頂層傳出了一道女子的聲音,乃是千殊敏所發,她站在欄桿邊上,頭戴鳳冠,不認識她的人一見她的穿戴,都大致可猜出她的身份。
這是演的哪一出,伍樊的腦海中一片清明,千氏兄妹二人氣量如此狹小,是在公報私仇。
千殊敏的話一出,整個練功場炸開了鍋,觀眾紛紛鼓噪。
“還不上,不上就承認自己是縮頭烏龜!”
“婆婆媽媽的干什么呢,還比不比?”
“狂妄之徒,原來是外強中干,只能嘴上逞強,切,還敢自稱劍術西域第一呢。”
而所有進入前一百名的青年天才,都有一點憤怒,這個伍樊口出大言,目中無人,必須將他擊敗,羞辱他一番才好。
“一個三流學院的學員,就敢狂妄如斯,我們都不要活了算了!”
“就算是劍圣的弟子,也不敢說自己劍道西域第一,這小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他挑戰成功,我都要上去挑戰打擂,好讓他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有的人就是想搏眼球,出點小名,好回去在村里人面前吹噓。”
伍樊心知,這一場擂臺比試,是避不開的了,但他不想被人誣陷,于是走上了比劍臺,抱拳致意,朗聲道:“在下從來沒有說過什么西域第一的大話,還請那位仁兄,不要賴得就賴。舉頭三尺有神明,說話要負責任,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當時在場有幾個人,他們都可以出來作證,難道本少爺還會平白誣陷你不成?”觀眾區貴賓席的千殊雄毫不退讓,強辯道。
“你自己心里有數,在下倒不是害怕一場比試,來吧。”
伍樊不想繼續爭辯,因為這樣的爭辯無證無據,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
那些參加劍道大會的青年天才,全都面帶不屑,冷冷的望著伍樊。閣樓頂層上的那些待嫁佳麗,也都發出一陣陣噓聲,嘲笑聲。
林振宇通過了第三輪淘汰賽,站在人群中頗為伍樊抱不平,但又不好出來作證,他親眼目睹了伍樊領取入場資格牌的整個過程,是一直被人刁難。
畢憲取出了寶劍,激發出了一百多道銘文,電光閃閃,在半空中一劃,鄙夷道:“凌霄學院的高材生,上來了就比吧,磨磨蹭蹭的,還真像千小姐說的,不像一個男人。”
比賽區和觀眾區的人們都轟然大笑,伴隨了陣陣噓聲。
千殊雄面帶冷笑,一副睥睨天下的神色,望向比劍臺上的伍樊道:“這廝膽大包天,我要看著他被人揍成豬頭丙,丟人丟到家。”
“好,在下的劍道十分尋常,就領教畢老弟幾招。”伍樊取出驚風劍,激發出了銘文,略一運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莫云孤心劍第五式,曜日之光!”
眼見伍樊已經出劍,畢憲急不可耐,大喝一聲,使出了一種高級身法,腳踩八卦方位,向伍樊的方向疾速沖前三丈,同時手中寶劍擊出,一道劍光化作了十六道,朝伍樊轟去。
甫一打出劍招,眾多劍道高手就看得出來,畢憲的劍道境界確實達到了劍宗三級,而且處于巔峰,即將跨入劍宗四級。
“清風無量劍第八式,風情萬種!”
伍樊不敢怠慢,即刻輕輕躍上半空,打出一劍。
霎時間,漫天劍光有如天幕,掩蓋了襲來的十六道劍光,轟然爆響之后,煙塵升起。
達到劍師境界的所有修士,都立即看了出來,伍樊打出的劍招,看似聲勢浩大,但劍道境界只不過是劍師三級,足足低了畢憲一重。
詭異的是,伍樊的一劍,居然抵擋住了畢憲的一劍,這很不合理。
“莫云孤心劍第九式,撥云見日!”
畢憲顧不得多想,腳步靈活地變換了方位,再次一劍刺出,手腕一抖,劍鋒上挽出了七朵劍花,形如北斗七星,襲向伍樊。
這一手劍術,相當高明,識貨之人都暗自擊節贊嘆。
“清風無量劍第三十一式,空穴來風!”
伍樊一劍既出,在劍尖處隨手構建了一道禁制陣法,其中還運用了參詳《時空推演法》的心得。
這一道禁制陣法蘊含在劍光中,妙到毫顛,即便是一位劍圣在場,也看不出端倪。
劍光如風,帶著陰冷的寒意疾速席卷而去,七朵劍花霎時煙消云散,飄零凋謝。
畢憲身上感覺到一陣寒冷之時,已經身不由己,轟地一聲倒飛出去,手中寶劍脫手,重重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噴出。
伍樊跨步上前,縮地成寸,劍尖指向了畢憲的咽喉。
畢憲登時頸部一冷,肝膽俱裂,魂飛魄散,目光中滿是驚懼。
“別,別殺我,劍道大會,友誼在先,切磋在后。”畢憲擔心伍樊的手一抖,自己的脖子就要被刺一個透明窟窿。
伍樊退后兩步,道:“你可認輸?”
“我,我敗了,請伍兄手下留情。”畢憲面露愧色,張口結舌道。
變故突起,比賽區的所有青年天才,全都張大了口,呆若木雞,對這一幕難以置信。
伍樊平平無奇的一劍,居然有如此威力,如此詭異,不知為何能夠制住畢憲。
淘汰賽中,和畢憲交過手的青年天才,都知曉畢憲的劍道之強,萬萬想不到第二個回合,就被伍樊輕松擊敗。
“伍樊的劍道,太詭異了,神乎其技,比得上劍宗四級的修士!”一位青年贊嘆道。
閣樓頂層,一臉絡腮胡子的三長老高叫道:“妙,怪不得被蕭云劍圣收為關門弟子,平淡中見真意,伍樊的劍道水平,令人大開眼界。”
此言一出,樓下所有觀眾和青年天才們都心頭一跳,原來這個來自凌霄學院的伍樊,還是劍圣弟子。
千尋雪仔細地觀摩了伍樊比劍,她看不透伍樊的劍招,為何有此威力,但她身邊的千殊敏開始露出驚詫之后,又帶了一點鄙夷道:“想不到這個山野小子,還有幾分能耐。”
呂正雙臂抱在胸前,望向比劍臺上的伍樊,微微點了點頭道:“這樣的劍道水平,可謂得到了劍圣的真傳,表面上看是劍心無悔的境界,其實達到了闌珊彼岸。等一下,我倒是非常樂意,和他切磋一下。”
蔣蓮浩,彭富貴都達到了劍宗九級的境界,可謂天才中的天才,此時都生出了和伍樊一爭長短之心。
尤其蔣蓮浩也是劍圣弟子,他就不信,伍樊明明還是劍師三級,就能跨越一重劍道境界破敵。
跨越修為境界,擊敗對手,這不奇怪,自己就是超三天才,能夠跨越三重修為境界破敵,但劍道境界不一樣。
伍樊擊敗畢憲,完全用的是劍道,而不是修為,這一點可以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