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長老,葉長老是吧,在下龐海,南域督軍,三清學院的新任院長。”伍樊站起來抱拳道。
葉長老仍然驚恐地盯著伍樊,他拉住黃長老的道袍,亦步亦趨。顯然,伍樊(身shēn)上散發出來的武道氣息,他無比熟悉,印象深刻。
幾個月前,伍樊和千尋雪一道前往霧洲千氏,被葉長老追擊,((逼逼)逼)入了山洞。因為煉成了兩儀劍法,伍樊和千尋雪殺出山洞,大敗葉長老,并用乾坤針打傷了他的元神。
此時的葉長老渾渾噩噩,就是因為傷了元神的緣故。
“老葉,你怎么了?”黃長老的虬髯橫向而長,顯得威猛而氣勢不凡,他朝后面的葉長老語氣嚴厲問道。
“他,他,他——”葉長老一手指著伍樊,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什么他他他,這位是我們真空老母教的貴客,不要失禮了貴客。”黃長老喝道,然后跟伍樊作揖。
伍樊回禮,邀請黃長老入席飲茶,黃長老客氣地說不了,卻朝席上的牛啟明道:“阿明,你還有時間飲茶,走,跟老夫去辦事。”
“好的,黃長老。”阿明流露出恐慌之色,連忙離席,朝伍樊抱歉地一笑,跟隨黃長老走了。
其他幾名本來受命招待伍樊一行人的男女修士,陸續被人找去辦事,除了一些端茶遞水的少女,就留下伍樊等人在大廳中飲茶閑聊。
不久,伍樊空間戒指中自己的(身shēn)份令牌,收到了一條信息,是師父蕭云劍圣所發:“徒兒,為師辦到了新的(身shēn)份令牌,請問現在何處?蕭云字。”
伍樊立即回復,自己在真空老母教的總壇做客。
之后,一直到了午后,也沒有人過來上酒上菜,谷梁馨和教主夫人也都沒有現(身shēn),說好的酒席不見蹤影,伍樊等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主人家忙,我們還是走吧。”午后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伍樊終于不想等了,朝眾人道。
“全聽龐宗主的指示。”太妍站起來道。
還沒有辟谷的馮祖明江浩沈天寶,令狐月上官琴玉等人,飲了一肚子茶水,廁所都上過幾次了,餓得是饑腸轆轆,都連聲說好。
“龐院長請留步,黃長老要我來看看龐院長一行。”伍樊等人剛要離開,牛啟明匆匆跑來道。
“貴教事忙,我們還是不打攪了。”伍樊客氣道。
“嗨,我剛剛從天將城回來,買了一批紅白喜事用的香燭紙錢,就接到黃長老的吩咐,要好好招待龐院長。”阿明一臉無奈道。
“這個時間,我們更不好打攪了,你回頭向黃長老和教主夫人稟報一聲,說我們先走了。”伍樊道。
“不行不行,你們重新入席,我馬上要廚房上酒上菜。”阿明鄭重道。
伍樊等人不聽,已經走到了宮(殿diàn)大門外。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了吹吹打打的聲音,只見一隊人馬,敲鑼打鼓,挑了一箱一箱,一筐一筐的禮品,披紅掛綠,(熱rè)鬧而來。
當頭一名青年,騎了一頭三角巖牛,(胸胸)前戴了一朵大紅花,昂首而行。一個中年美婦濃妝打扮,在三角巖牛一旁,緩緩陪同而行,但明顯是一種高級(身shēn)法,看似走得慢,實在快捷無比。
“重陽(殿diàn)的少教主平東燕上門來下聘禮了。”阿明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在伍樊(身shēn)邊低聲道。
“哦,果真是重陽(殿diàn)的人。”伍樊望見旗幟上的圖形,是兩環圖,表示兩個太陽,重陽(殿diàn)的標識。
同時,伍樊也看清了那位中年美婦,在三清學院聘任自己為院長的典禮上,正是作為貴賓的重陽(殿diàn)長老舒荔荷,如今做起了紅娘。
教主夫人和黃長老從遠處一處宮(殿diàn)過來,眼見重陽(殿diàn)下聘禮的隊伍到來,愣了一下,隨后,教主夫人朝黃長老低聲吩咐了幾句。
黃長老快速來到了伍樊前面,帶著歉意一笑,要伍樊等人進去大廳,說有重要事(情qíng)相商。
見黃長老頗為鄭重,伍樊只好示意眾人,回到大廳落座。
“龐院長,實在抱歉,剛剛教主夫人已經指示老夫,有一件事要和龐院長商量。”黃長老道。
“黃長老但說無妨,他們都是我的心腹之人,沒有外人在此。”伍樊道。
“事(情qíng)緊急,老夫就開門見山了。我們教主病重,教主夫人希望谷梁大小姐和龐院長聯姻,一則沖喜,二則我們兩大門派強強聯手。龐院長,這個事(情qíng)很唐突,但還請認真考慮,盡快做出決定。”黃長老道。
“啊,這個事?!”伍樊吃了一驚,訝然道。
令狐月上官琴玉等女也都一臉驚訝,想不到來一趟真空老母教總壇,居然會有這一出。
“黃長老,這個事(情qíng)可不好,我們星宿神宗按照宗門規矩,宗主是要迎娶圣女的。”太妍雖然用丹氣籠罩了上半(身shēn),但語氣冷冽,顯然極力反對。
黃長老愣了一下,想不到伍樊的隨從,也敢出言反對,但他自重(身shēn)份,沒有針鋒相對,而是朝伍樊道:“龐院長還有一個(身shēn)份,是星宿神宗的宗主,老夫如何不知,但并沒有聽說龐院長曾經婚配過,因此,我們是作為一流門派,強強聯手,還望龐院長定奪。”
伍樊不動聲色,掃視了眾人一眼,見衛韜馮祖明等人在偷笑,并不理會,道:“黃長老,這個事恐怕不太好,雖然我還沒有結婚,但已經有心上人了。”
他這話聽在程秋蕓和李美儀耳中,卻不樂意了,但二女相互對望了一眼,卻不好說,她們和伍樊登記過了。
來自于地球空間的(身shēn)份,絕不可以透露出去,程秋蕓和李美儀將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吞了回去,都狠狠瞪了伍樊一眼。
“龐院長,這個不但是教主夫人的意思,谷梁大小姐也是同意的。再說了,一個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何況,你也看到了,重陽(殿diàn)的少教主平東燕,都已經上門下聘禮了。”黃長老坐了下來,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龐院長啊,人家這么(熱rè)心要嫁給你,你還猶豫什么呢?”上官琴玉是一肚子醋意,故意語帶諷刺道。
“太妍,琴玉,秋蕓,美儀,你們幫我拿主意吧,我可不愿意搞什么政治聯姻。”伍樊風輕云淡道。
“哼——”圣女簡妙禪冷哼一聲,卻什么都不說。
“黃長老,你也聽見了,他們都是我的心腹之人,他們有不同意見,我也難做。是了,重陽(殿diàn)少教主平東燕將來也必定是一派掌門,還下聘禮來了,為什么不接受他呢?”伍樊的好奇心頗大,不由八卦地打聽起來。
五大三粗的黃長老給伍樊做起媒來,顯得有一點滑稽。
“龐院長有所不知,重陽(殿diàn)的少教主平東燕名聲可不太好,傳聞他擁有的女人無數,一(身shēn)花柳病,治療好后又再患,現在良家女子都對他避而遠之。”黃長老道。
“既然是強強聯手,政治聯姻的需要,有病不是問題吧?”伍樊仍然疑惑道。
“啊哈,我不是教主夫人,也不是谷梁小姐,只能猜測地答復龐院長。你想一想,有哪一個女子不愿意十全十美,既要達到政治目的,又能夠幸福美滿,是不是這樣?”黃長老道。
“還是有勞黃長老,回復一聲,我本人無法答應聯姻,多謝教主夫人和谷梁小姐的美意。”伍樊一臉堅決道。
“好吧,我馬上去復命。”半晌,黃長老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準備離席,又朝牛啟明道,“阿明,吩咐廚房立即準備酒菜,招待好龐院長一行。”
阿明應諾,前去準備,黃長老朝伍樊拱手施禮,大踏步地離開。
“算你還有一點良心。”程秋蕓道。
太妍疑惑地望了一眼程秋蕓她們,卻不說話。
酒菜還沒有等來,伍樊等人卻見負責酒席的少女,搬來了許多桌椅,在大廳中布置。
“看來,重陽(殿diàn)下聘禮的人,也在這里吃酒席了。”伍樊猜測道。
“應該是的,今(日rì)以為有大餐吃,想不到肚子餓扁了,都還沒有來。”馮祖明道。
“點心不頂飽,多等等,等下吃多一點賺回來。”江浩道。
該走沒走,眾人對酒席是望穿秋水,餓得眼睛都綠了。
一刻鐘后,宮(殿diàn)門外終于鬧哄哄起來,重陽(殿diàn)披紅掛綠的一群男修士,在長老舒荔荷的引領下到來。
“酒菜馬上就上,龐院長多等一下。”阿明去而復回,歉疚地朝伍樊道。
伍樊點了點頭,轉頭望向進來的一大幫人,他們正在興奮地嘰嘰喳喳。而戴了大紅花的重陽(殿diàn)少教主平東燕,滿臉通紅,眉飛色舞,被兩名青年(熱rè)(情qíng)招呼入席。
“那個穿銀色道袍的,乃是教主的侄子,名叫谷梁桃生,少教主失蹤了,他就(熱rè)心地伺候老教主。那個穿藍色道袍的是袁金海,十大長老之首袁華順之子。”阿明在伍樊(身shēn)邊落座,低聲介紹道。
“哦,這么說,谷梁桃生是想要登上教主之位,而袁金海是谷梁桃生的跟班嘍。”伍樊道。
“差不多吧,不過袁金海一直追求谷梁小姐,他打的什么心思,就難以猜測了。”可能因為讓伍樊等人餓著肚子等候了太久,阿明顯得(熱rè)心,給伍樊介紹起來。
吵吵嚷嚷的大廳,終于漸漸安靜了下來,鼓樂聲中,酒菜流水價地擺上了桌面。
馮祖明等人顧不了禮儀,第一道菜一上桌,就動筷猛吃起來,伍樊端起酒杯,招呼大家不用客氣。
望著上官琴玉令狐月程秋蕓等女,也狼吞虎咽,伍樊不由感覺到一絲歉疚,連聲說慢點吃,不要被骨頭卡了喉嚨。
此時,在幾名長老包括黃長老的陪同下,教主夫人和谷梁馨都到場了,在主桌坐下,向來賓敬酒。
“各位,今(日rì)承蒙三清學院龐院長看得起,和小女阿馨(情qíng)投意合,大駕光臨我們真空老母教,我們應該敬他一杯。”教主夫人站了起來,高舉酒杯道。
教主夫人此言一出,震動了整個大廳所有人都疑惑地望向教主夫人,不明所以。
最受重視的主角,居然是坐在最后幾張桌子的三清學院客人,而不是下聘禮的重陽(殿diàn)賓客,這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現場安靜下來,其他人都沒有舉杯站起來,除了教主夫人,谷梁馨和黃長老,只有伍樊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起(身shēn)回應。
“被教主夫人賣了!”伍樊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此。
黃長老必定復命了,伍樊并沒有聯姻的意思,但教主夫人顯然是故意的,想要((逼逼)逼)迫伍樊答應。